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健康拖着胖子出了病房。胖子还在一个劲的抱怨,“你拉我出来干嘛?把冬冬交给一个外人我不放心。”
“那是贺政派来照顾冬冬的,有什么不放心?”
这个世界上胖子最不放心的人就是贺政。他派过来的人胖子自然信不过。
他刚想继续黑贺政两句,不料被丁健康又拍了一记脑袋瓜子。
“我警告你胖子。以后你不许再在冬冬面前说贺政坏话。”
“凭什么?”
“凭我和你一样不想冬冬出事。”
丁健康瞪着他,“你恶婆婆做上瘾了?前面一段时间冬冬下落不明,我也没好意思说你。”
这次乔冬欢差点出事,被贺政抱回绅城。丁健康可不想这样的事再来一回了。他会短寿的!
“冬冬喜欢贺政,他离不开他。你看不出来?你夹在中间挑拨离间只会让冬冬伤心。”
“那贺政是没干什么好事嘛。”胖子意难平,小声嘟囔。
“冬冬在哪里看走私车子你知道吗?”
胖子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可贺政是怎么知道的?”丁健康长长叹了口气,“他对冬冬比你想得要上心多了。”
乔冬欢是去陪老周看走私车。那地方自然不可能是大张旗鼓人尽皆知的。贺政能把乔冬欢带回来。这中间自然是花了许
多不为人知的心思,托了不知道多少人情的。
如果他对乔冬欢一点意思也没有。纯粹只是为了骗他的钱。钱已经到手了,何必再去管他的死活?
而且他在医院陪着乔冬欢的两天两夜。点点滴滴丁健康都看在眼里。喜不喜欢一个人装是装不出来的。
他的眼睛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乔冬欢。
贺政这种人骨子里天生是骄傲的。他有着极强的掌控欲。除了他真正在乎的人,他做什么根本不屑向谁解释。
别人讨厌他、喜欢他,他不在乎;误会他、讨好他,他也视若不见。
也许他的骨子里确实是冷漠的、甚至是冷血的。因为他的温柔只会对特定的人展示。
爱上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该为乔冬欢高兴还是难过。但是乔冬欢认准了“这双鞋”,外人就用不着替他挑毛病,硬说鞋硌脚了。
胖子张大嘴巴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丁健康从来不是一个脑子好使的人。他们三个人从小到长大,胖子才是那个负责出鬼主意,蔫坏的“狗头军师”。
什么时候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老丁居然也开始“目光如炬”。这情商高得都快能给冬冬当上“情感顾问”了?
“老丁,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说好的“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脱单谁是狗”。丁健康这个浓眉大眼的家
伙也“背叛革命”了?
“脑子有病啊!我从哪里谈恋爱?”连个对象也没有。丁健康一脸见鬼的神情瞪着胖子。
胖子正想说话。丁健康的手机突然响了。
丁健康冲他摆了摆手,让他别说话。高高兴兴的接通电话。
“喂,老板!”
电话那头谢一帆气呼呼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不是说你已经从医院出来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出来是出来了。和胖子讲几句话。”
“我说我过去你又不让我去。我等你半天了,你还不来。这都几天了?你也不回健身房。”谢一帆小声嘟囔,声音听着
蔫蔫的。
“是是是。冬冬刚醒。已经有人照顾他了。我以后不请假了。”
“你都照顾他几天几夜了,来健身房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身体不要熬坏了。”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丁健康一边跟谢一帆聊天,一边眼看着胖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古怪。
好不容易挂上电话。谢一帆眉眼飞扬。
“我回健身房了。我老板等我吃晚饭呢。”
胖子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他就说老丁怎么突然之间情商爆表。原来这是弯了!?
“老丁你敢摸着良心说你现在还直吗?”
“什么?”
胖子差点脱口而出“你看不出谢一帆这花花公子在泡你吗?”
转念又一想,乔冬欢这头他已经是个“恶婆婆”了。要是再对丁健康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的,这“十大恶人之首”的名
号他怕是一辈子也摘不掉了。
只好硬生生把想说的话吞进肚子里。眼睁睁的看着丁健康兴高采烈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胖子忍不住伸出手。内心在嘶吼:老丁你快回来。你这是传说中的“千里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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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通到了绅城,迎接他的只有贺齐。
从下飞机起,贺通的脸色就很难看。看到孤零零站着的贺齐,那脸色就越发铁青。
贺政这次过来确实带着不少他的心腹。可是,说到底,到现在为止这些人领着的还是他们贺家的薪水。
现在董事长亲自过来,居然连个接机的人都没有?
