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光线全部遮挡, 卧室昏暗一片,只有床头柜上的台灯亮着微弱的暖光。
于雾整个人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望着亮度刺眼的手机, 下意识合上眼睛又眨了眨才缓缓适应过来。
看着夏飞莹给她发的一连串消息,不知是刚睡醒的原因总感觉自己大脑有点转不过来弯,眼神茫然地来回盯着消息看了好多遍, 最终还是皱着眉回道:
y:【我昨天就来英国了,没跟他在一起。】
y:【你说的是什么?】
脑海里突然想起沈惟江昨天夜里对他说的那些话, 该不会他背着她做了什么事情吧……
退出聊天框她刚准备问一下, 余光瞥到下面一栏小人那里亮着红标,上面还显示着12这个数字。
舒展地眉毛倏地越皱越深,看着这一条又一条的好友申请, 有的加她带有备注, 有的名字较为眼熟, 是她们班的。
于雾将认识的人申请通过之后也返回对话框, 突然发现被顶上顶端的还有一条消息。
是她从没见过的, 好像是学校高三群。
陈方辰:【卧槽卧槽, 寒假第一天,我看到了什么!】
孙江峰:【真假?不会是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吧?】
董浩承:【我甚至怀疑沈No.1被盗号了。】
章岭:【真情侣竟在我们班!】
……
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刚开始的几条消息没一会便被刷上去了。
有人觉得惊讶, 也有人认为沈惟江被盗号了,但明里暗里都没把话说的那么明白。
于雾牙齿紧咬着下唇,直到溢出一团血色, 血腥味充满口腔才回过神来。
尽管这样,微颤着的指腹还是控制不住划着屏幕往下。
速度越来越快, 倏然, 一个熟悉的头像映入眼帘。
W:【盗NM。】
W:【老子发女朋友关你们什么事。】
W:【那几个有意见的, 开学来理A找我。】
沈惟江在学校人缘一直都很好,虽然性子桀骜,但他这个人很是懒散随意,基本什么事情他都了解一点,和其他人说话什么话题也都能接上,有时候碰上其他人过来请教他也会耐着性子给他们讲一下,讲完之后还会问懂了没,那人没懂他会自顾自的换种方式再来一遍。
也有不少人在背后说他,觉得他装逼,不就仗着长得好,脑子好有学习天赋,天天在学校咧着嘴勾搭小姑娘。
这些话有的甚至传到沈惟江耳朵里,邓星阳和夏飞莹刚开始时会气哄哄的抄家伙去找传话那人,可每次都被沈惟江拦了下来,他神色淡定的不像当事人,对这件事也只是笑了声没在说什么。
于雾退出去后,又看到夏飞莹给她回的几条消息。
莹莹:【醒了啊?我拉你进的大群消息你看了吗?】
莹莹:【别管那些傻逼,重点可在沈惟江!】
给她回过消息,于雾又点开沈惟江的朋友圈。
宽大的床上只有边角一侧隆起一团,女孩面前手机亮着微光,不知看到了什么,唇角渐渐弯了起来。
沈惟江朋友圈只有两条,一条是放烟花那天,只有一个字:“等.”
而另一条,是今天凌晨发的。
“我的女孩/玫瑰”
配图是校考那天在北舞门口拍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肩膀微耸,头顶上落了一片枯叶,双颊泛着红晕,眸色含春的低头笑。
原来,这就是他昨天晚上说的。
于雾真的很吃沈惟江这套,两人在一起,像是有说不完的爱意。
因为时差的问题,中国比英国时间要快上七小时,又因为两国文化差异不同,所以当南安那边除夕夜快过年之时,英国这边除了唐人街其余地方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
但小姨每年是要执意要过春节的,时间不同她就熬夜,反正就要随着中国的零点过新年。
这天正是国内除夕夜里,连莉她们正在厨房忙碌,原本她也要上前帮忙,可却被小姨按住,死活不让去。
因此,连莉口无遮拦的把她们两个人都骂了:“你就惯着她吧,非让她也跟你一样,懒得不行。”
小姨从小就和连莉顶嘴,长大了姐妹两个更是把顶嘴当做乐趣,“我怎么了?我现在生活过的不好吗?姐,你思想就是老土。”
连莉没好气地“哼”一声,边走边说道:“那是你命好,她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么好的命,我看悬。”
小姨眉头皱的很深,压着嗓提醒着:“你又忘了吗?”
