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我走了你怎么跟爹交代, 怎么跟西北镇守交代。”
林雪松抓着他娘的手不肯放松, 他怕他走了镇守那边会拿他娘开刀,而且爹也没有办法跟人交代。
林母拍开了林雪松的手, 轻松笑笑, “这你就别管了, 娘自有办法,赶紧换衣服从后门走吧, 娘都安排好了。”
林雪松将信将疑地脱下婚服,换上一身简单干净的服饰,有些游移不定。
“这里都是你的东西, 你挑几样带走吧。”林母舍不得地抱了一下自己的儿子, 指着一个箱子说道。
她心里清楚,就算强行把孩子留在家里他也不快乐,还不如放他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娘——”
林雪松依依不舍,他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还是有些舍不得他娘, 怕他娘为了他受苦。
恰在此时, 林雪松看到了徐水舟送给他的盒子。
好像他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打开看过。
林雪松偏着头想了想, 走过去拿起那放在一堆杂物中不怎么起眼的盒子。
盒子轻飘飘的好似没什么重量,林雪松拿起盒子来摇了摇也没有听到动静,他疑惑不已地打来。
咔的一声盒子打开了,里面装着一块丝巾, 林雪松将丝巾抽出来。
丝巾就是很普通的丝巾,上面没有一点的花纹,却有一团干涸的血迹。
“谁送你的恶作剧。”
林母看到那团血迹,皱了皱眉头,想给林雪松收起来。
林雪松恍然间想到什么,那丝巾好像是谭靖远拒绝他那天,他丢掉的衣服布料。
林雪松再仔细一看,果然看到边角还带着几捋没有裁剪好的丝须。
“这……血……”
林雪松相信徐水舟不会是那种无聊之人,那么这血不言而喻,是谭靖远的?
他吐血了?
生病了?
林雪松握着手帕手都在颤抖,如果谭靖远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他……
“夫人,接亲的花轿已经到门前了。”
这时一直跟在林夫人身旁的丫鬟,形色匆匆地进来禀告。
林雪松的双膝一跪,跪在林夫人的脚下,两行清泪从他清润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娘,孩儿不孝,我无论如何也要去梧桐县再瞧上他一眼,如果真的有事,我今日出嫁,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傻孩子,娘不是说了,娘支持你,你赶紧走吧,待会你爹过来了,娘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林夫人将林雪松扶起,催促着他赶紧出门。
林雪松三步一回头,三步一回头,最后消失在林夫人的面前。
林夫人看见林雪松走了,这才不急不缓地坐下,等待待会的逛风骤雨。
果然不多时,林父就一脸笑呵呵地踏进房门,“松儿,跟你娘道别完了没,人家那边派了人来接……”
林父的话还没说完,进门就看见林夫人独自一人坐在屋内喝茶,屋内哪里还有林雪松的身影。
“松儿呢?”
林父脸色一黑,问道。
“我让他走了,家里困不住他,婚约也困不住他。”林夫人回答极为淡定。
林父大怒,“你、你……慈母多败儿。”
林父原想怒骂两句,但是看到发妻那决绝的脸,一些狠话又说不出,只能反复说着那句慈母多败儿。
“败了就败了,这个家以后都是松儿的,就算败光我都没有意见,倒是你不会在外面还有私生子吧。”
林夫人一拍桌子,指着林父的鼻子大声道。
林父见林夫人如此的大动干戈,瞬间秒怂,“夫人哪里话,我怎敢,怎敢。”
“如此最好,你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我就不信你一点准备都没有。”
好歹是在自己身旁睡了半辈子的人,林夫人知道她这个夫君,从来都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
她敢说今日之事,绝对在她这个夫君的算计内,只是没有算到她会来帮松儿逃跑。
林父在房中背着手微微踱步,神情有些怅然,最后幽幽长叹一气,“本来不想用这招。”
林夫人了然,她的夫君,她再清楚不过。
“啪啪啪——带上来吧。”
林父拍了拍手,吩咐一声,屋内飘出去一阵风,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但是林夫人却知道有人出去了。
不多时一个暗卫带着一位身穿红衣的柔美哥儿进来。
林夫人抬眸望去,愣了愣神,好一个国色之姿!
