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一点不好的是,房间里一盘下酒菜都没有,所以樊期一晚上都在干喝。
转头一看,樊期已经喝了一整瓶红酒了。
这个酒其实没有好喝到让他上瘾,但他今晚实在是想的有点多,他脑子有故事,他手边有酒。
所以这个事情就有点控制不住,于是手控制不住,嘴巴也控制不住。
手上一杯见底之后,樊期轻轻叹了一声,整个人缩在沙发的角落,抱着双腿看着窗外。
“几点了?”
樊期问了这么一句,才明白,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挠挠头,把桌边的手机拿了起来,点开一看,21点27分。
好家伙,喝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酒,真是举杯没有月,自己一个人。
樊期揉揉太阳穴,感觉到全身都在发热。
再拿来一瓶酒,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他一边告诉自己,不能再喝了,一边用力喝掉一大口。
“唔,”樊期自言自语:“这瓶好喝。”
说完他把杯子放下,莫名其妙地给自己把脉,把完又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他现在在有意识和没意识的边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控制不住。
这种状态最好了,要的就是这样。
樊期扶着桌子站起来,在化妆镜前认真照了照,并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拿起还剩一点酒的杯子,朝门口走去。
步伐还稳,说明还不算那么糟糕。
许未迟住哪间房来着?
把门关上,樊期点开齐越的微信,再看一眼一小时前齐越发来的房间号。
只中间隔了几间,樊期很快就走到门口,并按了一下门铃。
再等待许未迟开门的过程,樊期把头发弄了一下,让一部分刘海遮住眼睛,接着把衣服往下拉一点,露出锁骨。
“咔哒。”
门开了。
樊期立马歪了一下脑袋,笑起来。
许未迟穿着的也一件浴袍,看起来是刚洗过澡的样子,头发还有点湿。
“hi。”樊期朝前走一步。
许未迟上上下下看樊期,在锁骨那儿好像停了一下:“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
樊期拿起杯子,咬住杯口,对许未迟说:“我们撞衫了。”
许未迟顿了一下:“又喝酒了?”
樊期充耳不闻:“是情侣装哦哥哥。”
许未迟皱着眉:“衣服穿好。”
樊期低头看,才发觉腰上的带子有点松了。
不过他一点没有要整理的意思,抬起头看了眼许未迟湿湿的头发,甚至拉了一下带子:“我还没洗澡。”
许未迟很明显咽了一下口水,接着才问:“所以呢?”
樊期腰上的带子将松不松,于是樊期再拉一把,并用非常自然的语气说:“我房间的热水坏了,你的浴室借我用一下呗。”
说完樊期又歪了一下脑袋,笑着露出酒窝的同时,带子彻底松了。
许未迟眼疾手快,长腿一迈,一只手拉住樊期的带子,另一只手护着樊期的领子,阻止浴袍向两边松开。
“进来。”
许未迟说完,几乎是拽着樊期往房间里走。
什么洗浴用品都不带,却只带了一杯红酒,任谁也不会觉得樊期是来洗澡的。
门关上之后,许未迟推开樊期一点,皱着眉头帮樊期把带子系上,系紧。
樊期用心感谢:“你人真好,”他把酒杯递过去:“给你。”
许未迟把酒杯接过去,樊期往里走,不过他才经过门口,手腕突然被许未迟握住。
许未迟问:“回去又喝酒了?”
樊期捏起一小块空气:“喝了一点点。”
许未迟低头凑过去,樊期顺便勾住许未迟的脖子,歪着看他:“怎么?要亲我?”
许未迟淡淡看樊期一眼,做的只是闻了樊期一下。
“清醒吗?”许未迟问。
樊期另外一只手也搭上许未迟的脖子:“清醒。”
许未迟摸摸樊期的额头,再用手背摸樊期的脸:“我去给你弄点牛奶。”
樊期手臂发力,不让许未迟离开:“不用,不要,没喝多。”
许未迟不太相信地看着樊期。
樊期突然对许未迟一笑,更靠近了:“哥哥好香啊。”
许未迟僵着没动。
樊期抬头看许未迟到眼睛:“哥哥上次走了,没几天我又发烧了。”
许未迟也盯着樊期,不说话。
樊期出招,再凑过去,拿鼻尖蹭许未迟的脖子:“不想我吗?”
