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将军,现在雒城方面情况如何?”安抚住了刘琮,庞统转而向于禁问道。
“禁远处观之,伏击部队训练有素,这张任想必不是善茬。”于禁为接应魏延而去,结果落了空,并不能接近雒城,庞统问起,他也只能把自己想到的说一说。
“主公,于将军,雒城现有四万兵马,据子乔说,城中戒备森严。加之我军新败,毫无可趁之机。看来张任此人不可小视。我等当小心而行,切不可大意啊。”庞统难得如此谨慎。
庞统敢于冒险,与诸葛亮的谨慎成为鲜明对比。从归顺刘琮一来,,庞统为刘琮献的都是险计,即有风险的计策。如刘璋下令要杨怀、高沛二人监住刘琮时,庞统献“上中下”三计,他把“选精兵偷袭成都”称为上计,而把逃跑称为下计,这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所提倡的理念恰恰相反,可见庞统善走“险棋”。
而且庞统也爱争功,如果刘琮让他和魏延各带一军进攻雒城,想必庞统会想尽千方百计第一个抵达雒城。但眼下形势不同!因为魏延是荆州大将,刘琮的爱将,这两军刚一交锋就折了先锋大将,庞统再是胆大敢于冒险也不得不暂时收敛,谨慎行事。
“文则,我们现在离雒城还有多远?”良久刘琮才回过神来,不管魏延生死如何,这仗还得继续。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皮,张任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胜利就放松警惕,刘璋也不可能就此罢手。刘琮更不愿意魏延死得不明不白,只有尽快拿下成都才能对得起魏延和他死去的部下。
于禁看了看帐内的随军地图,又根据自己先前接应魏延的情况,思索了一番后,轻声道“主公,现在我军离雒城大约还有八十里左右,大军若是急行,一天便可到达,若是只有骑兵前往一个半时辰就能到达。”
刘琮听闻后双眼紧盯着地图,皱着眉问道“此去雒城有几条路?”不是刘琮眼花,当初张松给他的益州地形图经过拓印之后,这里明显的标注出了三个字“落凤坡”。
落凤坡,顾名思义,而庞统雅号凤雏。刘琮自然担心起庞统的安慰了,已经没了一个魏延,这牺牲个庞统就亏大了。
可三国志里记在庞统是在率兵围攻雒城时被流矢所伤。倒是三国演义里面曾经有过庞统身死落凤坡的描述。
“当日传下号令,军士五更造饭,平明上马。黄忠、魏延领军先行。玄德再与庞统约会,忽坐下马*眼生前失,把庞统掀将下来。玄德跳下马,自来笼住那马。玄德曰:“军师何故乘此劣马?”庞统曰:“此马乘久,不曾如此。”
玄德曰:“临阵眼生,误人性命。吾所骑白马,性极驯熟,军师可骑,万无一失。劣马吾自乘之。”遂与庞统更换所骑之马。庞统谢曰:“深感主公厚恩,虽万死亦不能报也。”遂各上马取路而进。玄德见庞统去了,心中甚觉不快,怏怏而行。
却说雒城中吴懿、刘璝听知折了泠苞,遂与众商议。张任曰:“城东南山僻有一条小路,最为要紧,某自引一军守之。诸公紧守雒城,勿得有失。”忽报汉兵分两路前来攻城。张任急引三千军,先来抄小路埋伏魏延兵过,张任教尽放过去,休得惊动。后见庞统军来,张任军士遥指军中大将:“骑白马者必是刘备。”张任大喜,传令教如此如此。
却说庞统迤逦前进,抬头见两山逼窄,树木丛杂;又值夏末秋初,枝叶茂盛。庞统心下甚疑,勒住马问:“此处是何地?”数内有新降军士,指道:“此处地名落凤坡。”庞统惊曰:“吾道号凤雏,此处名落凤坡,不利于吾。”令后军疾退。只听山坡前一声炮响,箭如飞蝗,只望骑白马者射来。可怜庞统竟死于乱箭之下。时年止三十六岁。
后人有诗叹曰:“古岘相连紫翠堆,士元有宅傍山隈。儿童惯识呼鸠曲,闾巷曾闻展骥才。预计三分平刻削,长驱万里独徘徊。谁知天狗流星坠,不使将军衣锦回。”先是东南有童谣云:“一凤并一龙,相将到蜀中。才到半路里,凤死落坡东。风送雨,雨随风,隆汉兴时蜀道通,蜀道通时只有龙。”
按照三国演义的说法,庞统是替刘备死的,因为庞统骑者刘备那匹碍主的白马“的卢”。张任为将多年,一看那名马的卢自然认为庞统便是刘备。
可自从刘琮穿越一来就没刘备什么事了,这赤兔马、的卢啥的也纯属子虚乌有,可偏偏这落凤坡却很显眼的标注在雒城周围。
张松当然不是为了调侃庞统,既然地图上有,而且根据记载,此地应该有张任的伏兵,刘琮不但不能让庞统从此过,自己与于禁还有数万将士都得小心才行。刘琮是无神论者,但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诡异的事情太多了。当年刘琮去许昌的路上碰到的那个白小青彻底颠覆了刘琮的三观。
所谓入乡随俗,加上前车之鉴,刘琮不得不防啊!
