“啊啊啊啊。”
肖子磊痛苦地捂着头在嗷叫, 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有想通, 男人怎么可以和男人在一起。
如果真的喜欢找个哥儿不是很好么, 哥儿跟男子的外貌是一样的呀。
江景元和徐水舟两人将手中的孩子放下,接连着拉开房门,来到外面的院落里, 就看见一脸颓废的肖子磊。
江景元深深地皱了一下眉头,这孩子不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味过来吧。
他本来以为这孩子心情其实挺健康的, 没有想到如此的脆弱, 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多稀奇的事。
这了这么点事把自己搞得如此颓废有些不值得呐。
江景元额角的太阳穴有些突突的, 他好不容易考上进士就想跟自家夫郎过一过花前月下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一个个的真是不省心,年纪大的要他操心,年纪小的也要他操心。
初春阳光明媚, 姹紫嫣红,被修剪的格外精致的庭院, 还带着几丝春风, 在江景元的表情下, 显得有些阴沉。
笔直地长腿迈步,带动着脚边的衣角沙沙作响。
徐水舟的心脏一抽,总觉得阿元的出场带着一股子血雨腥风, 这场面真的有种暴力的压抑。
一步两步,江景元的步伐如同刀尖一点点的扎进人心脏。
果然江景元没有让徐水舟失望,在他呼吸都快要停止的时候,江景元那双又直又细的腿, 带着狠厉的腿风,一脚踢在肖子磊的臀上。
洁白的衣服上,瞬间留下一个极为刺眼的脚印,肖子磊的身影也不受控制地向前一个踉跄。
要不是他的身前就是回廊把手,很有可能这会已经跌了出去。
“阿元,别激动,再生气也不能打孩子。”
徐水舟顾不得紧张,咽下自己那刻跳动不已的心,用最快的速度从刚才的定格中恢复过来。
“一大早的嚎叫什么。”
江景元觉得平时的自己肯定是太过于温柔才给这些人一个错觉,如今很有必要展示一下自己的雷霆手段。
“我……他们……”
肖子磊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像男人和男人的这种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又怎么了,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生下来该如何选择自己的性取向,只要你是喜欢对方的不管他是人还是鬼,他是男还是女,只要确定,无论多么艰难都可以走在一起。”
江景元觉得肖子磊这个孩子还是太过于年轻了些,根本就经受不起一点挫折,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就这样大呼小叫的,等他上任之后,怎么去管理好一个县城,怎么去做好一个受百姓爱戴的好官。
听着江景元的话,肖子磊慢慢陷入了沉思当中,身上的疼痛被他完全的忽视了,他以前的世界观只分两种男女和男人和哥儿。
没有想到还有女女、男男。
原来还可以这样的么。
那这岂不是意味着物种与物种之间也可以跨越,人与兽什么……
肖子磊觉得自己的思维跳跃的有些快,一想到那不可描述的画面,就急急地回过神来将刚才脑子里面那股不和谐的画面给剔除出去。
一脸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院落,全然忘记了江景元刚才打了他的事情。
徐水舟长舒一口气,幸好江景元还没有犯糊涂,直接上去施暴,只不过踢了他一屁股,不然新科探花郎对新科进士大打出手的事情被传了出去也是不好。
“都散了吧,闹着玩呢。”
徐水舟看着周围围上来的丫鬟仆人吧,笑脸相迎的上去将他们都轰开。
别看这些人都是顾家的丫鬟仆人,但往往就是这些人最容易向外人透露主家的事,一个传一个一个传一个明天京城的风向又变了。
正待徐水舟喝退这些丫鬟仆人的时候,失魂落魄的魏良骏又走了进来,那神色就好像是失了魂的人一样。
刚刚就准备离开的顾家仆人们,瞬间又勾起了一段八卦之火。
顾家向来都是冷冷清清的,因为顾仁怀已经很多年没有收过弟子了,现如今那些弟子都在外省,就算是留在京城的也不过偶尔隔三差五的上门来探望一二。
这些丫鬟仆人们平时虽然是没有什么八卦可言的,但是这次不一样,老爷直接从外面带了三个弟子回来。
这些人一来就把冷冷清清的顾家宅院给热闹了起来,这也让他们对这些新来的少爷们非常的感兴趣。
有事没事就往这边的院落跑,就是希望能够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毕竟作为丫鬟仆人的他们,有一个宽厚仁德的主家,平日里面除了打扫院子和房间,就基本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可以干了。
八卦和新鲜事情是他们打发无聊最好的调剂品。
这会看到魏良骏一脸的垂头丧气,一个个都伸长了耳朵,等着打听一点有趣的事情。
“他为什么不要我……”
魏良骏一边是魂落魄的走进来一边嘴里面还呢喃着这样一句话。
听的江景元和徐水舟两个不约而同的沉下脸色来,明明他们昨天看见魏良骏和方新立两人不是好好的吗。
他们之前还想看戏来着,毕竟以前那么针锋相对的两人突然一下针锋到了床上,今天肯定有一番好戏要看,没有想到好戏没有看到倒是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江景元看着周围一干等着看好戏的丫鬟仆人们眉心一皱,昨晚因为有顾仁怀的吩咐没有人到院落里面来打扰他们。
但是今天则不同,这些人毕竟还需要来打扫的,如果让这些人听到不该听的东西传了出去,这一院子的人都得要吃挂落。
江景元给徐水舟打了一个眼色,快速地将正在失魂落魄的魏良骏给拉进了他们的屋里。
这让一众等着看好戏的丫鬟仆人们失落了好一阵子,各自纷纷低头去干自己手上的事情去了。
“说说吧你们怎么又出了状况。”
能够让刚考上进士的人如此的失魂落魄,必定是因为方新立的事。
魏良骏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如果不是因为在白天,看起来还真有一种活死人的感觉,他哭丧着一张脸,有些哽咽道,“新立,走了。”
“死了?”