于雾坐在沙发一角,听着连莉的话默默往角落缩了缩,直到把自己缩成一团。
是啊,连自己亲妈都觉得她命不好。
小姨揽着她肩一把便拽了过来,“别听你妈瞎说,命这种东西,都是由自己决定。”
于雾闷声地点点头,但也没说什么。
小姨见孩子还是这样,想了想,回头望一眼,便凑在于雾耳边小声说:“你妈没告诉过你吧,其实我之前过的也不好。”
电视里放着电视机,里面的人说着英文叽里咕噜的一大堆,于雾只能听出大概。
小姨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一边嗑瓜子一边说:“谁年轻还没被骗过感情骗过钱啊。”
许是因为自己正在经历感情这个问题,所以现在听到小姨说感情两个字立马激了她好奇心。
她问:“可是妈妈说你什么都很顺。”
小姨摆摆手,“那种事要是让你妈知道,早把我带回国管着了,那我明知道后果怎么可能还跟她说。再说了,那我回国哪能遇到你现在的小姨夫啊。”说着,小姨撞了下她肩膀,“说实话,你觉得你小姨夫怎么样,不论是对我还是对你这个外甥女,自己从实说来。”
于雾没有犹豫,肯定地点头,“很好,对你非常好,对我也好,不过我觉得那是爱屋及乌。”
小姨夫的爱屋及乌表现的很明显,谁对小姨好,他也会顺着小姨对那个人好,哪怕两个人根本没有话题可聊,他也会为了小姨而去融合。
“是吧,我当时就是看中她这一点。”小姨放下手中瓜子,颇有一种语重心长地感觉,“你现在也成年了,我下次再见你都上半年大学了,有的话再说就来不及了,所以我现在就告诉你。”
于雾点头,坐姿端正。
“别端着,我可不是你妈。”说完,小姨揽着她肩膀,两个人一齐瘫在沙发上,“找男朋友这种事,第一看他有没有上进心,第二看他对你好不好,他花心没事,只要……”
正听着,连莉突然从身后忙里忙慌地赶来,“先别说了,过来看看你家这个烤箱。”
等人走后,于雾瞧着她们两人的背影,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
看了眼时间,距离新年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她窝在沙发上了独自看着电视,面对听不懂的时候,就暂停上网搜搜单词什么意思,闲来无事,就当练习了。
等一行人吃完饭时,大人们留在餐桌上继续闲聊喝酒,家里面只有她一个小朋友,所有她又独自一个人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一人独处的时候,正是容易发呆的时候。
她看着看着,思绪早已不知道飘哪里了。
放在角落里的手机不停振动,她回神拿起看了眼,是夏飞莹在群里面发的一些照片。
照片里最起码有十几个人坐在一张大圆桌子吃饭,其中最明显的,还是镜头正中间满脸疲倦的少年,身上孑然气质在一群热闹的氛围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懒懒地耷拉着眼皮,眉眼无神,懒洋洋地玩着手机。
好像一直都这样,但又好像不一样。
她无限放大那张照片,指腹轻轻点在少年疲惫地眉眼上。
他永远都是这般,在锋芒毕露的年纪里,他的自信与随意在人群中永远最耀眼。
她还发现,这张照片里,邓星阳怀里揽着一位女生,是较为熟悉的面孔,但她一时间说不上名字。
想来,这就是他女朋友。
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自从夏飞莹和邓星阳吵架之后这个群很少在活跃,基本谁找谁都是私聊,因为他们两个每当其中一个人在里面说话,另一个要么闷不做声,要么就故意语言嘲讽。