房间安静三秒。
然后。
哐哐锵锵。
很好,人被扛起来了。
樊期惊呼一声,感受到自己悬空在半空,随着许未迟移动了一会儿,接着被用力摔在了床上。
许未迟还是很喜欢这样摔樊期,樊期也还是很喜欢这样被许未迟摔。
床够软,他在床上轻轻弹了一下,许未迟就下来了。
刚系好的带子又有点松了,领口也敞开许多,明显能看到樊期锁骨下面那颗痣。
樊期是记得的,在他看得见的地方,许未迟喜欢的是他的酒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许未迟喜欢的是他的痣。
那两个月,樊期那颗痣周围的肌肤,始终是红色的。
果然,瞧,许未迟又盯着痣看了。
樊期手勾了上去,腿也上去,他看着许未迟的额头,轻轻笑了一下,突然说:“骗你的,我洗过了。”
言下之意似乎是,我洗干净了,来吃吧。
许未迟的眼神顿时变得危险了起来,他抓住樊期的双手,一起放在了樊期的腰后。
突然有个东西膈着,樊期不得不拱起来。
许未迟低头,把门口那句话重新问一遍:“喝了多少?”
樊期这下老实了:“一瓶吧,房间还剩三瓶。”
许未迟又问:“哪来的这么多酒?”
“姜止宁给我的,”樊期眨了一下眼睛:“你没有吗?”
许未迟咬肌突然鼓了一下,声音很沉道:“没有。”
樊期阴阳怪气地啊一声:“好像只有我有呢,齐越说他也没有。”
许未迟抓着樊期的手突然紧了些。
樊期笑着继续说:“姜止宁好像是真的喜欢我,”樊期说完还问:“是吗?”
许未迟:“不知道。”
樊期表情十分天真:“我今天说什么他都笑呢。”
许未迟声音更沉了:“所以呢?”
樊期想了想:“齐越下午跟我说,姜止宁这个人还不错,说可以考虑他,”樊期以询问的态度问许未迟:“你觉得呢?你和他关系这么好。”
许未迟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樊期扭了一下身子:“说啊,给个参考。”
许未迟咬肌动了一下,接着说:“不行。”
樊期疑惑:“为什么啊?他也是圈里的,以后我和他没准还能合作呢,有了这层关系,肯定更方便一点。”
许未迟皱了皱眉,问:“方便什么?”
樊期唉一声,露出你不懂了吧的表情:“我可以带资进组啊,这样我的戏份就多了,被大家看到的可能性也多了,对我的发展很有利。”
许未迟问:“要怎么发展?”
樊期:“曝光大了流量就多,流量多了粉丝就多,粉丝多了资源就好,资源好了接到的戏就好,这是一条链子。”
许未迟想了想,又问:“你粉丝多吗?”
樊期摇头:“不太多。”
许未迟眉头有些舒展开,似乎在思考什么。
樊期这时也突然清醒了过来。
嗯?
话题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在干什么?
于是他腿发力,让许未迟更靠近一点。
“哥哥。”樊期喊了一声:“我想喝酒。”
许未迟不同意:“不能再喝了。”
樊期皱眉:“要喝,就一点,杯子里那一点就可以了。”
许未迟动了一下,但樊期却死死缠着他。
许未迟突然笑起来,无奈道:“你放开我,酒在桌上,我去拿。”
樊期缠得更紧了:“亲一口,我就放你走。”
许未迟盯着樊期的眼睛看,好像是想看进樊期的心里,想看看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是真是假。
樊期只是笑着,这个眼神和从前那个樊期很不一样,多了许多许未迟读不懂的内容。
这个人,还是从前的那个樊期吗?
