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孝良在打磨武道,同时吸收、消化着诡异世界,日渐略显丰盈的反馈。
这些反馈虽然还未成什么固定的、完整的体系,却也为柯孝良带来了一些帮助。
诡异世界,诡异降临一百年。
真正脱离了诡异,或者说是以人为本的超凡,从未启动。
而这,也是柯孝良留给修士们的难题。
关键在于这个难题的解决,还欠缺一个必要的契机。想要了解诡异,就先要成为他们。
只有成为了他们,才有可能超越他们,并在他们之上,建立更高级的修行秩序。
现如今的修行界,已经被血符占领。
能用血符,会用血符的修士,早已至少是人手一张。
而那些不会用的,或许永远都不会用,没有什么争取价值。
而柯孝良的韭菜田,却不能仅止步于此。
否则越往后发展,所需的魔性值越多,单单只是维系四个世界的支出,就已经是一笔天数字。
除了要如老母亲一般,督促那些修士们进步,获得更强的实力,从而输出更多的魔性值之外,柯孝良也早已找准了新韭菜田,就等着机会到来。
夜深人静之时。
鸡鸣寺内,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一个老和尚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顷刻之后,风消雨散,雷电皆平。
两个鬼差伴随着阴风,跨越了鬼门,出现在了寺庙门口。
“是个有德高僧,功德深厚,无须多为,生劫自消。许士!等会记得小心点,这一类功德之士,会有天庇佑,咱们的地府神器虽然凌驾在诸多规则之上,我们手里的却毕竟只是虚影。”其中一名鬼差,对另一名鬼差说道。
二人无视了寺庙门上的佛印,手持勾魂索和打魂棒,捧着生死簿穿门而过。
待看到在床上酣睡的老和尚后,其中一名鬼差,便迫不及待的打出了手里的勾魂索。
有功德的修行之士,往往天年便较长,这也正说明,其积累的功力深厚。
若是吸收,便可抵消数十年之苦功。
哗啦啦!
锁链飞出,硬生生的拽出了老和尚的魂魄。
随后就要将老和尚死死锁住,拖入地府。
然而片刻之后,那老和尚的魂魄,竟然变成了一串佛珠,掉落在地。
同时躺在床上,老和尚的身体,也变成了一条黑色的铁索。
是障眼法。
铁索与勾魂索虚影相连。
佛门咒法和一些特殊的印记,在铁索上闪烁。
勾魂索虚影竟然被暂时封印在了那铁索之上。
床板掀开,一个秃头和尚跳起来,抓住那铁索,转而朝着两名鬼差中的一名甩来。
哗啦啦!
铁索声响,那未曾有多少防备的鬼差,被勾魂索击中,魂体受束缚,竟然也如寻常修士的魂魄一般,失去了反抗能力。
“什么?”
“妖僧!你这用的是什么手段?”另一名鬼差挥动手中的打魂棒虚影,正要打断那铁索。
却发现原本针对凡间法宝,近乎无往不利的打魂棒虚影,竟然无法打断那铁索的施法。
和尚双手捏着佛珠,口诵佛咒,同时掐出一个外狮子印,大喝一声:“唵!”
两名鬼差立刻精神恍惚,魂体不稳。
和尚挥袖打出一根水磨禅杖,朝着那个被困缚的鬼差打去。
此时,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而另一名鬼差,见到勾魂失利,也放弃纠缠,化作一道黑烟,便消失在禅房之内,然后迅速遁回了地府,向地府判官,禀明实情。
被铁索捆住的鬼差,在水磨禅杖的击打下,魂体破碎,顿时彻底湮灭。
而和尚却露出了笑容,显然获得的增寿,令他十分满意。
至于佛门戒律,在生死大道面前,似乎也不重要了。
何况鬼差本就是死人,击杀死后的鬼魂这不算是杀人吧!
地府深处,森罗大殿,判官看着生死簿较为凝实的虚影上,那些纷纷大量延寿的凡间修士,又看着一旁的鬼役墙上,熄灭了的十几处的魂灯,面色变得越发难看。
这些魂灯,都是在近期熄灭的。
短短数十日间,损失的鬼差,竟然是过往数百年的总和。
凡间一定有什么变化,是他暂时还不了解的。
一阵风吹进来。
顷刻间,身穿麻衣,赤着双足,头竖高冠,须眉皆长的老者虚影骤然便出现在判官眼前。
“丙三十七界判官陆金年,叩见大帝!”判官跪倒在地,对那老者说道。
“丙三十七界判官陆金年!你所管凡间,有修士偷窃地府神器气息,命你速速查明。”老者对判官说道。
判官立刻道:“还请大帝降下法旨,属下才好步履凡间,而不招至仙、佛刁难,妖、魔围攻。”
老者点了点头,随后一挥衣袖。
一道黑色的法符凌空汇聚,然后烙印在了判官额头。
“去吧!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亦不可与凡间之人缔结因果,否则需你自身偿还。”说罢之后,老者的身影消失不见。
判官则摸了摸额头的法符,随后摇身一晃,化出一个分身,继续在森罗大殿,维持运转。
真身却直接跨步,走出了地府,进入了凡间。
“多少年未曾回来了!”
“却不知一切是否安好!”
“不过都与我无关了,不与凡间之人、凡间之事产生直接的联系与因果,如此才是保身之道。再过一千年,我便可入真正的冥府鬼界,成为枢纽判官。”陆金年心想。
随后一步瞬息,飞到了鸡鸣寺。
化入一株桃树中,正看见那已经返老还童的老和尚,手持一串铁索,在手中舞的虎虎生威。
“竟然将勾魂索的一缕气息,融入了凡间法器之中这怎么可能?”陆金年心生诧异。
随后伸手朝着那锁链抓去。
却在触碰到锁链的瞬间,竟然魂体都稍稍有些许不稳。
“怎么回事勾魂索的力量,竟然在反噬我。它被那和尚掌控了?”
“不和尚没有这个能力。是勾魂索自己生出了异心。是勾魂索或者说勾魂索的一缕气息,开始主动迎接新的可能性。所以才会反抗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突发事件的陆金年,突然感觉这件事绝没有那么简单这背后定然有极大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