时间久了,两人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再加上邓星阳最近谈的对象,也是因为这个人,他们二人才会有一开始的争吵。
好多次于雾都想上前暗暗让两个人和好,但每次实行计划前都被沈惟江打断。
他用一种随心所欲的姿态,声音很淡,“没有规定谁要一直陪着谁,他们自己不珍惜这段感情,你现在上前帮忙最后说不定还要抱怨。”
“与其这样,不如让他们自己好好想想。”
从那天之后,于雾真的没有再管过他们两个人的事,期间半夜也曾接过无数夏飞莹给她打来的电话。
无非是抱怨那天她们走后邓星阳冲她放狠话,往往这种时候,于雾把脑海里所有安慰人的话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夏飞莹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自顾自吐槽完又把电话给挂了。
正想着,手里的手机开始猛烈振动。
是沈惟江突然打来的电话。
抬眸悄悄看了眼餐厅那边正在聊天喝酒的大人,她披上毛毯轻脚走到阳台。
英国冬日很冷,尤其是走在路上呼呼刮来的寒风,吹得耳朵和鼻子都没了知觉。
她接听电话紧了紧身上衣服,目光渐渐望着下面穿着厚实的行人。
电话的对面声音十分嘈杂,有喝酒的也有一旁在大声划拳,甚至还有的在起哄纷纷学着沈惟江朋友圈那句话。
其中一位较为耳熟的声音传来,“惟哥,是你的女孩吗?”
于雾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依稀还能分辨出是谁。她找了一件可以遮风的东西,挡着,尽管如此,泛红的脸颊被风刮得有些痛。
沈惟江哼笑了声,“昂。”
说完,那边好像静了点,但吵闹声依旧,不过是时而高,时而低。
“在外面?”
于雾捂住话筒,试图遮住风声,“刚出来,就在阳台。”
“冷吗?”
“还好,挺冷的。”于雾垂眸不好意思笑了笑,轻声说:“想让你抱抱我。”
那边静了片刻,随后男人压着嗓子:“于雾,你故意的吧。”
女孩轻声笑了笑,在冬日的夜里格外清脆软糯,“没有呀,我就是说让你抱抱我。”
男人拿过桌上放着的启瓶器放在手上无聊把玩着,听着女孩传来的笑声,心尖都是痒的。
舌尖顶着左颊,他笑得很坏,“等你回来,让你好好抱,怎么抱都行。”
“不然,我去英国找你。”他又说:“当面让你抱,行吗?”
这种事他向来说到做到,更何况他语气又格外认真。
于雾有些慌乱,连忙道:“别来找我了,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什么时候?”
说着,他那边传来凳子拖着地面的声音,格外刺耳。
随后四周都变得安静下来,听筒紧紧贴着耳廓,还能听见男人的喘息声。
“三四天之后吧。”于雾抿着唇说:“我回去应该会早一点。”
连莉是真的想妹妹了,想拉着她们一家在这里住上几天。于雾不行,她已经高三了,过完年七天之后就要回学校上课了,于清带的小组过完年也有事要忙,所以就临时安排她们兄妹两个先回去。
“成。”沈惟江声音很轻,“那我等你。”
“好。”于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指有些局促,道:“那…我就先挂了?”
那边传来男人不满地声音,他轻“啧”了声,说:“于小乌,真这么狠心?”
