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ke周二就离开了南城。他要去探亲。
他此行另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去看看他外公、外婆, 还有舅舅那边。
他微信用得那么熟练就是经常和外公外婆打视频。
临走前,他和季析、舒时燃约好,周末在海城见。
Luke加了舒时燃的微信。这几天舒时燃偶尔打开朋友圈, 都能看到Luke分享的动态。
这周有美术馆重开和Luke来国内玩这两件事,过得特别快。
周五晚上下班,舒时燃和季析一起出发去了海城。
他们在海城的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坐着直升机出海去跟Luke会和。
直升机驶向一望无际的海面。
南城还在倒春寒, 这里已经是夏天了。灿烂的阳光照得海水碧蓝。
从上空可以看到风平浪静的海域上飘着一艘游艇。
直升机在游艇的停机坪缓缓降落,Luke趴在栏杆上,在直升机带起的风里跟他们招手。
降落后, 舒时燃和季析从直升机下来。
“终于把你们盼来了,我都快无聊死了。”Luke穿了件花衬衫,戴着墨镜, 非常度假风。
他身边的Sandy穿着吊带和短裤,非常辣。
Luke:“去看看你们的房间?”
游艇上的工作人员把舒时燃和季析的行李送去房间, 然后离开了。
这艘游艇的内饰风格还不错, 房间有一大面玻璃,可以直接看到海。
舒时燃扫视一圈,注意到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旁边的沙发很小,根本睡不了人。
她和季析今晚是要住在这里的。
季析很快就收拾好了,“我先出去。”
舒时燃点点头。
季析离开房间后, 舒时燃又对着床看了几秒, 决定晚上的事晚上再想。
现在还没到海城最热的时候,天气是舒服的, 不过紫外线很大。
她收拾好后涂了很多防晒才离开房间。
舒时燃刚走上一层甲板,就听到Luke说话的声音。
她没有看到季析的身影, 直到走近。
船长把充气滑梯放了下来。
白色的充气滑梯下面带了个漂浮的平台,从游艇可以直接滑到海面上。
他们还放了艘摩托艇下去,季析正骑在摩托艇上,漫不经心地跟在游艇上的Luke说笑。
看到舒时燃从Luke身后走出来,他问:“要不要上来?”
他穿了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深灰色的短裤,在阳光下皮肤被照得更白,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带着几分清爽的少年气。
Luke:“去吧去吧,让Jaziel这个曼岛车神带你兜兜风。”
季析:“穿上救生衣。”
他自己是没有穿的。
舒时燃会游泳,但水性不算太好。
她没有拒绝,穿上了Sandy拿来的救生衣,顺着充气滑梯下去。
滑梯下面有个充气平台,季析的摩托艇就停在边上。
季析:“坐前面?”
舒时燃看了看他身前,觉得坐前面太亲密了。
“后面吧。”
季析没有多说,朝她伸出手。
他的手上带着黑色的防滑手套,触碰到皮肤有点粗糙。
舒时燃扶着他的手,坐上摩托艇。
“舒大公主。”季析调侃地叫了她一声,“你坐的不是汽车。”
“……”
舒时燃因为他这语气瞪了眼他的后背,然后身体前倾,两只手慢慢地绕到前面。
指尖和手臂蹭着T恤往前,能若有似无地感受到T恤下与女人完全不同的紧实与力量。
舒时燃环上的瞬间,感觉到手下的腰腹似乎紧了紧,更有力量了。
她的心跟着跳了跳,手上只是虚虚地抱着,没有完全贴上去。
“走了。”
季析说完,摩托艇被发动起来。
平静的海面被破开,翻出里面的白色,舒时燃原先所在的平台被带得摇晃起来。
游艇上的Luke跟他们挥手。
季析带舒时燃绕着游艇开了一圈,问:“想去哪里?”
舒时燃望着无垠的海面,心都跟着开阔起来,“都行。”
他们驶向了更宽广的地方,身后的Luke越来越远。
海面上的摩托艇小得像一只水鸟,身后白色的浪花是飞行的痕迹。
阳光有点晒人,偶尔溅上来的海水落在皮肤上凉得很舒服。
舒时燃的耳边是摩托艇的声音,还有风声、海浪声。
在这样的环境下,图纸、甲方……所有事情都被抛到脑后,只剩下自由。
“舒时燃。”
季析叫了她一声。
耳边的声音有点大,为了听清他说话,舒时燃往前凑了凑。
“嗯?”
她的唇向上弯着,显示出她此刻愉悦的心情。
季析回头,目光在她近在咫尺的唇停了停,轻笑说:“抓紧。”
隐约地,舒时燃听出一丝不怀好意。
她下意识地收紧手臂。
下一秒,摩托艇的速度忽然快了起来。
舒时燃耳畔的海风开始呼啸,两边的海浪飞溅得比他们还高。
她不得不完全贴上季析的后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慢点。”
舒时燃嘴角的弧度已经消失。
迎着一重重海浪,摩托艇上下颠簸,飞快的速度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舒时燃觉得自己都要飞出去了。
“不行,开慢点!太快了。”
“舒时燃,千万不要松手。”季析提醒。
“季析!你给我停下。”
全马力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多了。一个高速拐弯,掀起的水花宛如帘幕。
摩托艇倾斜得厉害,好像下一秒就要翻了,舒时燃终于忍不住,失声尖叫。
Luke在游艇上起哄,吹起了口哨。
摩托艇当然没有翻。他们转弯后迎来一重浪,几乎离开水面。
落下时有失重的感觉,舒时燃紧紧地抱着季析,尖叫声一声大过一声。
她甚至还骂了声“混蛋”。
当摩托艇停下来的时候,舒时燃还沉浸在那种刺激里,被吓得不轻。
隔了几秒,她睁开眼,发现已经回到了游艇边。
脸上传来一阵温热,季析摘了手套,含笑替她抹了抹脸上的水。
舒时燃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还搂着他腰,立刻松开,身体往后仰了仰,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季析在她脸上的手自然就落了空。
他顺手把她的一缕湿发别到耳后,轻笑问:“生气了?”
