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交火结束之后,人民军守住了自己的阵地,战斗的间歇之中战场上的硝烟弥漫。金承姬和卫生队正在紧张的抢救伤员,敌人的第2轮冲锋又开始了。
整个高地已经变得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只有浅浅的战壕权且作为掩体。战士们只能凭借于此抵御敌人疯狂的进攻。所幸的是人民军占有两个山头互为犄角,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令人感到忧心的是,在敌人猛烈的炮火之下人民军的伤亡很大。从凌晨战斗到接近中午,能够坚持抵抗的人员还不到原来的一半。可是他们得到的命令是要坚持到日落才能撤出战斗。
剩下的时间显得尤其漫长,每时每刻都有战友在自己的身边倒下。但是战士们明白他们不能后退一步,一旦这道防线被突破敌人的机械化部队很快就会追上徒步行进的大部队。他们是在用生命为大部队的撤退争取时间。
透过弥漫的硝烟可以看见微弱的阳光,可是太阳像尽在天空上一样很久也不移动一下。三营长通过步话机和团部取得了联系:“我是三营长金崎泽,我们三营能够坚持战斗的战士已经所剩无几。敌人的进攻越来越强,我们请求增援。”
可是他得到的回答却是:“我们已经没有预备队增援你们了,你们必须凭借自己的力量坚持到天黑。这是命令,太阳落山之前你们不许后退一步。”
“但是我们的力量越来越弱了,敌人的后续部队陆续赶到。我恐怕……”
不等三营长把话说完,对方就打断了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们必须坚持到最后,坚持到最后一个人。你们可以组织剩余的力量和一营一起发起一次反冲锋,为最后的胜利争取时间。太阳已经偏西了,胜利就在眼前!”
金崎泽营长放下了电话,抬头看了一眼偏西的太阳,又扫视了一眼身边的战友们。大家也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他对身边的金承姬说道:“我们就要发起最后一次冲锋了,阵地就交给你们卫生队了!”
看着营长通红的眼睛,金承姬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一阵劈头盖脸的炮火之后,敌人的冲锋又开始了。金崎泽冲着战友喊道:“全体上刺刀,跟我冲上去!”
阵地上所有的男人包括轻伤员在内全部跃出了战壕,向敌人发起最后的冲锋。
稳操胜券的美国鬼子没有料到对手竟然主动发起冲锋,一时被打得晕头转向。稳住了阵脚之后,双方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格斗。战场上一番血肉横飞之后,敌人的进攻被打退了。
一阵大风过后,吹散了硝烟。冲出去的勇士们一个都没有回来,人民军的阵地上只剩下卫生队的几个女战士。金承姬双手握着机枪,另外一个女战士把仅剩的子弹带压进了枪膛。
也许是被人民军的勇气所震慑,敌人沉寂了很久没有发起冲锋,阵地上一时死一般的寂静。
当敌人再一次发起冲锋的时候,阵地上的女战士同时开火反击。子弹打光了,他们用柔弱的臂膀把手榴弹向近在眼前的敌人扔去。
虽然受到了阻击,但是敌人已经感觉到对面的枪声稀疏了很多。他们发出一阵阵怪叫发疯一样的冲上了山头。
金承姬身边的战友都已经倒下,她也打光了最后一发子弹。一个美国鬼子冲到她的面前,狞笑着向她扑过来。金承姬顺手抓起一把刺刀向敌人刺过去。
可是那个高大强壮的美国兵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摁倒在地。精疲力尽的金承姬无力抵抗,看了一眼西沉的太阳……
安德鲁将军的故事讲到这里,餐桌上只剩下残羹冷炙。不光吃饭的人听得入了迷,就连旁边的仆人也都端着空盘子听得津津有味忘记了离开。
看见安德鲁将军停顿了下来,李娜急不可耐的问道:“以后呢?显然这个故事还没结束。”
“当然还没结束,”安德鲁将军的神情有点黯淡:“这个故事只讲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和我有很大的关系。”
“那就接着讲下去呀!”安娜催促道。
“让我休息一会儿,”安德鲁将军点起了一根雪茄抽了起来:“说实话,我有点不想往下讲了。剩下的故事我扮演的角色一点都不光彩,并且毫无意义。”
“那我也要听下去,”安娜有点生气了:“故事讲了一半就把人吊在这里,比杀了我还难受!”
“作为情报官我参与了对金承姬的审讯,从她的口中知道了她的经历,否则也不会把故事讲得这么详细。”
“我们要听以后的故事,”安娜说道:“以后金承姬怎么样了?她还活着吗?她和自己的爱人见面了吗?”
一连串的催促逼的安德鲁将军一阵苦笑:“看来今天不讲完你是不会饶了我的!”
“你说的对,不光我不会饶了你,我们的两位客人也不会善罢甘休。”安娜一边说一边看着郝鸣岐和李娜。
郝鸣岐和李娜也把目光投向了安德鲁将军,郝鸣岐客气的说道:“如果将军太累了的话,以后再讲也没关系。”
“不!”李娜大声反对道:“现在就讲,否则我今晚无法入睡了!”
“可能我们大家今晚都无法入睡了。”一个仆人在旁边插话说道,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那好吧。”安德鲁将军打起了精神,把抽了几口的雪茄放进了烟灰缸:“我第一次看见金承姬的时候是在审讯室里,作为情报官我对这样一个普通的士兵并没有多大兴趣。但是金承姬是这次战役的唯一战果,大家对她都很感兴趣。司令部命令我参与对她的审讯。”
“等一等,安德鲁。”安娜打断了安东鲁将军的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对这个女战士一定用尽了酷刑。”
“看来你对我们军队情报部门还有很多误解,”安德鲁将军白了她一眼:“你只猜对了一半,她的确遭受了酷刑,但那是韩国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