温柔清俊般的脸上挂着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璨丽红艳的唇边带着三分笑意,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韵味。
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嫩腰,绝对能让男人为之魂牵梦绕。
偏生这般的绝艳又不显得太过于娘气,赞一句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这是……”
林夫人见了这等人,都隐隐约约有些嫉妒,因为对方太美,美得不可方物。
“这就是我那好友不成器的儿子看上的人,长得一副好面孔,就是出生有些不堪,不然也不会向圣上单独求取一个平妻名额。”
林父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
林夫人明了了,她夫君这是要桃代李僵,将对方以自家儿子的名义嫁过去,这样别人只知西北镇守娶得平妻是富贵钱庄的少爷,而不是一个地位下贱的楼中侍君。
林父长叹,“本来是要把他作为松儿的陪嫁一同嫁过去,这样就不会让他们父子为难,对方看在我们这么有情义的份上也不会亏待了松儿。”
没有办法他就只生了林雪松一个,不得不为林雪松多想一点,原本想让他嫁给有权有势的,下辈子衣食无忧。
如今他自愿选择了这样一条路,那也只好由他而去了。
花轿起轿后,林家老夫人才得到这个消息
“糊涂,糊涂。”
林家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可事已成定局,就算把林雪松叫回来也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桩好姻缘,白白作废。
还白赔了好些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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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自谭靖远从大同回来,就没日没夜的熬夜写书,一入秋就感染了风寒,即使这样他也不肯把笔放下。
谭玉殊拿了案几蹲在床边,劝道,“哥哥,你歇会,你躺着说,我给你写。”
“没事,还有一点点就写完了。”
谭靖远又咳嗽了几声,苍白着脸上加快了速度写文。
林雪松连夜紧赶慢赶坐马车赶到梧桐县,身上的衣服早就封尘扑扑,皱巴巴地没有办法看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皱眉,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决定先去换衣服,而且是跳下马车往谭靖远家跑。
站在门外,他心急如焚,不知谭靖远现在如何了。
刚一想到,他就听见门内传来咳嗽声,使得他心中更是焦急了,一想到那张带血的手帕,他的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扣扣扣——”
怀揣着忐忑地心情,林雪松敲了敲谭靖远家的门。
“谁啊。”
谭玉殊询问一声,忙出来开门。
门一打开,林雪松“嗖”的一下就钻进了门内,直奔谭靖远的房间而去。
“谭靖远,你没事吧。”
林雪松万分担惊地看着卧在床上写书的谭靖远问道。
谭靖远,“……”
谭玉殊,“……”
谭家众小妹,“……”
他们没有看错吧,这是大哥日思夜想的雪松哥哥?
