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欢迎宴会上,同事们纷纷向李娜和郝鸣岐敬酒,恭喜李娜晋升的祝酒词尤为热烈。郝鸣岐心中颇为不快,明明是自己的欢迎晚宴却让李娜抢了风头。
李娜看出了郝鸣岐的心思,悄悄的对郝鸣岐说:“你不要介意,因为我是特训课的老人。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坐这个位置比你更合适。如果让你来,你未必能划拉得开。”
郝鸣岐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论资历来说李娜确实比自己更适合这个位置。可是他表面上依然装出一副饱受委屈的样子,嘴里咕哝道:“不过是此一时彼一时罢了,如果宋议长没有受到弹劾,我相信你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着郝鸣岐满腹的委屈,李娜安慰他说:“别垂头丧气的啦,我不是说过吗这个位置我们俩谁坐都是一样的。俞老头子这样安排就是想让咱们俩互相猜疑,这是他的用人之术。我们偏偏不让他得逞,我们要精诚团结。你在我的手下干活自由自在,顺便还能照顾你自己的生意。”
“我有什么生意?”李娜的话让郝鸣岐颇感意外。
“别在我面前装了,你和一支烟开了家货站,以为我不知道?”李娜俏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得意。
“真不愧是干情报工作的,对我都防范的这么严!”
“这都是我无意中知道的,”抓住了对方的小辫子,李娜继续进攻:“不过你可是现役军人,干这种事情既违纪又违法。这也就是在我这儿,换个地方你试试。”
郝鸣岐不由的由衷的佩服眼前这个小女人,在为自己谋取官职的同时还没有忘记掌控自己的手下。幸亏自己和她有那种特殊的关系,如若不然她要深究起来,这条刚建立起来的情报线又将危在旦夕。
郝鸣岐定了定神,为自己开脱道:“你知道我的开销也很大,我那不过是赚点小钱儿,贴补贴补。”
“我真不明白,在苏门答腊的火山上那么多美钞都让你给烧了,你竟然会在乎这点小钱!”
“还是那句话,此一时彼一时也。不是我的钱我一分不要,该我挣的钱我也不放过。”
“说的也是,谁会嫌钱烫手呢?不过一支烟这个人靠得住吗?”
“经过了那样的生死考验,你还看不透一个人的本质吗?我觉得这个人本质不坏。”
“但愿你没有看错,”李娜点起一支烟,叹了一口气说:“想起这次任务可真是生死考验啊!看看现在我们真的是从地狱回到了人间。幸亏有你在一起,不然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郝鸣岐在特训科做了李娜的副手,在李娜的关照下他的行动颇为自由,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获取了大量的情报。新的情报线运转顺利,谢昌顺也就是一支烟无意当中充当了郝鸣岐的情报员,源源不断的有价值的情报被转送到冬贞子的手中。
冬贞子欣喜不已,事实证明郝鸣岐的决定是正确的。
在另外一个方面,监察院刘院长对宋议长的调查一刻也没放松。表面上刘院长对宋议长虚与委蛇,暗地里反而加紧了对国防经费贪腐案的调查。
老于事故的刘院长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加紧调查,另一方面对调查的结果严格保密。因为他知道这一次反腐调查并不是目的,只不过是大太子排除异己的手段。而当今的台湾官场风云变幻莫测,随着风向的变化对手随时可以变化成朋友,反之亦然。他不想在权力的角逐当中陷得太深,而想利用手中的资源为自己攫取最大的利益。
果然在某一天,刘院长受到了大太子的召见。在询问了案情调查的进展之后,太子对刘院长说道:“目前局势发生了一点变化,俞部长已经上了我们的船,并且交了投名状。对于他的调查可以终止了。”
刘院长显得有点措手不及,回答道:“俞和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终止对俞的调查那么宋怎么办?”
“对宋的调查不能放弃,直到把他扳倒为止。”
刘院长在心中快速的盘算着,小心翼翼的说:“调查宋的问题必然会牵涉俞,这件事很难两全。将来调查结果肯定会呈送得总裁和夫人,宋一定紧咬住俞不放的。只怕到时候先生您会为难!”
经国先生微微一笑:“这件事情我考虑过,具体怎么做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既要扳倒宋又要保住俞。我们的目的不是四处树敌,而是要让更多的人为我所用,我们也要搞统一战线嘛。”他心里也很清楚,想扳倒宋议长这棵大树也并非易事。
刘院长揣摩着经国先生的心思,说道:“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有可能我们可以把宋也拉过来?”
经国先生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办公桌:“你认为这个老顽固愿意轻易就范吗?想加入我的队伍,那可是要交投名状的!如果没有十分的忠心,无论是谁都要除掉,”经国先生说着大手一挥。
刘院长惴惴不安的离开了经国先生,生怕陷入漩涡的他还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作为一条忠实的走狗如果主人命令他攻击敌人,他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撕咬,现在让他打一个保一个着实让他为难。
这个案子他已经调查的七七八八了,证据已经掌握的很充分,案卷已经形成。现在这个突然的变故迫使他要对案卷推倒重来,也不知道这个姓俞的用什么办法取得了大太子的信任。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如果到时候搬不倒宋议长,姓宋的反击起来也是很恐怖的,宋议长是皇亲国戚树大根深,不是轻易可以撼动的。一旦不能将宋议长击倒,势必会遭到他疯狂的报复。经国先生为了平息事态有可能将自己抛出去当替罪羊,这样的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
怎么才能做到扳倒宋而保住俞而自己又立于不败之地,刘院长苦苦的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