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惜回?到家的时候,脑子?都还是懵的。
她为什么要好心做小圆子?给?他吃,结果就是他差点把她给吻死。
她摸了摸唇,上面被他咬得破了皮,有点疼,还有点麻。
接吻这种事,果然有一就有二,很容易令人上瘾。纪尧站在镜子?前,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上面有个小小的牙印。
韩惜给?咬的,他手一在她身上乱碰,她就咬他。
他虽然疼,但也是疼爽疼爽的。
怕吓到她,他也就揉了揉她的月要,没敢往下或者往下来。吃人这种事,得慢慢来。
纪尧意犹未尽地啧了几声,总觉得不够,远远不够。他贪心得很,只想把她全部占为己有。
他躺在床上,点了个视频请求。韩惜点了挂断。
【市局一枝花:我想看看你。】
韩惜放下手上的医书,回?复他。
【韩惜:我不想看你。】
【市局一枝花: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不该那样亲你,还引你情动。】
【韩惜:我没有。】
【市局一枝花:没有你叫什么,嗯?】
韩惜仔细回?忆了一下,她叫什么了,她分明没说话,再说了,就接个吻,她为什么要叫。
不过?她好像确实又发出了那么一点声音,那是他吻地太凶猛,她没法喘气,呼吸声就显得粗重了。
【韩惜:你在聊骚吗?】
【市局一枝花:你还知道这个词,我不是很懂,能给解释一下吗,什么叫聊骚?】
【韩惜:我不知道,别问我。别跟我说话,我不理你。】
【市局一枝花:你都不想我吗?】
然后纪尧就一直没收到韩惜的消息,他这第一次聊骚,还失败了。
第二天,韩惜到办公室,看见朱涵趴在桌子?上哭。
韩惜放下包,走过来,关切道:“小涵,怎么哭了?”
韩惜抬起头来,眼睛都哭肿了:“跟我妈吵架了。”
韩惜拉了张椅子?坐下,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朱涵:“到底怎么了?”
朱涵擦了擦眼泪:“我昨天睡地晚了点,她就一直叨叨叨,我一烦,就跟她顶了几句嘴,然后吵起来了。从小到大,她一直盯着我,我一点自由都没有。”
韩惜问道:“所以,你几点睡的?”
朱涵想了一下:“两点。这也不晚吧,她就一直叨叨。”
韩惜又递了几张纸巾过?来:“你妈也是心疼你,两点确实?有点晚了。”
韩惜其实很羡慕朱涵,被妈妈唠叨,总比没有妈妈的好。在孤儿院的时候,看护阿姨很凶,动不动就骂人,那种骂却不是出于关心和疼爱,是嫌他们这些?孩子太吵太烦。
后来被领养走,养父母工作很忙,没时间也没精力管她。为了不被再次送走,她学得很乖,所有的开心和不开心全部憋在心里,从不吵闹,安安静静,乖得不像个正常孩子?。
在一个家庭里,能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情绪,是被宠爱,也是幸福的。
安抚好朱涵,韩惜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整盒的暖宝宝。
上回?她例假肚子?疼,叶主任帮她备上的。
朱涵正在接电话,接好电话回?来又笑了:“我妈说周末带我吃大餐,我决定原谅她了。”
韩惜看着朱涵的笑脸,真好,可以肆意哭,肆意笑。
纪尧走到法医办公室,从手上的文件袋里把邱艳和谢小青的资料拿出来,放在韩惜桌前。
“这两个,跟你一样,疑似陈警官和叶主任的女儿,陈静妮。”
韩惜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看:“陈静妮?”
纪尧点了下头:“小名妮妮,叶主任起的,静是希望孩子一辈子?平平安安,不求发福大贵,安静过?着小日子就好。妮嘛,亲昵,父母的小棉袄。”
纪尧拿出另一张照片。
一个小女婴,穿着粉色的裙子?,头上带了个软布发箍,脖子?上挂着一个红绳,下面坠着一个小核桃雕成的弥勒佛像。
女婴没牙齿,笑的时候,露出的是粉色的牙床。
纪尧:“这是我在叶主任那复制的一张,陈静妮的周岁照。”
婴儿的笑容天生就带着感染力,韩惜笑了笑:“她长得很可爱。”
纪尧指了指照片上婴儿脖子?上挂着的核桃佛像:“你对这个有印象吗?”这是陈警官亲自雕的,不值钱,不像金子?和翡翠,会被人贩子顺手拿走。
韩惜仔细看了看,摇了下头:“没印象。”
纪尧将资料收回文件袋子?里,抬头对韩惜说道:“答应我一件事。”
韩惜迎着纪尧的目光:“你说。”
纪尧看着韩惜的眼睛:“我先把邱艳和谢小青找到,假如她们两个都是不是陈静妮。”
纪尧没说完,就听见韩惜小声说道:“可以。”
“她们若都不是,我愿意跟叶主任比对。”
纪尧走近,一把将韩惜摁进?自己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别怕,不管结果怎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懂吗?”
