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坑蒙拐骗,这叫智慧,阿簌,你说对不对?”
江小雅捂嘴轻笑道。
阿簌赶忙点头道:“啊对对对,智慧,叶神医机智过人,真是我辈楷模。”
史老二与叶枫之间的关系一直紧张,几年前,两家因为一块地的争端而产生了冲突。此后,小摩擦不断。在卫生所成立初期,史老二还曾派人过来骚扰,但被叶枫成功化解。看来这家伙是故意找茬的。
叶枫看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氛围被史老二破坏,心中冷笑。“史老二,这是我们村的事情,和你这个外人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少在这里散布谣言,挑拨离间,我们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说话。”史老二回应道。
这话一出,史老二也后退了几步。然而很快,他又壮起胆子,针锋相对地说:“哼,你们村要是得罪了山神,我们隔壁村也要跟着遭殃。”
“我是特地过来揭发你的,乡亲们,大家擦亮眼睛,千万不要相信这小子。”史老二继续说道。
“山神改变了废弃矿场是真的,但并不代表让你们去开发矿场,恰恰相反,山神是让我们远离矿场,不希望受到打扰。”叶枫反驳道。
史老二这家伙虽然读过几天书,但哪里会相信什么山神的说法。这纯粹就是过来陷害叶枫,报私仇的。再者,隔壁村子史家村也得到了叶枫打算建厂的消息,村委会震动。这要是让他们建好了厂子,那岂不是把方圆百里几个村子的劳动力全抢跑了。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于公于私,史老二都必须阻止叶枫村子建厂的事情。史老二是带着他们史家村村委会的任务来的,就是要阻止叶枫建厂。
“这该听谁的啊?”村民们犹豫不决地问道。
“不知道啊,感觉都挺有道理的。”有人表示支持史老二的观点。
“再看看吧,我感觉史家老二的话也挺对的,他一个外村人,也是怕受到牵连。”又有人表示同情史老二。
先前的努力付之东流,村民们一下子又犹豫了起来。叶枫微眯着眼睛,双拳紧握,真想上去给这个史老二一拳。很好,隔壁的史家村,还有史老二。这笔账记下了。
史老二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早就结下了梁子,谁怕谁啊。郑伯等几名村委会干事也是脸色大变,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史老二。
“史家村想搞什么,自家不发展也就算了,跑来恶心我们村子,看不得别人好是吧?”郑伯生气地说。
“史老二是故意的,这下子难办了。”郑伯和老村支书相视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原因。史老二背后肯定有史家村村支书的授意。史老二继续说道:“大家再仔细想想,废弃矿场是不祥之地,怎么就突然可以进入了呢?那是因为咱们这几年没有惹怒山神。”
“我猜想,废弃矿场可能就是山神的地盘,咱们这些年没有去打扰他,山神也就解除了不祥之地的诅咒。”
然而,大家还是需要远离矿场,以免惹恼山神,到时候遭受诅咒。
这番话让村民们信服了大半。
不得不说,史老二的说服能力非常高。
他利用村民对山神的传统观念,各自进行引导,给出各种解释。
竟然将一个道理圆满地解释清楚了。
说完这些,史老二还得意洋洋地回头看了叶枫一眼,那眼神充满了轻蔑!
不仅是叶枫,远处观看的阿簌他们也满腔怒火。
“小雅姐,盛放姐,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史老二太可恶了。”
“要不是我腿瘸了,我非要上去揍他一顿,要不我打电话叫我爷爷的保安来吧?”
