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击

带着5000人马,又要不被东突厥的密探发现,姚歌他们的回程就走得有点慢,20多天后才回到卡钱拉麦里山。

姚歌一回来,穆武就告诉他,赵文臣已经当上了钱劲义的狗头军师,钱劲义已经答应赵文臣倒戈相帮,唯一的问题就是钱劲义的家小统统在岭南,这件事还没想出解决方案。

钱劲义还将赵文臣引见给了周朗和乌孙道远,乌孙道远不把赵文臣放在心上,但是周朗却对赵文臣颇为赞赏,尤其知道他曾经入狱,差点把命丢了,周朗颇有招揽赵文臣为平南王李简效力的意思。

几天之后,萧钰他们的和亲队已经快到准格尔盆地边缘了。穆武再次从赵文臣处得到机密军情,果如萧绛所料,乌孙道远准备在卡那巴峡谷伏击使团,东突厥兵将会在使团到达的前山日入峡谷准备伏击。

“既然他们要入卡那巴峡谷,那么时不我待,我们兵力够,不等萧钰他们了。我们就在卡那把峡谷埋伏,东突厥军一入峡谷,我们就杀下去。”萧绛说。

如果跟萧钰他们前后夹击的话,以优势兵力伏击,估计能将乌孙道远杀个全军覆没,但是史那可汗的精兵在被前后堵截的情况下,必将不顾一切的拼杀,两边伤亡必大。萧绛多少有点私心,想给萧钰他们留下尽可能多的兵力,应付剩下的路程。

“我们的目的是将东突厥军击溃,让他们不能再袭击使团,而不是要将他们全歼。”萧绛说,“可以留下来路不封死,任他们逃窜,但是乌孙道远必杀,实在杀不了也必须重伤他。如果乌孙道远不能再指挥作战,这些东突厥兵群龙无首,只能退回沙漠。”

姚歌和王充明白萧绛的那点小心眼,两人对此无意义。

“如果并非要全歼东突厥军,那么钱劲义的问题也好解决了。”姚歌笑,“他不需要出手帮我们,战火一起,他带兵逃跑即可。”

王充也笑:“周朗肯定会在李简面前夸他随机应变,善于保存实力。”

三人都哈哈大笑。

姚歌笑够了,却又说:“但是那周朗,为人机警多疑,手段毒辣,时间长了,恐怕会对此事起疑,而且这厮是李简爪牙,还是想法除掉他比较好。”

王充说:“那就等大战结束后,钱劲义领兵回撤时,让穆叔去杀周朗,如果钱劲义自己不方便动手的话。”

姚歌摇头:“不好,要周朗死不难,但是他死的时机必须合适。要让周朗死在跟着钱劲义回到岭南,在李简面前为钱劲义开脱之后。周朗必会为钱劲义开脱,因为这也是他在为自己开脱,但是事后,周朗必会陷害钱劲义,置其于死地。现在的难点是,我们怎么才能在周朗回到岭南后,除掉他。”

在岭南杀周朗,听听都觉得不现实,穆武都没想出办法来,吕和月却哈哈一笑:“这个容易,那对极乐蛊不是在公子手里么。”

其他人莫名其妙,周朗是个太监,极乐蛊对他屁用。

“那一对极乐蛊是雌虫控制,”吕和月解释道,“那周朗是个太监,只要将雄虫种入他体内,然后将雌虫种入女子体内。周朗□□攻心,又不能发泄,两三个时辰就会血管爆裂而亡。”

吕和月说了一下计划:交战那天,吕和月趁乱将雄虫给周朗种下,雄虫只要不靠近雌虫,就不会发作。这样周朗就可以在回到岭南前无事。等周朗见过李简,钱劲义可以送一个女子给周朗作为谢礼。周朗只要靠近那个女子,就会一夕暴毙,死状类似中风,如果没有巫蛊来验尸,人不知鬼不觉;即使有查出是蛊虫为害,也可以推到蒙那九当头上。

唯一的问题就是种雌虫有点麻烦,但是赵文臣精通医术,学种蛊对他不难,可以让赵文臣到岭南后,找个女子种下雌虫。

周朗的问题解决了,东突厥兵入卡那巴峡谷的日子也到了。

乌孙道远带着三千精兵在前入了峡谷,钱劲义在后,带着自己手下一千兵,以将士生病为由,东倒西歪的走着,落在乌孙道远后面足有半里之遥。乌孙道远看不上这些身材矮小、病病歪歪的岭南兵,也不搭理他们,自顾自引兵在前。