“什么啊。”
“不理我就算了,打电话没几分钟就想挂了不理我。”那人似乎越说越委屈,听得就连于雾都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般。“好狠心啊于小乌,你说——”
“啊?”于雾眨着眼睛,“我说什么呀。”
“——你是不是就是这样让我爱上你的,给我下了迷情药。”
仔细回想两个人,于雾觉得她这场暗恋似乎太过顺利,顺利的让她有时觉得心慌。
但又或许是看过太过暗恋无果,让她下意识认为暗恋过程本就是不顺。
她这个过程,心酸和酸涩一直陪伴着她,但每当他看她一眼,或者对她笑,她也会因为这些小小的举动而高兴一整天。
于雾抬头望着快要暗下来的天色,小声呢喃道:“要是真有这种药就好了。”
要是真有的话,她可能真的会为此尝试一下。
她想,她真的是疯了。
听到这话,沈惟江轻笑声,清冷低哑的声音伴着风声,道:“你就是我的迷情药。”
于雾心中一窒,心里埋藏许久的悸动全在这时候迸发出来,犹如那天绚丽的烟花那般。
男人身后的包间里,不少人看着曾经随意视感情为儿戏的男人,如今却缠着女朋友打电话,顿时引起不少人感慨。
任何情况下,有人羡慕就有人诋毁。
不论何时,哪怕一段纯质的感情也是。
赵康平嘴角叼着一根烟,眯着眼说:“啧,也不知道真回头还是假回头,反正现在挺甜蜜。”
“别管真假啊,就这腻歪的劲儿,除了新转来那位,还有谁有这特例。”
赵康平之前一直都挺喜欢刘圆圆的,最近刘圆圆不高兴他也很烦,此时听到这话不禁心里更烦躁。有时候,他宁愿刘圆圆和沈惟江在一起,只要她开心就行。
他想也没想,直接说道:“人刘圆圆不比那于雾差吧?再说了,她还和阿惟是青梅竹马。依我看,那姓于的不过是表面看着纯,背地里不知道床上叫的多欢才让阿惟迷上他。”
一旁魏明澄坐在座位上喝着啤酒,他就在赵康平旁边坐着,两个人此时就隔着一个人,“赵康平,你差不多就行了。别刘圆圆在你面前哭两声就说别人,再说了,我们只是高中生,你这样说一个女孩合适吗?。”
“我说什么了?”赵康平嗓门越来越大,“那你说,人刘圆圆跟阿惟从小一起长大都没在一起,怎么就偏偏姓于的来就栽上了。”
原本嘈杂的包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一旁在喝酒划拳的几个人也慢慢停了下来,十几个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他那边。
魏明澄轻“哼”一声,忍不住嘀咕道:“这问题你不去问刘圆圆,问我们干嘛?”
夏飞莹今天心情本身就不好,一个坐在那从头到尾喝着闷酒,此时已经有点醉醺醺的感觉。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那边大骂,“你能这样想正常,毕竟你这傻逼天天精虫上脑想的都是些破事。人家两个怎么着关你什么事?你那么喜欢刘圆圆人家不也是不喜欢你吗?被人当舔狗自尊按在地上摩擦你特么还跟个二百五一样拿舌头给人家□□底,生怕脏了。”
“还有,青梅竹马怎么了?我跟沈惟江邓星阳两个都是,怎么着?那我就必须跟他们两个在一起?”说着,她随手拿着酒瓶就朝那边砸去,“曹尼玛,给老子滚。”
酒瓶与墙体碰撞,发出剧烈的响声。
与此同时,饭店内响起大声的倒计时,外面烟花也透过玻璃倒映进来。
赵康平脸色有点难看,原本想忍着,可看到周围人的视线,又想到今天被一个女人唬住,越想越气,当即就抄着旁边空酒瓶站起来。
还没站稳,重心不稳,整个人摔了个屁股墩。
随后,手腕被人重重踩在脚底。痛快来的突然,他没忍住当时便叫了出来。抬头看去才发现原本坐在另一侧的邓星阳不知何时到他身后并且还把凳子给抽走了。
邓星阳一脚把酒瓶踢过一旁,脸上透着轻蔑,“怎么着?还想动手?”
……
阳台外面男人无视包间里的一切,眉眼始终带着笑意同女孩说笑。
在耳边响起新年倒数声的时候,他敛了敛眼皮,突然提高了音量,“于雾。”
正在说话的于雾突然一顿,随着男人音调,她也沉下了心,轻声应道:“沈惟江。”
“南安放烟花了。”沈惟江声音很轻,掺杂着炮竹和倒数的声音,显得他低沉地嗓音格外清晰撩人,“我想你了。”
于雾弯唇笑了笑,“过几天就能见面了。”
电话里面隐约传来人们倒数的声音,十分洪亮。
“3 !2!1!”