许未迟渐渐松开樊期的手,但樊期自由了之后,却没有把手从后背拿出来,仍旧保持那个姿势和许未迟对视。
许未迟不怯,樊期也不怕。
最后是许未迟先败下来,他把视线移开,抬手用手指勾住樊期遮住眼睛的一小撮刘海,往上撩了些。
就在樊期额头全露出来的瞬间,许未迟的手却突然发力,扣住了樊期的后脑。
樊期唔的一声,把头仰了起来,与此同时,许未迟垂下头,吻了下去。
一开始许未迟是很急的,抓着樊期后脑勺的手指,也逐渐发力。
樊期感受到了许未迟手掌和嘴唇带给他的刺激。
许未迟还有一个地方樊期特别喜欢,是他的手。
且不说修长,樊期喜欢的点是,许未迟一旦发力,他手上的青筋就暴起,男人味十足。
他一直没好意思说的,也不让许未迟说的一件事,就和许未迟的青筋有关。
有一回他趴着,许未迟在他身后,才刚开始,许未迟手掌突然撑在他的脑袋旁边,他一转头,看到的就是一只抓着床单的,青筋暴起,指节分明的手。
这玩意儿刺激得他,当场就,没了。
真是一件很想炫耀许未迟,但又因为自身原因没办法拿出手的事,那次之后,樊期自闭了整整两个小时,谁哄都不好使。
小小年纪,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现在这只手这么用力,手背上肯定一道道的青。
光是想象,樊期就已经受不了了,更何况,许未迟这会儿还渐渐慢了下来,开始调戏他的舌头。
樊期的手从后背拿了出来,抓住了许未迟睡袍的领子,把它往下拉一点。
再拉一点。
再拉一点。
然后……
“咳咳。”
樊期突然咳了起来,推开了许未迟:“怎么回事啊,吻技这么差,”樊期自己被口水呛到,非要怪许未迟,还咋咋呼呼道:“多久没接吻了?”
许未迟无奈撑起来,回答樊期:“上个月。”
樊期顺着又问:“再之前呢?”
许未迟突然眨了一下眼睛,面无表情地看樊期。
樊期问完其实就开始紧张了,他想他其实也没有很想要答案,于是没等许未迟回答,他赶紧就说:“多练一练!”
许未迟摇摇头没理他,去桌上拿杯子。
大概是见樊期并没有喝得很醉,许未迟不再劝樊期,还给他送了过去。
樊期抬手要接,许未迟却突然缩了一下。
樊期疑惑:“怎么了?”
许未迟问:“除了我,你……”
话却不说全,到这儿突然停住,又把酒递过去。
樊期隐隐能知道许未迟想说什么,但许未迟不说,他装作听不懂就好了。
毕竟他还没想好该怎么编。
上次许未迟好像问了个什么,他瞎回了句几个月,是有这么回事吧?
樊期有点记不清了,但他明白,谎言是要用许多谎言来圆的,别自找没事。
“这酒还不错,你也喝一口?”樊期喝了一口后问许未迟。
许未迟没有拒绝,把酒接了过来。
只剩下最后一口的量,许未迟在喝,樊期就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就越靠越近。
越靠越近。
许未迟看着酒,樊期看着许未迟,等最后一滴被许未迟喝干净了之后,樊期突然又凑过去了些,挨着许未迟,盯着他的嘴说了句:“我也想喝。”
许未迟转头看樊期的同时,樊期也把目光抬高,对上许未迟的视线。
就这么一眼,两人都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眼神传递着暧昧的信息,空气散发着迷人的气味,许未迟嘴角不自禁往上勾一点,抬头扣住樊期的脖子。
杯子被这个动作一下,没稳住掉在了地上,许未迟头一歪,猛的把樊期拉过来,与他鼻尖错开,吻了上去。
酒香很快散了开来,许未迟嘴里的酒不多,全都在牙齿和舌头各处,需要自己去寻找。
“好好尝。”许未迟的低音炮,从缝隙中挤出声音来。
樊期:“唔。”
许未迟扣着樊期的脖子越重,樊期吃到的酒就越多,伴着呼出来的香气,足够让人晕头转向。
那么。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