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健康被胖子诛心三问,问得愣住了。特别是最后“致命一句”。别说胖子的眼睫毛,他连胖子眼睛长什么样都没注意
过。话说回来,胖子的脸是圆还是方来着?
向来以直男自居的人怎么可能有事没事的盯着好朋友的眼睛看?还细致到观察眼睫毛?
这么天地之别的区别对待,就算是老丁也不能拍着胸口说自己“宁折不弯”了。
“那我这是……”
胖子扯着嗓子唱了起来:“小河弯弯向南流……”还问?再问你个死基佬也直不起来了。
楼下的小汪看着窝在沙发上,心情极差一个劲的灌自己啤酒和乔冬欢,又看了看列了一半的菜单。心里暗戳戳的浮起一
个念头。
大龙虾他是不会做,有人会做啊!老何虽然在他心里跟好人沾不上边,可是这些日子照顾乔冬欢煮的粥、炖的燕窝都是
他手把手教的。
遇上做不好的地方,一个电话打过去他就讲得清清楚楚。还会教他一些不外传的小花招,煮出来的东西特别鲜甜,水平
完全不输五星大厨。
眼见着老板心情不好。胖哥又被架上了天台。大过年的,小汪能为这个车行贡献的也就是一点点厨艺了。
不就是大龙虾吗?不会做学不就完了。打个电话问问师父……呸,问问老何不就行了呗。
小汪偷偷的溜到工具房,刚刚拨通老何的电话,还没来得及说上一个“喂”字。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吓得他赶紧挂
上电话。
小吴抱着手臂靠在门口,皱着眉看着他,“偷偷摸摸的干嘛呢?”
小汪比了个“禁声”手势,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乔冬欢,一把把小吴拖进了工具房。 凑到他耳朵边轻声说:“我
想打电话问问这大龙虾怎么做?让胖哥和老板高兴高兴。”
“问谁?”
小汪眨巴眨巴眼看着他,“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老何是把贺先生绑去香城的“叛徒”。他可不想被划进敌对
阵营。
“说。”
“问老何,让他教我。”
工具房里塞得满满都是东西。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小汪一次又一次的凑上来。呼吸就这么喷在小吴的耳朵边。
小吴勾了勾嘴角,反凑到小汪脸旁边,“老何又是谁?”
两个呼吸相融交缠,车行的空调开得又高,热得不行。这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莫名暧昧起来。
小汪想说的话一下子全忘光了。脸一瞬间变得通红。心脏“砰砰”乱跳。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乔冬欢气极败坏的声音:“你这混账怎么进来的?”
他和小吴对视一眼,偷偷打开工具房的门,露出一条缝,趴在门边上朝外看过去。
只见原本坐在沙发上喝酒的乔冬欢脚正暴跳如雷。像只和人对峙的狼崽子。眼睛睁得溜圆,就差张牙舞爪了。激怒他的
人不是别人正是贺政。
他怎么来了?两人又忍不住对视一眼,只见对方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看这种情形越发不敢出去了。
贺政伸手去摸乔冬欢的头,被他用力甩了开来。
“还不高兴呢?”
“别碰我。”
“乖啦,别闹脾气了。快过年了我来接你回家。”
“用不着。”乔冬欢一字一句硬梆梆的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咱俩不是一个家。你给老子滚远点,少挨老子。
贺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乔冬欢没喝完的啤酒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口,“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动作太过自然,握着啤酒罐的样子甚至还带着点无辜。差点让乔冬欢以为自己失忆了。所谓的分手只不过是自己的
一场幻觉。
可是明明强行失忆的人是眼前这个人才对。
乔冬欢恨恨的瞪着他,眼圈红红的,气的。 装什么无辜?那天晚上不追出来就是默认了分手了。现在想挽回?晚了。
贺政站起身,伸手在乔冬欢的脸上轻轻捏了捏,“看看这气得哦!小脸都鼓鼓的。”
“让你别碰我!”
贺政越是游刃有余,乔冬欢就越是生气。就好像贺政做生意厉害,这谈情说爱也跟台精密的电脑似的。对方的弱点一眼
看穿,一切尽在掌握。
最开始和贺政吵架的原因乔冬欢已经记不清了。可是积在胸口的怒气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是越烧越旺。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进来的?就算你贺先生在绅城现在可以呼风唤雨,你也不能私闯民宅。”
贺政看了看门口,“门开着我就进来了。”车行打开门做生意,算什么私闯呢?
丁健康进来的时候,就跟屁股后头有鬼追他一样。整个人心慌意乱的。把他放了进来,居然连门都忘了关。
就这么把贺政也带了进来。害得乔冬欢要给他的第一个下马威,还没“出师”已经“身死”。
“门开着你就随便进?”
