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么软萌的一张脸,这么大好的花样年华就不上学了?
这家长是在干什么呢?
不对,一个能把女儿打成这样的禽兽父亲不让她上学有什么奇怪,怕不是这小丫头逃得快,命都得交代进去。
“好姐姐,你带我走吧,我会拳脚,我可以保护你的,可以给你当保镖!”阮绵绵苦苦哀求,好像遇到了一颗救命稻草,抓住了就不想放手。
宋颜看着她的眼睛,瞳孔漆黑,眼神清澈。心里琢磨着,一个有公德心又愿意抱打不平的女孩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加上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比家里那个所谓的妹妹要
可爱多了。
她一拍桌子,答应地利落又干脆。
“行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姐姐,你可以叫我姐或者是宋颜,”宋颜抬手摸了摸软绵绵圆圆的大脑袋,开心地眼角飞起,“很高兴认识你,你很像我一个朋友。”
阮绵绵昂着脑袋,脸上一脸笑意,任她抚摸。
这画面看起来竟意外的美好和谐。
谁能想到刚才还大杀四方的小姑娘,这个时候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满心信任地任由她抚摸着发顶。
看起来竟好像认识了许久。
宋颜的脾气就是这样,做事全凭高兴。
看着阮绵绵挺着个肚皮说吃饱了,她便将账单一结,将损坏的物品折价赔偿后,准备将她带回去。
谁知道,刚吃完,那几个被教训的胖子又带了人过来找麻烦,“就是她们,给我上!”
宋颜一扭头,就发现旁边的桌子被他们掀了,她拦在阮绵绵的身前,侧头吩咐李海:“报警!”
被宋颜拦到身后的阮绵绵面色淡然,只是一双眼睛越发黑暗,眸光中冷意迸现。
“找死!”
阮绵绵拎起一个酒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砸在一个男人的头顶,转身又刺进一个男人的胸口,起手收回一脚踹开想要偷袭她的另一个男人,又将染红了玻璃瓶口的玻璃瓶刺进了身后举起板凳的大高个!
一串动作行如流水,又快又准又狠,招招都带着杀气!
看的宋颜皱紧了眉头。
她完全相信如果这是在不法之地,那些人都将死于阮绵绵的手下!
阮绵绵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刚刚说要把她带回家是否有点太过仓促?
宋颜看向被包围起来的阮绵绵,那里就她一个人在孤军奋战,有人举起棒球棍挥向她,宋颜大惊失色,“小心!”
阮绵绵没有受伤,即将落在头顶的棒球棍被另一只大手给死死扣住。
她看着来人目光凶恶地瞪着她,毫不买账地踹开了眼前的障碍。
一群黑衣人突然加入了战场,三两下就将这群来报复的混蛋给收拾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宋颜的眼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来人竟然还是认识的。
“这些人,卸断一支胳膊,全部给我送警局去!”
“是!”他的保镖迅速活动起来。
收拾完一群闹事的,男人走到了阮绵绵的面前。
“你这死丫头,乱跑什么?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京都都快被我们翻遍了!”唐朝拧了拧阮绵绵的耳朵,将她从人群中提溜了出来。
阮绵绵什么话都不说,小心翼翼地往宋颜旁边凑。
她刚才那么暴力,都被她看到了,她还敢带她走吗?
昏黄的灯光下,宋颜看着软绵绵那欲语还休又小心翼翼地眼神,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柔软了一下。
这是个怎样的女孩子,握着酒瓶的那只手都受伤了,竟然还一声不吭。
她都不知道痛吗?
两人目光相对,良久,阮绵绵低下头。
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果然,没人接受的了她这样的人。
就在阮绵绵的眼泪涌出眼眶之际,她的手上忽然多了一抹温度。
宋颜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水龙头下,将手上的鲜血冲洗干净。
“这么漂亮的手,应该用来弹钢琴,怎么适合打打杀杀?”
一句话让阮绵绵绷在眼眶的那颗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她咧着嘴,笑的眉飞色舞。
“宋颜。”
“哎。”宋颜低着头给她伤口消毒。
“宋颜?”
“哎!”
“姐!”
“哎!”
阮绵绵笑的鼻涕泡都要出来了。
好心的店家提供了纱布消炎药,宋颜就坐在店里,将阮绵绵的手心的碎玻璃渣用镊子挑出来,然后上好药包扎好。
“好了,”宋颜拉着她的手,对准包扎好的地方呼了呼,“这样,明天就能好的更快了。”
“为什么呢?”
宋颜笑了笑,“因为是仙气。”
嗯,仙气,所以,有用。
软绵绵看着包扎好的手,咧着嘴笑。
看她如此乖巧,宋颜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下次不要这样了,除非生命危险,否则给点教训就行,别下死手。”
她果然还是在意的。
阮绵绵看着她,像是听懂了一般非常慎重地点了点头。
这幅乖巧的模样看的唐朝一脸懵逼,要知道阮绵绵向来是六亲不认的,对于陌生人更是生人勿进。
如果不是他打小就跟她相熟,这一圈朋友里怕是没人能跟她说的上话。
更何况她刚从那个地方逃出来,对他都防备着呢。
“嫂子,”唐朝走了进来,“你们怎么会碰到?”
“你们都认识?”
不止唐朝好奇,宋颜更好奇唐朝跟阮绵绵的关系。
他身边的女人不断,可从来也没听说过有阮绵绵这号人物。
就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太突然了。
“发小,”唐朝挠挠脑袋,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次多亏了阿夜才把她从火坑里救了出来,原本安排让她接受心理治疗的,可她就跑了……”
心理治疗?
宋颜看向阮绵绵,这么年轻的女孩子,长久遭受家庭暴力,情绪及思想极易受到刺激,特别是空有一身身手却不能为了保护自己想守护的人反抗,极端的拉扯下,任谁都会不好受吧。
她眼神里的怜悯被阮绵绵看的一清二楚,阮绵绵给了唐朝一个白眼,斩钉截铁地看向宋颜,“我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