徐水舟呼出一声,又急忙捂住嘴巴,感觉有些失言。
魏良骏征征地看了眼徐水舟,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言语有错误,性质不高的回道,“是去上任了。”
徐水舟大松一口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他还以为这两人昨夜太过于疯狂导致方新立不治身亡,原来只是走马上任去了。
江景元也跟着皱了皱眉,就为了这么点事的事情要死要活?
“就你那点出息,这不是好事嘛怎么弄得跟死了媳妇似的。”
“可是我们昨夜才在一起今天就离开,这未免也太……”
魏良骏一想起昨夜的事情,还跟做梦似的。
江景元笑了,原来是因为舍不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又怎么了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因为距离远就这么放弃了吗。”
“当然不会,只是他这一走我们两个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再见上一面。”
魏良骏立马摇头,方新立这一走他也立马要去上任了,万一两个不在相近的地方,隔着千山万水的,等到再见面的那一天会不会白发苍苍。
心里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好了,你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婆婆妈妈,人家方新立比你强一百倍,就算你们两个现在咱都在一起又能怎样,你能让整个世界的人都认可他的身份,还是能让京城的人都能够接受你们在一起。”
江景元觉得这两样魏良骏都做不到,与其日日见着尴尬,还要压抑自己的情感,还不如分开干脆利落一点。
魏良骏顿时无言,方新立的身份就注定他们两个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就是委屈了新立。
“好了,去拿任命书来看看到底被分到哪里去了,如果分得远的话,不出三年我想想法子走走关系叫你们调到一个地方去。”
江景元知道自己肯定是要留在京城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认识吏部的人,稍微地调动一下人员,相信等自己有了成绩之后,还是可以办到的。
徐水舟在一旁小鸡啄米,虽然两人不能在一起,但只要感情深,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魏良骏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绳,急忙去找自己的任命书,结果不言而喻,被分到了徐省,隔着蜀州老远。
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泯灭了。
江景元和徐水舟叹了叹气,只能先委屈他们一阵子了。
送走了他们,江景元自己也踏上了他的为官之路,大红色的官袍穿在他身上,因为还太年轻的缘故,衬着他的肤色十分白皙,五官端正,身姿挺拔。
看起来像个即将要去拜堂成亲的新郎一样。
徐水舟差一点都被自己的夫君迷花了眼,从前的夫君也好看,但是远远没有他穿这一身官府好看。
一举一动就像是戏文里说得那样。
让徐水舟的心里忍不住的想要把江景元给藏起来,就他夫君现在这副相貌,以及年纪青青就当上了户部右侍郎,恐怕会吸引不少的野花野草。
从前徐水舟不担心是因为他的夫君眼中就只有他,而且在梧桐县也没有夫君看得上之人,可到了这京城。
美色如云,稍不注意就会被迷花了眼。
“嗯,听说礼部那边有个官员特别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我做平妻,就我这容貌应该可以抱得美人归吧。”
江景元对着铜镜照来照去,看见徐水舟的神色,勾了勾唇,一副极为自恋的语气。
听得徐水舟双眼一红,抽出孩子摇篮上用来放纱布的棍子,一脸怒意,“你敢!”
“呐呐,家有悍夫郎,夫自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