朱涵从里面房间出来,又赶紧捂着眼睛退了回?去。
纪尧办事效率很快,很快把邱艳和谢小青请到了市局。
先接受询问的是邱艳,她是个小学数学老师,结了婚,孩子刚学会走路。
当听说可能找到父母的时候,邱艳的反应和韩惜最初的反应一样,她是拒绝的,并且是打心底地拒绝:“他们当初抛弃了我,现在又想认回?去,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眼底满是孤独和绝望,带着一丝淡淡的恐惧。
这样的表情,纪尧在韩惜身上见过?。
她们这些?在郑宵孤儿院生活过的孩子,经历过?同样的黑暗和虐待,能像邱艳这样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纪尧冷笑一声,这个郑宵可真牛逼,这洗脑洗的。所谓的抛弃,其实就是拐卖。
赵靖靖在一旁耐心地把郑宵的真面目揭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你们是被拐被偷的,不是父母抛弃的。”
邱艳将信将疑,赵靖靖继续说道:“你们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邱艳好一会没说话,过?了很久,低声说道:“算了吧,我都恨了这么多年了,现在的生活也很好,有疼爱我的丈夫和孩子,就这样挺好的。”
纪尧看了一眼门外,示意检验科的人进来:“取证,带去化验。”
赵靖靖拽了他一下,小声说道:“当事人不同意,这不合规矩。”
纪尧看着对面的女人:“如果是你,你爸爸为了找你,十九年前就被人害死了,你妈妈天天想你,每天晚上睡不着觉。对了,还有我,我是你哥。”
邱艳盯着纪尧看了看:“那你们肯定认错人了,咱俩长得不像。”
纪尧:“.…..”
赵靖靖继续耐心地解释:“不是说亲兄妹,就,他是你爸爸妈妈的半个儿子,懂了吗?”
邱艳点了下头,想了一下又道:“我已经结过?婚了。”什么是半个儿子,当然得是女婿。
纪尧:“.…..”
赵靖靖只好继续解释:“就……”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纪尧探身过?去:“你自己也是有孩子的。”
邱艳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要是她的孩子被人贩子偷走,她无法承受那样的痛苦,不管过去多少年,就算追到天涯海角,她也要把丢失的孩子找回来。
邱艳沉默了一会,看了一眼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终于点了下头:“你们取吧。”
检验科取好邱艳的头发,纪尧将陈静妮的照片递了过?去:“这小孩脖子?上的核桃佛像,有印象吗?”
邱艳茫然地摇了下头。
纪尧站起来:“DNA检测需要点时间,你先回?去吧,结果出来了,我们通知你。”
纪尧把邱艳送到市局门口。
外?面下了雨,一个男人举着伞过?来:“老婆。”
邱艳笑了笑,钻进男人的伞底,抱着他的胳膊,回?头对纪尧说道:“走了。”
纪尧点了下头,看那对夫妻打着伞走出市局大门,在门口拦出租车。
丈夫举着伞,伞面明显向妻子倾斜,丈夫身上湿了一大半。
纪尧靠在旁边柱子上,他希望当初在郑宵孤儿院生活过的可怜的孩子们,都能像邱艳这样,走出过去的黑暗,重新拥有爱人,获得新生。
赵靖靖叫了声:“纪队,走吧,还有个谢小青。”
谢小青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齐肩发,看起来很乖巧,文文静静的,见人喜欢笑。
样子倒不像档案上的,念中学的时候各种混蛋,打架、早恋、抽烟、逃课,受过?学校的处分,完完全全一个问题少女。
最后大学也没考上,混了两年职校,现在一家纺织厂上班。
纪尧进?来,坐在椅子?上,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女人。高高瘦瘦的模样倒是跟陈警官有点像。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女人身上透着一股子不正常的气息,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谢小青主动问道:“听说,你们找到了我父母?”
赵靖靖点了下头,耐心地将事件始末讲了一遍:“就,你们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不是被抛弃的,是被人贩子?偷走的。”
谢小青轻声说道:“谢谢警官,我也一直在想念我的父母。”
赵靖靖继续问道:“你愿意做DNA检测吗?”
谢小青点了下头:“愿意的。”
赵靖靖刚要叫检验科的人进来取证,纪尧突然叫停。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一直感觉这个谢小青不对劲了,她表现得太乖太像个正常人了。
经历过?孤儿院那段阴冷黑暗的生活,加上郑宵的被抛弃论的洗脑。邱艳和韩惜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抗拒和恐惧,才应该是正常的。
这个谢小青,有问题。
这时,谢小青拿出来一只核桃佛像:“这是我从小戴着的,不知道能不能证明我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邱艳这个人物,基本没啥戏份。
算是一个寄托,像纪队希望的那样,当年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们,都能像邱艳一样,拥有姓名,拥有爱人,获得新生,一辈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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