他就这样直愣愣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谭靖远努力地眨了眨眼睛,决定自己不是在梦,也不是因为风寒而烧得头昏眼花,出现的幻觉。
“你没事吧,你都吐血了,走,我带你去找大夫。”
林雪松急急上前去抓住谭靖远,在他身上翻来覆去的检查,手碰到谭靖远有些发烫的额头,急得不行。
谭靖远一把握住林雪松的手,感受到那细腻温暖的小手,他才确定面前这人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真实的林雪松。
“咳…你怎么来了。”
谭靖远不解,林雪松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到他家,而且他身上的衣服都皱得不成样子了。
他清楚林雪松是个爱干净的,爱漂亮的,时时刻刻都注重自身,身上的衣服绝对不可能这样。
“你别管我了,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我们去医馆看,梧桐县的医馆不行,我们就去大同的医馆,大同的医馆不行,我们就去京城的,总能找到治好你的方法。”
林雪松以为谭靖远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那关切的小模样急得不行。
“呵呵呵……”
谭靖远被他那关切的小模样,逗乐了,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听得人的腿都软了。
“你还笑,可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要是倒了……我……我怎么办。”
林雪松已然一副小媳妇模样,担心得心都被揪了起来。
谭靖远看着他,又笑,“我没事,就是感染了风寒,大夫开了药,休息两日就好了。”
“那你快躺下休息。”
林雪松闹了个大红脸,忙把谭靖远给按在床上,结果没有算计好距离,让谭靖远的后脑勺给磕在了床沿上。
林雪松手足无措,红着脸呐呐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哎呀。”林雪松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帮忙还能帮成倒忙。”
谭靖远心疼地握住他的手,“我没有事,你别自己打自己。”
“还是先说说你是怎么来的,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谭靖远看见林雪松身上的衣服,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那么爱干净的林雪松,居然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面。
林雪松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我娘……让我逃婚了。”
“逃婚?”
谭靖远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林夫人居然有如此大的魄力,让雪松直接逃婚,也不知雪松如此莽撞地逃了出来,林夫人会如此自处。
谭靖远拉着林雪松的手,看了看这个并不富裕的家,轻声问道,“你也看见了,我家就这样的条件,跟了我就意味着以后你就只能过这种一贫如洗的生活。”
林雪松抬头仔细打量了几眼这个家,的确跟他的家里比起来这里如同乞丐的窝,但是处处都能够看到生活的气息。
放在窗台上的烛火,灰白的墙上的划痕,床尾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处处都是小而温馨的生活。
跟他那个冰冷得只有几个人的家完全的不一样。
有得就有失,林雪松一直都明白,但是他想就算以后的日子过得再艰难,只要身边的人是谭靖远也不会太难捱。
“没关系,我想试试。”
林雪松扬起一张笑颜,人总是要学着自己长大的,他也想过过没有父母保护,平平淡淡的生活。
“那好,以后我就日日给你写话本好不好。”
谭靖远的手在林雪松的鼻端轻轻一划,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语气问道。
林雪松这次却出乎了谭靖远的意料,他摇了摇头,“不好,你要是日日写还不得累死,累死了就没有人照顾我了。”
————
“一年十万两,累死谭靖远也挣不到吧。”
徐水舟扒拉着算盘,头皮都要抓破了,也想不出谭靖远怎么才能一年挣十万两银子。
“要不我们把分成再多匀一点给他。”
徐水舟算不出账来,就开始把主意往这上面上打,反正他们家现在也不是太缺钱。
江景元坐在摇篮边给两小孩折着纸飞机逗他们玩,逗得两个孩子咯吱咯吱直笑。