舒时燃此刻的心还跳得很快,分不清是因为刚才的刺激还是什么。
她觉得他就是上学的时候那种很坏的男生。
把女同学惹生气了还知道哄。
所以又坏又招人喜欢。
舒时燃没有理他,自己下了摩托艇。
充气的平台飘在海面上,会随海面轻微晃动。舒时燃刚才被吓得脚发软,踩上充气平台差点直接坐下去。
季析从后面扶住了她,之后没有松手,就扶着她走。
“我新定了艘游艇,你看看想要游艇上有什么?”
舒时燃:“喷泉,带雕塑的那种。”
游艇是要漂在水上的,所以设计的时候要考虑配重,方方面面。
像设有泳池、停机坪或者马场都还好,至少是能用的。喷泉纯粹是观赏,带雕塑的还重。
舒时燃是故意说的。
季析眉头都没皱一下,爽快答应:“行。”
Luke在甲板上等他们。
等他们上来后,Luke问:“是不是很好玩?”
舒时燃又瞪了季析一眼。
两人的衣服都被海水沾湿不少,舒时燃回房间换了条吊带裙,出来正好准备吃饭。
游艇上有厨师,食材除了海钓的之外,其他的是早上直升机运过来的。
坐下后,季析给舒时燃倒了杯水。
“多喝点水。”
舒时燃喊得嗓子都有点哑了。
她喝着季析倒的水,气是一点没消。
都怪他。
吃完午饭,下午一两点正好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大家在室内休息了一会儿,Luke提议打麻将。
这里有自动麻将机。
“Jaziel,打麻将吧。正好Sandy和你老婆都会打。”
季析看向舒时燃,说:“看我老婆打不打。”
Luke早就看出来两人之间的那点别扭了,觉得Jaziel有点活该,看了一中午的热闹。
他问舒时燃:“那,请问Jaziel的老婆,打不打麻将?”
“……”
舒时燃被问得不好意思。
季析轻笑出声,又被她看了一眼。
舒时燃一整个中午都没怎么跟季析说话。
她只是针对季析,并不针对别人。
“来。”
这会儿打麻将正好。
四人坐到麻将桌前。
舒时燃好奇地问了下Luke:“你怎么会打麻将的?”
Luke:“我妈妈喜欢打。我就偶尔打一打。”
舒时燃点点头。
原来是家里耳濡目染。
舒时燃本以为季析的水平跟她差不多、Luke和Sandy常年生活在国外打的次数不多,这跟她奶奶她们打的比起来就是新手场,甚至她这种一年打不了几次的在四人里算是打得多的。
但没想到Luke比她厉害,和了好几次,有一把还是自/摸。
又一圈打下来,轮到舒时燃出牌。
她看了看桌面上已经出掉的牌,犹豫了一下,打出一张“二萬”。
季析看到她打出来的牌,掀了掀眼皮。
Luke笑了一声,把麻将推倒。
舒时燃:“……”
又是他和牌。
赢了的Luke却是看向季析,“Jaziel,你今天怎么回事?能不能用点心打。”
舒时燃有点疑惑。
听他的意思,季析没有好好打。
Luke把季析的牌翻过来看了看,说:“你果然要七条。你在放水。”
“……”
舒时燃打“二萬”之前那圈出的就是“七条”。
所以她上一圈就点炮了,只是季析没和么?
Luke:“再这样下去你老婆的钱都要被我赢来了。”
季析对上舒时燃的视线,说:“是他心眼太多,被他赢正常。”
Luke挑了挑眉,不忿地说:“你心眼不多是吧?我要是心眼多,你的心眼也多,别在你老婆面前装。”
舒时燃:“……”
Luke按下按钮,杂乱的麻将被收了下去,垒得整整齐齐的麻将升上来,新一把开始。
这一把结束得很快。
Sandy点炮,季析和牌。
打了几把,舒时燃逐渐看出来了,季析和Luke都是老手,是会算牌、知道别人大概和什么牌的那种。
Sandy是比她还新的新手,输多了跟Luke撒娇让放水。
Luke说看她表现,Sandy当即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舒时燃没有看向季析,也没有跟他说话。
轮到她,她摸了张“二筒”回来,打出去一张“四筒”。
季析:“和了。”
舒时燃:“……”
Luke挑事:“Jaziel,你老婆都输那么多了,你一点都不知道放水啊。”
季析语气懒淡:“输给我,好歹钱还在自家。”
Luke“啧”了一声。
舒时燃:“……”
四人一直打到傍晚才结束。
舒时燃也赢过几次,都是靠运气,还和了把自/摸。
赢得最多的还是季析和Luke。
散场后,Luke和Sandy先回房间了。
舒时燃还坐在那里。季析也没动,像是在等她。
舒时燃:“所以过年打麻将的时候你是装的?”
在此之前,她真的以为季析打麻将的水平跟她差不多。
季析:“跟长辈打,肯定要放放水。”
“而且你说了,输了算你的。老婆有钱,我那么努力干什么?”他说得坦然。
舒时燃:“……那你也没跟我说。”
季析:“我也没说我不会。”
舒时燃想起来,过年那时候奶奶的原话是:他打得不多。
他们都想当然地认为打得不多就是不怎么厉害。
在舒时燃想这些的时候,季析把打麻将赢的那叠美钞放在她的面前。
对上她的目光,他勾了勾唇,“上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