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冬欢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回不了神,胡乱点点头,“他知道。还是他提醒我的。”
胖子一听气得一蹦三尺高。
“我就知道这孙子不是什么好人。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冬冬,他就是冲着你的房子来的!”
“你胡说些什么啊?”乔冬欢懒得搭理他,“贺政不是这样的人。”
也不知道胖子对贺政哪里来这么多偏见。就好像贺政和他在一起不图点他什么就不正常似的。
“他怎么不是这样的人?这狗东西阴险狡猾。他不图你房子他图什么?”
“他图我这个人不行吗?”老子不比那些房产值钱吗?乔冬欢瞪着他无比自信。
胖子想了想,如梦初醒。越发的肯定了,手指头晃得像过了电。
“财色兼收。他肯定是想财色兼收。”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贺政怎么你了,你就这么讨厌他?”
为什么这么讨厌贺政呢?
贺政住在老弄堂里的时候。胖子也认识他。弄堂里谁能不认识呢?长相气质出类拔萃,往那里一站就是个发光体。不费
吹灰之力就轻松吸引众人的目光。
那时候胖子家那个老不死的还活着。人生两大爱好:除了喝酒就是打儿子。弄堂里的人大多不敢多管闲事。可是看到胖
子被他老子打得鼻青脸肿多少也会感叹一句“作孽”。
这种随便说说的同情心其实对胖子屁用也没有。可是这大概也是他在当时能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一丁点善意。
只有在贺政脸上,他连这一点点少得可怜的善意也感受不到。贺政每次从他家经过,看到鼻青脸肿的他。脸上的神情从
来一点变化也没有。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给他。
不仅是他,整个弄堂里的人在贺政眼里都是一样。他的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态度温和。可是这种礼貌和温和从未触及
眼底。
他的眼神里从来都是一片冰冷。只有乔冬欢是个例外。对着乔冬欢贺政的眼神会柔软,会温暖。如初雪放晴,似春回大
地。
可是这也不能改变他骨子里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大变态的事实。
胖子信不过他。
因为那个渣爹打他从来没有原因,养成了他从小就会察言观色的生存本能。他一看贺政就知道这种人百分之一百是个利
己主义者。更有甚者,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心。
在没有利益冲突之下还看不出什么。一旦有了利益冲突,胖子绝对相信。贺政最爱的那个人一定是他自己。什么都可以
拿来牺牲。一个乔冬欢算什么?
他阻止不了乔冬欢飞蛾扑火飞奔投向贺政的心。但是提醒他保持冷静还是可以的。
乔冬欢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他伸出援手的人。在他被他死鬼老爹揍得满世界逃的时候。只有乔冬欢没有无视,也没有讲没用的废话,而是直接出手帮了他。
乔霸霸大概是这个世界最嘴硬心软的家伙了。胖子觉得自己有必要保护这个长了个恋爱脑的笨蛋。时不时的给他浇点冷水省得烧坏他过热的脑子。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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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口中的利己主义者倒还真不是被什么阿猫阿狗的未婚妻叫回去的。打电话给贺政的是他在绅城公司的财务主管:严墨。
贺政到绅城发展项目带来的人都是自己的亲信。财务主管更是要符合两大原则:一是有能力;二是忠心。
大量的境外资金流向华国国内是有很多手续要走。否则容易搞乱市场。贺政因为和绅城的政府打好了交道,路子已经铺好了,钱才能进来。
但是这其中资金也必须定点定向。只能光明正大的投绅城项目。这也是他当初在电视台大肆宣传的目的之一。
前期工作做好了,等着资金转过来。这后续的事就交给了严墨跟进。结果就出了事。
他脸色铁青的看着贺政,“香城那边要放我们鸽子,给我们拨过来的资金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我有内部消息。说周一打过来的钱只有一百四十亿。只有我们本来申请调动的一半。”
严墨能跟着贺政到绅城“开荒”。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本事的。他在贺氏做了二十年财务主管,路子还是很粗的。香城贺
家有他不少“好朋友”很容易有消息来源。
听到这个消息他之所以急着打电话告诉贺政,就是不希望等到周一已成事实之后无法挽回。想看看趁着周日的时间,贺
政能不能打电话给香城的贺通,再争取一下。
“一百四十亿?我不是说要二百七十亿吗?出了什么事?”不久前他还在和乔冬欢说贺家家大业大,拆迁赔偿叫他不要
担心。这是被打脸了?
严墨生气地说:“贺齐拨了资金要去非洲买矿山。你爸爸已经同意了。”
“买矿山?什么矿?钻石?”
严墨点点头,“星期五的时候钱就已经打过去了。”因为他们这边前期要铺路,资金没办法一下子进来。本来说好周一
转钱结果却被贺齐抢先截胡了。
前不久景善还在跟贺政说贺齐跑去国外跟抢跑车的事。这头居然抢在他前面调动了资金去非洲买钻石矿了?
贺政点点头,还学会声东击西了。有进步。
见他还是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严墨急了。
“我叫你过来就是想你赶紧打电话和你爸爸通个气。资金少一半我们的工作很难开展下去。”
老弄堂的房子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人动,一是有很多制约,一些老建筑要保护不能动。最重要的还是钱。拆迁款不到位,根本拆不动。后面所有的项目说得再好也全是白瞎。
被香城这么一搞,贺政在绅城的项目还没开始就要死在第一步了。
“怎么说?你教我。”
“老实说啊。资金不到位我们工作怎么开展?”
严墨跟着贺政来绅城就等于是把身家性命全押在他身上,站在他这条船上。他们现在是荣一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贺
政倒霉他也跟着完蛋。
贺政勾了勾嘴角,“告诉我父亲。我在香城安插了内应?他那头钱一动我们这里就知道了?而且公司有多少流动资金我
也清楚。周五已经打了钱给贺齐,我去说几句,明天就有钱从天上飞下来给我们了?”
严墨语塞。他在贺家二十年。贺通的毛病他比谁都清楚。控制欲强到变态的地步。他可以在你身边安插人手,你敢反过
来这么干。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膈应。
“那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资金不到位怎么做后面的工作?”
“你第一天跟着我吗?”贺通好笑的看着他,“香城打过来的钱什么时候给足过数目?”每次十成给个七八成,这次更夸张,索性只给一半。
“我们的强项不就是无中生有和变废为宝吗?”无中生贺通给不足数的钱,看着贺通变贺齐这个废物为宝贝。要不然他怎么能成贺家的面门?不就是因为他赚钱的本事吗?
“可这也太过分了。”这么大的项目才开始第一笔就一下子少一半。严墨气得差点骂人,“我真不知道你爸爸怎么想的。”
贺齐哪里是做生意的料?哪一次最后不都要贺通或者是贺政给他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