阿簌看着都生气,嚷嚷着要从轮椅上下来。
盛放一把将他按了下去道:“行了吧,腿断了还不安分,这里是村子,又不是省城,车程都要好几天,你喊打喊杀的有什么用。”
“放心吧,叶枫可没这么容易放弃,估计他早就有办法了。”
和阿簌相处时间久了,盛放和江小雅也知道他的背景。
他爷爷江宇可是省城的房地产大亨,资产亿万,真正的大佬。
阿簌无奈道:“我就是气不过,史老二这个人毫无素质可言啊,分明就是怕建厂之后,抢了他们村的人。”
连阿簌都看出了问题所在。
只是村里的人吃了没文化的亏,让史老二各种忽悠。
渐渐地,村里的风向变了。
很多村民又倒向了史老二,不再同意开发废弃矿场。
就算是求稳维持现状不变,也不能触怒山神啊。
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郑伯更是凑到了叶枫旁边道:“小叶子,这下麻烦了,要不改天再开会吧,开发的事情暂缓。”
“也怪我们村委会,怎么把史老二这家伙放进来了。”
这两边村子小摩擦不断,明里暗里都斗着呢。
老村支书也摇头道:“可惜了,功亏一篑。”
看见叶枫他们这边窃窃私语,一脸的无奈模样,远处的史老二是更加猖狂了。
“小子,还想建厂?你们这小破村子,是超不过史家村的,我们史家村始终要盖你们一头。”
史老二冷笑道,叶枫的这个小诊所已经抢了不少生意了,何况工厂。
史老二觉得自己的举动就是天才。
就在村委会准备放弃的时候,结束这次全村大会的时候,叶枫开口了。
“等等,老村支书,郑伯,其实事情还有转机。”
“小叶子,快来看看啊,我爹在山上被蛇咬了,情况紧急,你得赶紧过来。”摩托车的声音响起,一个年轻人急刹车,拖着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场上。
这个年轻人个子不高,头发染成了黄色,穿着一件时髦的黑色夹克衫,骑着一辆价值不菲的摩托车。他就是叶枫的发小、死党马啸。
“马三叔被蛇咬了?”叶枫问道。
“大家让一让,先把他放下来,看看伤口有没有勒住,小心别让蛇毒扩散。”马啸说着,叶枫脸色一变,立刻跑了过去。
上次见到马啸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他平时在县城工作,结婚后安顿下来,很少回村子。据说他赚了点钱,买了房子,在县城安顿了下来。但叶枫和马啸的关系并没有改变,他们仍然是铁哥们,逢年过节还会打电话互相问候,有机会还会串门。
马啸的老爹马三叔留在村里,他说年纪大了喜欢怀旧,不喜欢去县城。马三叔和叶枫的父亲叶海军关系很好,两家经常往来。
此刻,马三叔脸色苍白地躺在席子上。他的左小腿上有三个被毒蛇咬出的孔,已经开始发青发黑,腿部上方被绳子紧紧勒紧。后山有很多毒蛇,早些年就经常有人被蛇咬死。卫生所每年也会接诊不少被蛇咬伤的病人,蛇毒非常致命。这要看是什么蛇了,一些小青蛇还好,县城有解毒血清,每个月卫生所都会配备。就怕是那些毒性强、又少见的毒蛇。
村民们赶紧让开路,说正事要紧。
“他娘/的,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跑来搅了我的好事。”史老二满脸阴沉,心里暗暗咒骂马三叔早点死翘翘。全村大会肯定是开不了了,大家搭把手,帮着清理马三叔的伤口。
曾经被蛇咬过的人还不少,所以村民们也是轻车熟路,将毒血一点一点地挤出来。
“不行,小叶子,毒血挤出来了,但是伤口不见好,这毒蛇怕是不一般。”郑伯一边咬牙切齿地帮着吸出伤口的鲜血,一边说道。可马三叔脸色依旧苍白,甚至有些神志不清。众人乱作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寄希望于叶枫。
“马三叔,记不记得是什么蛇?”叶枫一脸凝重地检查了一下伤口。有三根毒牙的蛇,不是后山常见的毒蛇,至少卫生所里没有这种毒蛇的解毒血清。
“花脑壳,有个冠子的,花冠子。”说完最后一句话,马三叔直接陷入了昏迷。
“爹,爹!”
“叶枫,那是花冠子蛇,那玩意儿是后山的蛇王吧,我爹他......”
马啸一脸的悲痛。
众人的心也都沉了下来。
花冠子蛇,无解,也是村里代代相传的一个传说。
他是后山的毒蛇之王,触之即死。
这种蛇至今也没有确定是什么种类的毒蛇,据村民回忆,后山遇见这种蛇的几率很小。
村里几十年间,也就三个人被这种蛇咬过,可无一例外都死了。
县里面也派出过生物学专家,在后山搜寻半天,可依旧搜索不到花冠子蛇的影子。
只能从村民的描述中猜测这是什么毒蛇。
分析后,大概有十几种可能,而且都是少见的毒蛇,很难锁定,甚至少见到都没有对应血清。
加上村子毕竟偏僻,久而久之,这事情就放下了。
这十几年都没有出过事情,没想到今天马三叔被咬了。
“唉,马啸,陪你爹多说说话,趁着你爹还......”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我就没有见过被花冠子蛇咬过,还能活下来的。”
一些上了年纪的村民连连摇头,在他们看来,马三叔已经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