“老何呢?”别人也就算了。老何是贺家的老佣人。从小贺通就把他放在贺政身边。是照顾也是监视。
当初贺政不肯回香城,这药还是老何亲自喂了把他带回去的。 可以说是贺通最信得过的心腹。贺政在绅城的一举一动,
贺通也是通过他知道的。
这次贺政被一撸到底,自然是失去了被监视的需要。贺通这回从香城带了公司的精英过来,准备大干一场。身边还少个
照顾的人。
“叫他来照顾我。”说着就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这回贺政这只白眼狼反咬一口给贺通提了一个醒。人就算活到八十岁,在没有闭眼的那一天也不能从位置上退下来。手
上的权利真的是一点点也不能放出去。
贺齐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贺通等了半天睁开眼睛,皱着眉问:“不是叫你找老何过来?你为什么不打电话?”
“他是老三的人,我怎么叫得动?”
这话是贺通最不爱听的。什么叫是贺政的人?他还没死呢!贺家什么时候就轮到贺政做主了?
“贺政呢?把他给我叫过来。”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公司楼下全是过来闹事的人,老三给所有人放了大假。自己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贺通看着他,在心里直摇头。贺齐真的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在绅城这么久非但不能和贺政分庭抗礼,连最起码的监视
贺政的行踪都做不到吗?
“你在绅城这么久连他的去向也不知道?”
贺齐往后一靠,冷笑着说:“我怎么会知道?我是个废物。这话你心里只怕说了不下八百遍了。一个废物能干成什么事
呢?”
贺通眯起眼睛,口气冷了下来:“怎么着?都想跟贺政学?你也要造反?”
“我怎么敢呢?”贺齐自嘲道:“我怎么能和贺政比?他能劳动董事长亲自跑到绅城替他善后。我可没这本事。”
“没本事就乖一点。你命好。做了我的儿子。贺家养着你们这群吃干饭的废物都是因为你们会投胎。”
贺家分给子孙的分红每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这是贺家祖上传下来的祖训。
从某些方面来看,贺通之所以这么专政,正是因为他掌握着这些人的经济命脉。想要钱就得乖乖听话。
不听话的儿子,比如贺政。是一分钱也捞不到的。
所以贺政为了乔冬欢叛离贺家,在贺通看来真是一个鼠目寸光的决定。
贺齐不是贺政。他没有反抗的能力。说上几句气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只能屈辱的闭了嘴。
贺通满意的舒了口气。开始从手下那里拿过绅城的资料在车上看了起来。
他这次过来,不仅带来了香城的精英团队,更是带了大量的资金过来。项目要继续往下推进,缺少的资金只能补齐。
贺政交接手续做得倒是很尽心。不仅工作内容清清楚楚,进度一目了然。连外汇资金进绅城的专款通道也一并交给了贺
通。让他的钱进来得十分顺畅。
这就使得贺通接手绅城的项目基本上不会遇到什么大的阻碍。资金到位,补偿到拆迁户手上的拆迁款足数之后,后期的
工作完全可以按部就班的进行。
不在背后捣鬼,做小动作。显得极为君子。所以但凡和贺政打过交道的人都说,贺政做生意“快、准、狠”不假,大气
也是真的。
贺通闭上眼睛,心里闪过一丝遗憾。隐约又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嫉妒。
人人都说贺政“青出于蓝”,可没人想过这“蓝”并不想被胜出啊!他还没有老呢。轮不到儿子出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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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汪拎着煮好的白粥跟着胖子一起到医院去看乔冬欢。
还没走进病房就闻到一股令人食欲大开的香味。
他在做菜上颇有天赋,嗅了嗅鼻子,“鲍鱼粥?好香啊!”
两人推开门一看,除了景善之外,贺通找了半天的老何也在。
除了小汪狗鼻子闻到的鲍鱼粥还有一盅炖好的燕窝。
小汪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白粥顿时有一种寒酸的感觉。输了!
他委委曲屈地站在门边上,瞧着乔冬欢都不好意思往上凑。
不是他不想给老板煮好的啊。他是担心乔冬欢刚醒过来,肠胃受不了才煮了最简单的白粥。汤多米少熬得烂烂的。
“愣着干嘛?熬了粥还不给我?”乔冬欢白了他一眼。
“我只煮了白粥……”小汪看着桌子上那琳琅满目的菜品,声音小了下来。
“老子爱喝白粥。”
小汪是车行的自己人,老何是谁?就算他做出满汉全席来,乔冬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