贺政长长叹了口气,伸手去拉乔冬欢,“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没骗你了。还气成这样?冬冬,你到底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他的口气如同在哄孩子。可假偏偏乔冬欢不想做“孩子”。他是贺政的男朋友,是他的男人。不是他的玩具!更不是他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
贺政确实没有骗他的钱。甚至会在未来赚很多很多钱。可是,从头到尾他在乎的根本不是钱。他在乎的是贺政有没有把
他放在心上。有没有尊重过他。
“你为什么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男朋友?”
你以为只要给我一个结果,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在乎吗?
贺政不解的看着他,认真的想了半天。不解地问道:“我什么事没有告诉你?投资东城我不是一开始就说得清清楚楚的
?我答应你会妥善安排老弄堂的老邻居,现在不也做到了?”
问题就在于此!乔冬欢明明是做好了要和贺政同甘共苦的心理准备。
结果他自己一个人写了个苦情戏的剧本,贺政压根没照着演。他这头担心得要死要活的,人家从头到尾一切尽在掌握。
如果硬要将这种感觉找个词形容。那就是:乔冬欢这个学渣感受到了来自贺政这个学霸的鄙视。尽管这种鄙视未必是有
意识的。
好像他和贺政在不同的世界里各自为政。他走不进贺政的世界,贺政也理解不了他的牺牲。
安排好老邻居又怎么样?显得你厉害显你能啊!
乔冬欢双手抱胸,一脸高傲的看着贺政,“不管你怎么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就去和老邻居过好了。来找我干嘛?麻溜的跪安,给朕滚。
贺政耐着性子劝了半天,乔冬欢还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真正是将“恃宠生骄”四个之际演绎到了极致。
他索性站起身不再跟他废话。抓着乔冬欢的手臂直接将他推倒在沙发上。不顾他的挣扎将他压得死死的。
“小混帐有完没完?你还生气?我去京市之前说过,回来之后要打你屁股你是不是都忘了?”
乔冬欢倔强的昂着头,“你敢动老子一根手指头试试。”
“试试就试试。”贺政失笑,反手将乔冬欢翻身压在沙发上,单手抓着他的双手扭在背后。
乔冬欢破口大骂,拼命挣扎。
“贺政你这个没种的男人。老子和你分手了你耳朵聋了?你离老子远点。”
不管他骂得多凶,贺政只是抓着他的双手,单手压着他的后背。
乔冬欢打架再厉害遇上贺政只有被制服的份。上半身被压着不能动,他只有下半身能挣扎,像只大虫子似的耸动个不停,屁股不知不觉就撅得越发翘了起来。
贺政的眼神一暗了,手掌暧昧的落到了那肉最多的一处,圆翘的屁股又软又弹,手感极好。
他轻轻的拍了拍。低下头在乔冬欢耳垂边低语, “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有没有种你还不清楚?”
乔冬欢又羞又气,声音里仿佛也带着一丝羞怒的水汽。
“你……你别碰我。”
“别碰你别碰你。你翻来覆去就只会这一句了吗?冬冬?我就碰了怎么了?”
说话间,贺政的手掌不轻不重的落到了乔冬欢的屁股上,象征性的拍了两下。
乔冬欢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撑了许久的怨气、怒气在这又麻又疼之中尽数毁了。只剩下无尽的委屈。
他忍无可忍崩溃的趴在沙发上放声大哭。
贺政松开他,伸手将泪流满面的乔冬欢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他,轻轻在他后背上抚过。
一边安慰他一边在头顶上亲了亲,“小傻瓜,又不是真的打你。”至于哭成这样吗?
乔冬欢靠在他怀里,贺政越是安慰他就越是难过,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一边抽抽搭搭的指控,“少…少来这一套。我说分手你……你没有挽留,就,就是同意了。”
贺政想也没想一口否定,“我没同意。”
“你那天,明明没挽留我。”
归根结底,乔冬欢心里最意难平的就是贺政对他不闻不问。
贺政一边替他擦眼泪,一边摇头,“因为我也在生气啊!”
“你还生气?”
“我为什么不能生气?我明明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自己没注意却怀疑我。”
“我什么时候……”
不等乔冬欢说完,贺政伸手点住他的嘴唇。
“我给你签的文件你到底看过没有?”
见乔冬欢又要跳脚,贺政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你到现在还没发现东林这家公司是你的啊!”
公司是乔冬欢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乔冬欢挣家业。只不过他这个学渣男朋友仗着“不爱学习”,连自己签的是什
么东西都没有注意。
他再三提醒他“好好看一看”。乔霸霸倒好,死活不看。还跟着别人一起怀疑他,跑来质问他。贺政就算脾气再好也会
心情不爽啊!
就好比他写了封情书给乔冬欢。这家伙居然回他一句“老子不识字”。简直胸闷。
贺政撑着额头,故意可怜兮兮的看着乔冬欢,委委屈屈的说,“我说过我现在是个商人,只会赚钱。你嫌弃我唯利是图
只会赚钱。冬冬,你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