与此同时,两人隔着电话齐齐说道:
“阿惟,新年快乐。”
“小乌,新年快乐。”
话音落,两人都愣了片刻。
沈惟江懒散地靠在一旁栏杆,舌尖舔过嘴皮,轻笑,“表现不错,回来奖励你一个亲亲和摸腹肌。”
于雾被他这种吊儿郎当不正经地模样撩的两颊发红。
冰凉的指腹贴着颊边,含着笑意的眼眸里渐渐蕴着水光,她佯装着生气,“我挂了!”
沈惟江看着慢慢黑掉的屏幕,脑海里幻想着女孩生气的模样。
艹,要疯了。
待他回到推开阳台门回到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恢复成原先模样,只不过氛围变得有些怪异。
尤其是夏飞莹和邓星阳两人,隔阂间又透露着尴尬。
他站在门边,瞧着地面一片狼藉,闷声轻笑了下。手插着口袋,步伐缓慢随意地朝某人方向走去。
所有人都知道包间门不隔音,不过都在庆幸希望刚刚的炮竹声能把里面的声音完全遮住。一时间,包间里面鸦雀无声,视线都极有默契的极具一点。
沈惟江站在一旁嗤笑了声,淡淡道:“吃呗,怎么我和我媳妇打个电话你们都还吃醋了不成?”
这特么,哪是吃醋啊。
邓星阳忍不住在心里肺腑着。
听着这话,不少人真的以为他没听见。包间渐渐恢复嘈杂声,随着外面炮竹烟花,喝酒的喝酒,吃饭的吃饭,热闹的不行。
沈惟江站在一旁看着这副景象,忍不住讥笑声。
随后,抬脚。
一脚踹在赵康平胸膛处。
闷哼一声在响在包间里。
他没有收缓力道,反而是用足了力。
“刚说什么?”
沈惟江脸色冷淡,根本看不出生气的模样。只是把玩着东西的手指和懒散姿态,将他身上的戾气完全暴露出来。
他居高临下地瞧着正躺在地上的人,扯着嘴角轻笑一声,“爱开玩笑喜欢听人在床上叫是吧?”
赵康平眼睛里面充满惶恐与不甘,他摇头又点头。
手忙脚乱的样子显得整个人更为狼狈。
沈惟江缓缓蹲下去,手掌拍了拍赵康平身上沾着灰尘的衣服,轻笑道:“没事,我不动你。”
说完,就在赵康平缓缓放松下来,他忽地用劲儿一拳捶在赵康平鼻子上。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丝毫没有犹豫。
赵康平躺在地上叫声十分惨烈:“啊!我的鼻子!”
包间里的几个女生瞬间大声叫了起来,随后又在身旁人的警告声缓缓闭上嘴巴。
夏飞莹坐在自己位置上拿瓶啤酒猛灌,高兴得鼓掌直乐。
“知道吗?”沈惟江活动着拳头,眼神里充满了桀骜与不屑。他扬着下巴,“我这个人向来十分护短。”
赵康平手紧紧捂着鼻子,说起来话一喘一喘地,“沈惟江,你狂什么,我不就说了那女的几句吗,你至于吗?”
“至于不至于——”沈惟江顿了一秒,神情与字里行间充满冷漠又嫌恶,“你管得着吗?”
“你就不怕我去告你吗?你保送名额是不想要了。”
那一刻,沈惟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笑了声,依旧冷着脸,随意道:“行啊,你尽管去告,我随你去。”
见他是真的不在意,赵康平张了张嘴又恨恨闭上。
是啊,他怎么会在意,他是年纪第一,是替学校参加比赛拿奖的那个。
学校怎么会为了他而去处罚一个能为校争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