于禁还以为刘琮要领兵去寻魏延,连忙说道:“主公,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切莫过于急躁。”
“不碍事,我且问你有几条路?”
“前面山北有条大路,可直达雒城东门,山南有条小路,可直达雒城西门,禁向当地的樵夫打探过了,大路比小路远上二十左右。”于禁一路南行接应魏延未果,便也留了个心眼,把地形了解了一番,这刘琮问起来自然对答如流。
“小路必有伏兵,走大路。”宁可多绕二十里,也要绕开落凤坡。刘琮当下做了决定!于禁倒是没怎么注意,见刘琮不再急于为魏延复仇,倒也放心下来,两军对阵,最忌主帅心神不宁。刘琮当然也明白,自己此刻的情绪稍有不对便会影响全局。当年刘备不听众人劝阻执意为关羽报仇兴兵伐吴,结果呢?
“主公,今日天虽然尚早,是不是再前行二十里再安营扎寨?”魏延没了消息,于禁很自然就成了行军先锋。
“嗯,多派哨探,将周围打探清楚,不能再让张任小儿伺机埋伏!”
于禁领命走出,传达刘琮命令,大军又缓缓开拔。此时魏延的前部先锋营一万士兵大概有两千人人逃了回来,其他的估计不死既伤,于禁也不打算再等了。
……
“魏将军,雒城通往葭萌道路上,到处都是敌军细作探马”雒城不远处的一处山谷内一名斥候向着魏延汇报着自己所侦查到的情报。
魏延随即明白,这些人是张任早就安排好的,目的就是将自己和所带人马赶尽杀绝。一旦自己带领部下被这些探马发现,说不定某个方向又会冒出数千伏兵。
“魏延愧对主公的信任,致使众位兄弟落到如此地步!”魏延看着身边所剩的一千多人面带愧疚的说道,这些兵士经过大战大多身上带伤,精神萎靡不振,如今张任处处设防,处处设伏,想要突围何其难哉?说完魏延就要拔剑自刎。
“将军万万不可,胜败乃兵家常事。说不定主公大军已经在接应的路上了,敌军既然没有发现我们,这里便是安全的,主公大军不久肯定攻到雒城,到时候我们再出去与主公汇合。”魏延身旁的一名亲兵连忙上前夺下宝剑,随后抱住了魏延。
“是啊,将军,小七说的有理。你若是死了我等怎么办?”
“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
兵士七嘴八舌的劝着魏延。
“小七,松开。本将没事。”魏延看着这群亲兵,心中十分感慨,尤其是小七,紧紧的抱住魏延,生怕他再有下一步行动,魏延当然知道他的好意。冷静下来魏延也抛弃了刚才的想法,小七说得对,想办法躲过敌人的追捕,带领众将士回到主公大营才是正事。主公如此赏识自己,要杀要剐也应该由主公来决定。
“报告将军,正南方向发现一支约三千人的敌军,正朝我们的方向行军。”刚刚冷静了些的魏延,想休息一下,一名探马又匆匆来报。
这张任着实可恶,伏击一阵也就罢了,如此穷追猛打,难道他就不怕遇上主公的大部队么?整个雒城不过区区四万守军,难道他张任将全部兵力都拍出来打伏击了吗?那么雒城岂不成了一座空城?如此调派太过于冒险了吧,听人常说这张任是蜀中大将,应该不至于如此草率啊?
魏延实在想不通,从泠苞开始到邓贤,到后来敌军陆续出现的几次伏兵,估计出动已经超过两万人了,如今各条要道上还布满哨探,好像随时准备继续发动伏击一样。
既然张任花这么大力气阻击自己,一意急于突围反而会继续中了张任的计策,不如想办法躲起来……
“沿路都是敌军探马,主公那里现在回不去了,先带领兵士上山吧,到了山那边看看敌军追击的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魏延想到这里到道“众军跟我来。”
魏延说完带着兵士向北面一侧的山顶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