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歌之后,乔冬欢的风暴中心莫名的平息了。没人敢问他喝酒之后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许久不见的秦公子又来了。只是这回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个客户过来。
胖子一抬头看见那人,差点一句脏话就脱口而出。
妈的,贺政怎么来了?他不该叫他鬼迷心窍,应该给他起个绰号叫阴魂不散吧?乔冬欢才刚消停,他又出现了?早死哪
儿去了?
秦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自来熟。
“冬冬,哦不,老板。贺先生的车子有点问题,他想找人看看。”
胖子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转头看着乔冬欢,生怕车行下一秒就会上演全武行,变成血流成河的凶案现场。
乔冬欢却像不认识贺政一般,面无表情的问了句,“什么问题?”态度平静又冷淡。就像他对每一个过来的客户毫无差
别。
“发动机开久了会有一些奇怪的声音。”贺政礼貌的回答。
这种礼貌透着一种陌生一种疏离。太过平淡。就好像他是第一次见到乔冬欢。又或者只是简单的把他当成一个手艺不错
的车行老板。
胖子顿时不爽了。还没等他说话,就被秦公子神神秘秘的拉到了一旁。
“怎么样?给力吧?”
“什么?”
“你不是说冬冬喜欢贺政这款的吗?贺政一说他的车有毛病,我立刻就想到给冬冬拉皮条了。呸,我是说介绍。”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胖子算是领会到了。他结结巴巴的问,“那,我没说他们以前认识?”
秦公子不以为然,“少骗人。贺政怎么可能认识冬冬?肯定是冬冬拿人家当男神不好意思说,编出来自欺欺人的故事嘛。你就是他的狗腿子,他说什么你自然就帮着圆谎了。”
秦公子越说越得意,陶醉在自己的巧妙安排之中。为自己的推理能力点赞。
“又可以帮冬冬见到男神,又可以给贺政找到专家修车。一举两得,我真是太聪明了。成不成我不管,但是我对冬冬怎么样?讲义气吗?”
胖子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啊!”
“那必须是。”
乔冬欢打开车的引擎盖看了看,一时也没发现什么毛病。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想发动起来听听声音。
他刚坐进车里,副驾驶的门就打开了。贺政礼貌的冲他点点头,在他旁边坐下。很自然的说起车子的问题。
“一开始开起来没什么问题的。大概开了半小时左右,车速提到九十码以上就会有一点奇怪的杂音出现。”
他的态度太过正常,有车主说清楚问题也比较好解决。乔冬欢“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发动车子开始听声音。听了半
天也没听出有什么问题。
贺政伸出手指撑着下巴,皱起眉头,“要不然你开出去试试?”
乔冬欢点点头,看也没看他一眼就准备发动车子。
“等一下。”贺政叫住他,凑到他面前。
“你干嘛?”乔冬欢差点跳了起来,一拳头差点直接挥到他脸上。
贺政手里拿着保险带,一脸被惊吓到的神情看着他,“我没干嘛。”
乔冬欢伪装的冷漠神情瞬间裂了道缝隙。他恼羞成怒,恶狠狠的从贺政手里一把夺过保险带。
“我自己会系,你给老子滚远点。别动手动脚的。”
贺政礼貌的收回手,很干脆的道歉,“抱歉,冒犯了。”
乔冬欢一拳头打到棉花上。满肚子的怒火顿时失去了目标了。只能一脚油门踩得飞快,车子像离弦之箭冲出了车行。
贺政老老实实的坐在副贺驰上,不慌不忙的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微笑着说:“不用开这么快,时间到了就会响。”
他的态度越是温和平静,乔东欢心里越是火冒三丈。
就好像他自己一个人在台上唱独角戏。而贺政像是一个观众,甚至更像一个过客。他的平静对乔冬欢而言,是一种极大
的讽刺。
心里有火,又为了争一口气不能露出一星半点。乔冬欢只能化怒火为速度,狂踩油门,把车子开的飞一样。
坐在副驾驶的贺政神情如常。甚至还给了点意见,“上高速吧。”
“不用你说,老子知道。”
乔冬欢把车子开上了高速,选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速度很快提了上去。
开出去没多远。贺政突然开口,“你听……”
发动机里果然传出来极为轻微的杂音。
根据经验乔冬欢判断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能是传送带引线松了,也有可能是某个螺丝松了。回去找出来紧一紧应该就可
以很轻松的解决。
找出毛病的乔冬欢心里如同灌进了一块寒冰。丝毫没有一点轻松,反而有种说不清的难堪。
就在听到这杂音的前一秒钟,他心里还有着一种妄想。从在车行看到贺政的第一眼开始就不油自主升起的一股妄想:贺
政其实是来找他的。所谓的修车不过是就是一个借口。
他自己就在装陌生,装冷漠。贺政装得一脸平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听到车子杂音时,乔冬欢真就像被人隔空抽了一耳光。
原来这车真有毛病!
贺政真的是来修车的!!
他真的记不得他了!!!
“应该是发动机的某颗螺丝松了,或者是引线松脱。”乔冬欢眼睛一涩,转过头看着窗外,干巴巴的说,“知道什么毛
病了,回去就能修好。今天就能开回去。”
一只手温柔的落在乔冬欢的头顶上,温柔又宠溺的揉了揉。
贺政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贴着乔冬欢的耳边响了起来。
“现在很厉害嘛,听声就能辩别车的毛病?果然长大了。冬冬。”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贴着乔冬欢的耳垂说出来的,热气喷在乔冬欢的后脖劲间,激得他身子微微一颤。
“你有毛病啊,我认识你吗?说过别跟老子动手动脚的。”
“在我面前也一口一个‘老子‘?什么时候长的辈份?叫哥哥。”
乔冬欢再笨也看出来了。他满脸控诉的瞪着贺政, “你骗我?”
贺政笑出了声,“傻孩子,逗你玩呢。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
“你就是在骗我。你……”
没等乔冬欢吼出来,贺政伸手指抵在他嘴唇上。
“发动机上的引线稍微拉松一点点,开久了就会有轻微的杂音。”
贺政在乔冬欢唇珠上轻轻点了点,“拉松引线,这才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