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然出乎寻常的询问立马朱雅的重视，古怪的审核着李自然，问道：“你也知道元素胚胎？你到底什么人？”
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李自然不由一怔，似乎眼下自己是被追杀的一样，古怪笑了笑：“我？陌生人，怎么，这也触犯你的人族法律，至于元素胚胎，这应该不是什么罕见的新闻吧，小姐，我来这里可不是和你在唠嗑的。”
“哦，对不起，你吓到我了。”朱雅连忙道了声歉，“没办法，那群恶魔太过可恶，放心，我没叨扰你的意思，只要把我送到红日火山岛，我立即离开，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给你一些报酬呢，我看出来这个大家伙需要元素石。”
李自然没理他，红日火山岛他没听过，想来也并非是普通地方，进入深海并不想和这种势力揪扯。
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供货商，所求的无非是一个器官，所幸的是，对方提到的火山岛和他所在的岛屿并没有特别偏差。
李自然进入机器人内部，尽管这里黑漆漆一片，但他能感受尸巫，推演元素和是否有光线并无多大关系。
但巴伦很高兴，在这个完全封闭的空间中遇到一个陌生人给他增添了不少兴趣，尤其朱雅的手掌能发光，这在黑暗的环境中无疑很受欢迎。
他主动担当起向导，给朱雅介绍机器人内部所有的奥妙。
当然，李自然的实验室和底下的生产工厂谢绝参观。
鲸鱼开始稳定航行，李自然更多的时间是在捕捉路过的海鱼，搜索记忆后来判定漩涡的方向。
深海东南方两千五百公里的区域，一座巨型漩涡正在成型，这座漩涡正在想外扩散，形成一股无法预测的暴风雨。
暴风雨绝对是灾难，即便能在深海之下，掀起的巨浪也能影响到鲸鱼。
他不得不进行下潜，进入所能承受的极限，可即便这样，海浪也不断拍打在鲸鱼脊背上，越靠近深海，水压越大，风浪越高。
“你是第一次来深海？”
朱雅靠在李自然身侧，将手掌上的幽蓝光点照在对方脸上，这个沉默的男人让她有一种莫名兴趣，她有些好奇，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他靠在墙壁上到底在干什么。
这明显不是修行。
李自然瞥了一眼，继续闭上眼睛，尽管蓝光会给他一些安全感，但黑暗能让他安静。
他没多少时间和这种女人闲聊，虚灵世界的消耗比想象哟要恐怖，更重要他卡在一个节点上，急切的想要弄清楚上古精灵孕育过程中的元素比例，可每每在关键的时候总被特别的的情况卡住。
应该是经验，也可能是没有上古精灵样本，总之弄不清楚。
这种未知让他烦躁。
“你和我见到的男人不一样。”朱雅继续说道，“你好像对元素胚胎很感兴趣，能跟我说说你对这个胚胎的理解吗？”
李自然再次看了一眼，他没多关心，这个女人或许知道一些，不过所知晓的恐怕也就是皮毛，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在这个领域超过他的几乎没有。
“设计元素胚胎的这位大师绝对是旷古烁金的天才，他竟能培育出如此奇妙的东西，现在整个人族的魔法师都在对这种新东西痴迷，就连三角议会也不得不组建胚胎研究所，你知道吗，其实我过来是采集样本的。”
“不知道！”李自然冷冷回了一句，盯着对方警告道：“小姐，我希望你能安静一点，这里并不缺乏活跃气氛的。”
朱雅白了一眼，他从没见过这么无趣的男人，不过，越是难以琢磨的男人肚子里可是越有货，从在提出‘元素胚胎’时候对方那锐利的眼神，就能看出这个男人的不凡。
“喂，说说见解嘛，其实元素胚胎很厉害，缺点就是其灵魂的不稳定，很容易驱散掉，我想即便再厉害的元素胚胎，回到红土大陆也绝对没多少作为。”
驱散？
李自然愣了愣神，他没想过，“是刚刚那个古怪的咒语吗？”
朱雅点点头，她猜对了，这个人类是知道元素胚胎的。
“当然，是不是很特别，如果恶魔军团进入人族，只需要一批审判士，这些就都是废物。”
李自然笑了笑，没给回答。