白嫩如藕节一般的手,使劲飞舞着,想要去抓阿父手中的纸飞机,可惜江景元就是不让他们两个得逞。
六斤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时间进入入秋,远在京都皇宫的皇帝看着后宫佳丽三千穿着颜色艳丽的各色衣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颜色老气的龙袍,再想一想他如今也是老态龙钟,心中憋着一股气。
再回眸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太监宫女,就连他们身上的衣服如今色泽都比自己身上着的龙袍看着要顺眼不少。
想着今天在朝廷之上,一群大臣又让他立储,心中怒火中烧,把桌上宫女们刚上的茶水给扫翻在地。
惊得园子里一园子的人,都跪伏在地,莫不吭声。
“哼,给那个什么进贡新布匹的人下一道圣旨,限他一月以内必须作出新的龙袍布来。”
天子怒色冲冲,大臣们我欺我老矣,后宫的嫔妃们嫌我老矣,如今都连一个做布匹的人都可以忽视他了。
他这个皇帝还没有老到收起抓牙的地步。
“诺。”
有内侍太监额头上都沁出冷汗,听见天子的吩咐,应诺一声,忙下去准备了。
任荃这边接到圣旨,就把六斤扔给了江景元他们照顾,他们夫妻俩,“全力”去忙活龙袍的事情去了。
江景元逗弄了一会两孩子,又把六斤给抱起来逗弄,“怎么羡慕了,哥哥抱你。”
徐水舟一把接过厚重的六斤,“我来抱吧,你快帮我想想怎么帮帮谭哥。”
江景元拿着纸飞机不接徐水舟的话,只是淡定地道,“你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自己有自己的计划。”
“他有啥计划啊,就知道在家里苦写,我这不也是想着他要是能够早些挣到钱,他和雪松两个就能早日成双成对,以后我去逛街也多个玩伴不是。”
徐水舟知道江景元肯定有办法,只是不肯告诉自己,或者心里又坏恹恹地打着什么坏主意。
“难道你不是为了多挣钱,他写的多,你就挣得多。”
江景元依旧不咸不淡地逗弄着三个小孩,说出来的话却让徐水舟忍不住炸了毛。
“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么,虽然我们跟谭哥是合作关系,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薅他的羊毛,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徐水舟被江景元气得不轻,他的人品怎样别人不清楚,江景元这个枕边人还能不清楚么。
如果他真是为了钱,他大可以继续压榨谭靖远,或者再把酒厂扩大一点,现在整个梧桐县乃至大同谁不知道梧桐果酒的名气。
江景元这么一说弄得他就真的是为了钱而不这手段的人似的。
江景元看了眼生气的徐水舟没有像以前一样去安慰,反而低头看着屋里笑呵呵的三个孩子,继续逗弄。
“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人呗,你这样苦心劳力的帮谭靖远,你是看上他了呗。”
江景元酸溜溜地说,他都没有让他家阿舟如此费心费力过,凭什么他谭靖远可以。
徐水舟刚还想说话,被江景元的话直接给气笑了,弄了半天他们家阿元是吃醋了。
“我就说屋子里怎么有股子酸味,原来我们家阿元的醋坛子被打翻了啊,怎么还吃起自己好友的醋来了。”
徐水舟真是恨不得把江景元给拿来□□一顿,吃谁的醋不好,偏偏要吃谭靖远的醋,他能跟人家林雪松抢丈夫么。
徐水舟不说还好,一说江景元把手机的纸飞机一把揉成团,有些愠怒道,“你说说他俩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整日想着他们,做个衣服还把自己的手给戳破了好几个洞,好不容易解决了他们的问题,你又想着怎么给人家送钱。”
江景元说着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自从考上举人以来,他们家阿舟的心思就没有放在他的心上过。
一天不是说孩子的事情就是跟慕君汐还有娘她们说说笑笑,要不就是担心林雪松和谭靖远的事。
把他彻底地放在了一边,孩子尿了拉粑粑了让他去弄也就罢了,可是连个最平常的嘘寒问暖都没了。
这样的日子过得正常么。
更可怕的是,晚上想跟夫郎好好的说说悄悄话,他居然沾床就睡,还说什么白天带孩子太累……
的确,他承认带孩子是很累,但是也不至于连个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吧,他都多久没有理过自己了。
江景元现在身上的醋意都快上天了,孩子来争宠也就罢了,连林雪松他们也来争宠,就连娘有了孩子也把两个孩子放在首位。
他江景元算是彻彻底底地失宠了。
徐水舟真是哭笑不得,江景元第一次对自己发火,竟然是因为自己平时对他的关爱太少?
