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杨戬对稽无常十分反感,不想去找他开《离校证明》,他想去找班主任太上老君给他开。可是,因为老师们马上就要下班回家了,他若去找太上老君开《离校证明》,太上老君还得先去找稽无常要空白的《离校证明》……那样一来,时间就来不及了。
所以,杨戬尽管不想看到稽无常那张变化无常的可恶嘴脸,还是硬着头皮直接闯进了稽无常的办公室。
此时,稽无常站起身来刚要下班回家,忽然“咣当”一声门被推开,他不禁吓了一跳,非常生气道:
“谁?这么没礼貌?不敲门就……啊?原来是杨戬,我当谁呢?哈哈哈……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杨戬,来来来,快请坐!”
“不坐了。”杨戬开门见山道,“稽处长,现在我想回家去一趟,麻烦你给我开一张《离校证明》。”
“好好好!”稽无常立刻连声答应道,“杨戬,稍等片刻,马上我就给你开……”说话间,他急忙坐下,打开抽屉,取出《离校证明》放在桌面上,然后,拿起毛笔,问也不问就刷刷刷地填写起来。他一边填写,一边又套近乎道,“杨戬,这也就是你——如果换作别人,这个时间来开证明,我是不会答应的……”
“对!”杨戬毫不客气道,“稽处长,你说这话我不怀疑,因为今天中午我见识到了你的为人。”
“嘿嘿嘿……”稽无常尬笑道,“杨戬,你说这话好像不是在夸我呀!”
杨戬冷笑道:
“稽处长,你堂堂的‘魔大’教导处处长,还需要我这一年级的小学生来夸奖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稽无常满脸堆笑道,“杨戬,我的意思是张校长和我的关系非常好,你是他小舅子,以后咱俩也得多亲多近哪!”
杨戬回怼道:
“怎么多亲多近?像‘哥俩好’似的粘在一起吗?”
稽无常厚颜无耻道:
“说不好!杨戬,咱俩的感情不是用语言能形容的……嘿嘿嘿,证明填写好了,给你吧!”
杨戬伸手接过,转身便走,却听稽无常叫道:
“杨戬,慢走,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杨戬闻听,又转过身来,站在那里,声音冰冷地问道:
“你有什么话?快说,我还要赶时间呢。”
稽无常十分谄媚道:
“杨戬,我知道你是大忙人,以后会经常离校外出的……为了能方便你外出,现在我想把一本空白的《离校证明》送给你,你拿在手里啥时候儿想出校门,自己可以随时填写,要多方便有多方便……怎么样?你要不要啊?”
“哦?”杨戬喜出望外道,“还有这操作?太好了,我要!”
稽无常不禁非常高兴,暗自想道,“杨戬,我就不信收买不了你!只要你接受了我的《离校证明》,以后在张龙面前,你就一定会替我说好话!”
他心里这样美滋滋地盘算着,急忙把一本已经全部盖好教导处公章的空白《离校证明》从抽屉里拿出来,交给杨戬道:
“杨戬,这本《离校证明》干系重大,拿回去你要妥善保管,谨慎使用,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包括张校长在内!嘿嘿嘿,杨戬,我看好你,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你放心,稽处长,就冲你对我煞费苦心的‘热情’劲儿,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杨戬一语双关道,伸手接过那本《离校证明》,装入贴身携带的“魔法袋”中之后,便在稽无常那“杨戬慢走,有事你说话”的讨好声中离开了教导处,大步流星地直奔学校大门口。
不一会儿,杨戬那一米八八的高大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卫的面前。
此时,负责站岗的还是那个口头语“没毛病”的门卫。
看见杨戬拿着一张《离校证明》来到岗亭前,他便咳嗽一声,明知故问道:
“站住,你想干什么?”
“我有事儿,要离开校园。”杨戬答道,随手把拿着的《离校证明》递给他。
那个门卫接过《离校证明》,用双手平端举到眼前,装腔作势地念道:
“离校证明
宇宙魔法大学门卫鉴查,兹有一年一班学生杨戬等一人,确系有要事办理,需离开校园三个时辰整。
请予以放行。
宇宙魔法大学教导处
宇宙新纪元九五二八年三月一日”
门卫声音抑扬顿挫地念罢,又将目光转移到杨戬胸前佩戴的校章上,十分认真地核查一遍之后,郑重其事道:
“没毛病,放行。”
说罢,离开岗亭,走到大门口,一边开门一边自言自语道:
“杨戬,岁数不大,个子咋恁高呢?长恁高有啥好处?穿衣服挺浪费布料的……”
杨戬闻听,不禁一皱眉头道:
“你哔哔啥呢?我穿衣服费不费布料与你有关系吗?你再话车儿的,信不信我用‘板砖’揍你?”
“啊?‘板砖’?”那个门卫吓得惊叫一声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把马前卒给打成‘脑震荡’的杨戬……我的妈呀,太吓人了!杨戬,你可千万别拿‘板砖’拍我……我啥也不说了!天哪,当门卫果然太危险……总是提心吊胆的,都影响身心健康……明天说啥我也不干了!”
他诚惶诚恐地说话间,慌忙打开大门,然后,用双手捂着脑袋急忙跑进了警卫室。
杨戬见状,真是哭笑不得,他二话不说,快步走出大门,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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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的老家在灌江口,他是在那里出生的。
杨戬刚一出生,他母亲就病逝了。
当时,他姐姐杨天娇早已嫁给玉皇大帝、成为“王母娘娘”了。
杨天娇见母亲去世,父亲杨树根只会打鱼,不会照顾襁褓中的小杨戬,她就把杨戬接到九天之上,亲自照顾。
数年之后,杨戬渐渐长大,开始懂事了,他不想“寄人篱下”,就回到了灌江口老家,同父亲杨树根生活在一起……
杨戬的童年,大部分时间是在灌江口度过的。
后来,杨戬到了上学的年龄,姐姐杨天娇为了让他在最好的环境里读书,便在位于“天堂小学”、“天堂中学”和“天堂高中”之间的“书香家园”里,买了一座宅院让杨树根和杨戬入住。
于是,杨戬便在九天之上,开始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读书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