他能感觉出那个咒语的神奇，的确对灵魂夺舍有克制，不过这和胚胎本身并没很大关系，而且如果再胚胎刚刚降生时就进行夺舍，不利用时间元素推动的话，正常生长起来他的灵魂和躯壳的匹配度应该很高。
尽管那个咒语有一定干扰作用，绝不可能像刚刚那般明显。
那群在天空释放火焰的恶魔，完全就是一群拔苗助长的废物，的确，如朱雅所说，如果恶魔派这么一支军团进去，完全是炮灰。
但这和李自然没多少关系，他生产胚胎本就不是为恶魔夺舍的，这些不过是他给自己研究躯壳的边角技术。
这不声不响的态度让朱雅有些无名火，在她看来自己泄露这么重要的情报，对方至少要紧张一些，或者好奇一些。
但对方表现的实在太过平静，这种表情要么是无知要么就是了解元素胚胎的特性。
他更情愿相信后者。
古怪审量着李自然，她现在有些弄不清楚这个男人的虚实，对方越沉稳，她就越着急。
她肚子里的确还有特别的情报，但那已是绝密，根本不能给这个人分享，左右看了一眼，见李自然迟迟没反应，目光突然转向旁边的巴伦身上，眼珠一转，俏皮贴过去：“喂，帅哥，你们要到哪儿旅行去？”
巴伦早就憋坏了，现在被一位身材苗条的精灵如此逼近，让他莫名有些紧张：“哦，我们到深海去。”
朱雅白了一眼，这完全是废话，现在已经在深海上了，“深海哪儿，我在这里呆了三年，或许能给你们一点帮助。”
“哦，那太好了，我们在寻找吞噬大蛇，朱雅，你既然在这里这么多年，听说过这个物种吗？”
“吞噬大蛇？”朱雅古怪的叫了起来，“你们是冒险者？要打这个家伙的主意？”
这不同寻常的态度让巴伦都不由一愣，不由古怪问了一声：“怎么，这很难吗？”
“难？”朱雅诡异笑了起来，不住摇头，“不，不，不。”一连说了三个不字，“不难，而是没可能。”
“什么意思？”沉默了半天的李自然突然问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说，没可能，只要是深海上的生灵都清楚吞噬大蛇是什么东西，它栖息在深渊最底层，那是恶魔都无法探索的区域，尽管每50年它会到海面上产卵，但其在前半年便会将产卵地周围上百公里的东西吞吃干净，不仅仅是生灵，而是海水，凡是靠近它的一切东西，都被吞吃的干干净净，你能感受到整个深海的震动吗，那就是吞噬大蛇引发的巨型漩涡，这个时候凡是靠近吞噬大蛇的生灵无不逃跑退却，你们反而要去这个死亡之地，可笑。”
“它不是被困在衍生空间吗？”李自然问道。
“衍生空间？”朱雅古怪反问一声，似看到一个白痴般笑了起来，“大哥，你是天真还是装嫩的，吞噬大蛇那种级别的存在是完全能够在静止空间中畅通无阻，你跟我说说到底有什么空间能关住这种存在。”
这次，李自然安静了。
并不是惊诧，而是琼斯的书信，在信中明确的提到过恶魔已经将吞噬大蛇困在衍生空间中，但现在朱雅所说的却是另一个版本。
“就没有特别的能力吗，比如恶魔，他们是深海的主宰，应该有特别手段吧。”李自然不死心的问道。
“主宰？”朱雅冷笑一声，“谁跟你说的这种笑话，这群家伙真会标榜自己，所谓的恶魔不过是被红土大陆驱赶的落魄者而已，他们栖息的恶魔深渊不过是吞噬大蛇废弃的巢穴，主宰深海的是如同吞噬大蛇这般，能够靠着肉身栖息在深海之底的远古物种，哎，看来你应该是被哪个恶魔骗了，吞噬大蛇，没可能的，哎，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去相信恶魔。”
李自然暗暗笑了笑，心底并没什么特别惊讶，相反他更希望琼斯有办法对付吞噬大蛇，如果真按朱雅所说，他这趟完全是白来的。
受骗倒无所谓，可他不能允许自己追逐的目标破灭。
他需要和琼斯见一面，不管是欺骗还是别的手段，都要了解一下。
不过，他得提前将这个碍事的朱雅送到红日火山岛，然后主动约琼斯谈谈。
而现在的琼斯也急切的想要见李自然，没办法，眼前这只金枪鱼把任务完成的像屎一样，他真没法相信一切完美的计划竟被这个家伙搞砸了。
这个金枪鱼号称最优越的向导，外海生灵对元素石的追逐性，这种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吗。
“把皮剥了，送到烤肉架去，这种家伙没资格留在黄金宫，马上，给我寻找李自然，不惜一切代价，要是让他落到人族哨探的手上，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