这什么道理嘛。
都老夫老妻了,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恩爱是正常的,更何况有了孩子之后,大家的重心都在孩子身上。
孩子又不会说话,冷了饿了病了不都需要照顾,而江景元平时不都是要读书的嘛,备战明年二月的会试,大家都是为了给他创造一个更好的环境才不去打扰他。
结果他却因为这事反过来埋怨自己。
徐水舟想气又气不起来,想笑也笑不出来,就导致他的脸上面无表情。
许是孩子听见两位父亲吵架的声音,被吓着了,这还是他们降临在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个家里的不和谐场景。
嘴巴一撇,三个小孩都前后脚不约而同的大哭起来。
墨墨.棋棋:阿爹阿父两人好凶啊,他们不要这样的阿爹阿父,他们要出去找奶奶抱抱。
六斤:听见两个侄儿的哭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会跟着哭,反正哭就对了。
“哎哟哟,三孩子怎么又哭了。”
陈秀秀和贺雨竹其实在屋外听见了江景元和徐水舟吵架,但是夫夫俩的事,她们作为长辈,也不好干涉太多。
听到孩子的哭闹声才敢走进来,两人脸色胆怯的各自抱起一个孩子,刚想去把徐水舟手中的六斤也抱过来,徐水舟就发动了。
“我这不是为你想着么,想让你多看看书,你不是说你喜欢清静,我白日里都尽量不麻烦你,没想到你居然说我不关心你。”
徐水舟又气又急,正是因为他关心阿元才让他能够多一点自己的时间,没想到好心喂了驴肝肺。
江景元脸色更黑了,他需要这种关心么,他宁肯自己忙一点,但最起码的自己夫郎时时刻刻想的都是自己,而不是为别人作打算。
“你有时间不如多看看书,多给孩子们讲讲故事,别太关心别人的事,要是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来就行。”
江景元脸色发黑,他的阿舟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发火,心里就更气了。
“景元你少说两句。”
陈秀秀看了看快要哭出来的徐水舟,呵斥了江景元一句,“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跟夫郎说话,阿舟一天要带三个孩子多不容易。”
“就是啊,娘,他有时间他不帮忙看着点孩子,不给孩子读书,还说什么以后每日晚上给三孩子讲上半个时辰的论语,结果坚持两天就没坚持下去了。”
徐水舟见陈秀秀帮他说话了,可算是找到了主心骨,拉着陈秀秀的衣袖,可劲的诉苦。
贺雨竹见事不对,也上前呵斥了徐水舟一句,“你都当阿爹的人了就不能成熟点,阿元每天学习也是累,他又没有去学堂读书,还不是为了多陪陪你们。”
江景元也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某个人说的,晚上要听一听故事才能睡着,结果还没开始讲就睡着了。”
“不知道谁说的每日练习三篇字你坚持了么。”徐水舟不甘示弱灼灼逼人地问。
“那你还说过跟娘学习绣艺,结果学了两天不也嘴上喊着累,最后半途而废。”
江景元更加不甘示弱,目光灼灼地看着徐水舟。
陈秀秀和贺雨竹你看我我看你,两人的头有些昏,刚才不还在讨论谁关爱谁的问题,现在就直接上升到数落对方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人都少说两句吧,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弄得鸡飞狗跳的,屋里孩子也哭闹不停。”
陈秀秀和贺雨竹两人各自劝说一人,希望他们两个能够消停一点,这生活中有点摩擦是在所难免的,冷静过后就好了。
然而两人的劝说让江景元和徐水舟更加来劲了。
“你就说你有什么事情能够坚持的吧。”
“你就说你有什么事情能够坚持的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询问对方,那怒气满满的眼神,都仿佛要把对方给吞进肚子里,看对方怎么回答。
“我爱你我就能坚持一辈子。”
“我爱你我就能坚持一辈子。”
随后两人又同时不约而地回答,又气又好笑。
贺雨竹,“……”
陈秀秀,“……”
“乖了不吵了,谭靖远的事我来想办法,但你以后也不许在忽视我了。”
最后还是江景元没有忍住败下阵来低声下气哄劝徐水舟。
江景元的软糯的语气,一下子就抵触到了徐水舟的软肋,也立马垂首,“我也有错,以后我再也不会忽视了你。”
劝架的陈秀秀,“……”
劝架的贺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