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看我像是正人君子?

以前只觉得光凭自己热爱,拍出自己想要呈现的故事就行。

可真正开始去做这件事之后才发现,要考虑的太多,方方面面。

因为整个片子的最终呈现,靠的不是她一个人,而是台前幕后所有人的努力。

沈鸳的处境,没有任性的资本,等她真的到了一定的高度,才有话语权。

倘若她能找到纵容她,不计得失地去干一件的人,倒是不用顾忌太多。

只是这样的人,难寻。

沈鸳又约了黄总见面聊投资,换了一家餐厅,就怕再遇见容渊。

好在进包厢,正式交谈,也没出偶遇容渊的意外。

酒过三巡,黄总笑眯眯地问,“沈小姐,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你和三少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沈鸳不动声色,“黄总那天都看到了,我和三少没什么关系,我们要是有关系,我又何必舍近求远来麻烦你呢?”

黄总,“话是如此,但是有时候舍近求远有舍近求远的道理。”

沈鸳,“我又何德何能,能够得上三少的关系,黄总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黄总给沈鸳倒满一杯酒,“我哪里是拿沈小姐开玩笑,我是盼着沈小姐能出面帮帮我的忙。”

沈鸳端着酒杯,“黄总的忙,我要是能说得上话,我肯定会帮,毕竟我还有求于黄总,可惜,我在三少那里说不上话。”

两人一来一回,皆是滴水不漏。

有求于人,对方敬的酒,不能不喝。

沈鸳连着喝了好几杯,她的酒量算不上多好,已经半醉。

黄总却是兴致勃勃,同沈鸳聊近来影视行业的发展,频频劝酒。

沈鸳醉醺醺的,话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她自己回的什么,亦是糊里糊涂。

后来喝得差不多,黄总扶着沈鸳出了包厢。

沈鸳只想着不会碰上容渊,却不想末了还是碰上。

黄总讨好地同容渊打招呼,“三少,真巧,又碰上了您。”

容渊眉梢轻扬,“是挺巧,黄总和沈小姐又约着谈投资?”

黄总不动声色地观察容渊,“谁说不是呢。”

容渊意味不明,“沈小姐还挺有诚意和毅力,黄总应了?”

黄总试探容渊的态度,“三少,你觉得我是该答应,还是拒绝呢?”

容渊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沈鸳脸上,“黄总公司的事,我一个外人,不便插手。”

黄总忙说:“怎么会呢,我巴不得三少指点指点我。”

容渊看穿了他的心思,“我一个年轻人,怎么敢指点黄总这样的前辈。”

说话的技巧就在于此,看似恭维,实则圆滑应对。

谁说容渊这样的人天不怕地不怕,不善交际,只是看他心情而已。

黄总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三少可千万别这样说,我都无地自容了!”

容渊不再多说,看向沈鸳,“沈小姐这是喝醉了?黄总打算怎么处置?”

黄总慢声回,“我想着送沈小姐回家,但又不知道沈小姐住哪儿,送她去酒店吧,孤男寡女的不合适,被人看见,影响沈小姐的清誉。”

容渊轻笑,“黄总考虑周全。”

黄总询问,“三少知道沈小姐家住哪儿吗?方便的话,能否帮忙送沈小姐回家?”

容渊见过不少圆滑的人,黄总只是其中之一,心眼子不少,试探他。

他似笑非笑,“黄总送沈小姐回家不合适,我送沈小姐回家就合适?不怕人误会我和她不清不楚?”

黄总嘿嘿笑道:“三少何等身份,没人敢乱嚼舌根。”

他主动将沈鸳推给容渊,沈鸳踉跄了一下,容渊轻而易举伸手扶住。

黄总客客气气,“那就麻烦三少了啊!”

他不确定容渊和沈鸳之间的关系,只是一次,便觉出有些不同。

所以他有心试探,知道今晚容渊会出现在这里,才应了沈鸳在这里吃饭。

他更是处心积虑地将沈鸳灌醉,看准时机,将人送给容渊。

倘若容渊和沈鸳真的有关系,容渊得谢谢他帮忙,项目怕是有得谈。

倘若没关系,他亦没什么损失。

黄总心情愉悦地离开,喝醉了的沈鸳,则完全不知道他将她卖给了容渊。

沈鸳腿脚发软,只能靠着容渊。

容渊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松柏香味,很好闻,她轻轻嗅了嗅,毫无危险意识地靠着他。

除却那一晚的意外,两人没再有过亲密之举,眼下算是极其亲密了!

容渊低眸看她绯色小脸,“难怪那晚能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这般没有防备,被人吃干抹净,也只有哭的份儿。

容渊不知道想到什么,眼底冒出一点灼热火焰。

他搂着她到了停车场,老周给他开了车门,眼见他将人推进了后座。

在沈鸳的脑袋差点儿撞到车门之时,又伸手稳稳地扶住,揽入了怀中。

老周低声道:“那位黄总摆明了不安好心,他这是要试探你啊!”

容渊心知肚明,“他倒是精明,想拿点儿好处而已,无所谓。”

老周惊讶,往日里遇到这样的人,都会被容渊狠狠教训。

今晚却是不同,只因对象换成了沈鸳?

老周看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沈鸳,“送沈小姐回沈家?”

容渊已经坐进了车内,搂着沈鸳靠着他,“你看我像是正人君子?”

老周,“……”

那也不能当小人,趁人之危吧?

这话,他没说出口,而是默默腹诽。

老周一路都没敢往后看,容渊不按常理出牌是常事。

到了别墅,他提醒,“一时贪欢,纵然是畅快了,可等人醒了,该怎么办?还是得想想后果。”

容渊搂着人,瞥着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

老周周正严肃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从你让我打晕林睿,半路抢劫之后。”

如若不是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容渊对沈鸳有心思,而且还藏得这么深。

只是连他这个跟随容渊十几年的人,都不知道容渊是什么时候有这份心思。

要不外面的人怎么说容渊可怕,就连他这个亲近的人都觉得他可怕。

可怕之处不在于他的那些手段,而是他深埋的心思。

容渊一笑,“有些事儿,知道就好,可千万得藏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