东突厥兵入了卡那巴峡谷中段,乌孙道远正要下令手下上崖各自埋伏。一枚火炮忽然在山崖上空炸开,王充站在最高处,手中令旗一挥,阙支军齐声呐喊,箭如飞蝗,向山谷中射去。

拉结一共组织了近两千牧民,站在山崖上将装满油脂的木桶一桶桶往东突厥队伍中砸,点燃的火把如雨点般落下,谷中火起。东突厥将士们身上起火,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战马受了惊吓,互相杂沓,队伍乱做一团。

乌孙道远大喝:“稳住队形,逃跑着格杀勿论。”

钱劲义一见前方火起,惨叫连天,立即一摆手止住了队伍:“不好,前面有埋伏。”

周朗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情况怎么样。”

钱劲义大声喝道:“谁都不许轻举妄动,听我指令行事。谁敢贸然前进或者后退,全部就地正法。”

赵文臣驱马靠近周朗,低声道:“公公,此处凶险,如果打起来,您先撤,不用管别人。”

五千阙支兵,兵精械足,利箭从崖上往下射,加上火攻,东突厥军的盾牌没多久就抗不住了,士兵们不顾乌孙道远的军令,开始四散。

钱劲义一挥手:“传我将领,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我们撤,从来路退回去。”

钱劲义拨马就走。马车调头不宜,周朗顿时急了:“钱将军......”

赵文臣低声道:“公公,您还是下了骑马吧,骑马走得快,出了这峡谷再坐车,性命要紧啊。”

周朗一想也是,跳下马车,侍从牵过马来。周朗急急忙忙上马就跑。

这时候,崖上开始往岭南军射箭,有人在崖上喊:“他们要跑,快,别让他们跑了。”

岭南兵大惊,将士们跟着钱劲义打马飞奔,向谷外逃去。

周朗不敢打马快跑,只能跟在最后面,箭矢在头顶尖啸而过,不时有人中箭从马上摔下。周朗正吓得魂飞魄散,忽然脖子这微微一疼。周朗用手摸了一把,没什么异状,可能是被石子溅了一下。周朗没放在心上。

钱劲义带着人马飞快的逃掉了。

乌孙道远的人马已经散到崖下,阙支兵又开始冲崖下砸大石头,东突厥的战马不是被砸伤,就是带着士兵乱窜而逃,局面失控。

王充看差不多了,一摆令旗,崖上停止了放箭砸石头,穆武带着将士从山崖上冲下,与正在登山的东突厥将士肉搏,而岭下,萧绛帅领伏兵骑马冲出,跟乌孙道远剩余的人马交起手来。峡谷中人喊马嘶,杀声震天。

伍旷骑在马上,手持160斤的长戟,一马当先,向东突厥军队冲去,东突厥将士前来抵挡,但是刀短戟长,还没等东突厥将士近身,五旷已经连挑三个乌孙道远手下副将于马下。

东突厥将士们相顾骇然,而这一头阙支兵见伍旷如此骁勇,顿时士气大振,跟在伍旷后面,向大浪拍岸一样向东突厥军卷去,东突厥军此刻士气溃散,自然抵挡不住,队伍被冲散,两军混战,杀成一团。

萧绛和姚歌两人不管不顾,双战乌孙道远。萧绛长刀映日,加上午夜的冲力,与乌孙道远突厥刀相撞,火星四溅。

姚歌没想到萧绛武艺如此精湛,不由的大为佩服。

萧绛却不满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姚歌武艺不如萧钰,两人过去也没在马上配合过,萧绛好几次挡住乌孙道远,姚歌却没能趁机将乌孙道远斩于马下。

乌孙道远成名已久,又正当壮年,身高、臂力、经验都非萧绛姚歌两人所及。三人打了几十回合后,乌孙道远渐渐摸熟了两人套路,越战越勇,萧绛姚歌渐落下锋。萧绛急,如果让乌孙道远走脱,出峡谷后重整残兵,又是一个□□烦。

萧绛冲姚歌大喊:“我挡住他,你斩他马腿,咱们下马跟他打,今日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跑掉。”

萧绛双手握刀,两腿一夹,午夜向乌孙道远直冲而去。萧绛一刀横扫,力透刀刃。

乌孙道远冷笑:“就凭你?”

乌孙道远挺马来迎,两刀横交,“当”的一声巨响,萧绛身体一晃,差点从马上掉了下来。乌孙道远的马却发出了一声长嘶,忽然向前一扑,将乌孙道远甩下了马背,原来姚歌的长刀已经插入马腹之中。

乌孙道远身体一落地,立即翻身跃起,左右一望,突厥兵被阙支兵杀得节节败退,乱军已经离开三人有一段距离了,周围并无可骑之马。

乌孙道远立即去掉身上的盔甲,将战袍袍脚聊起,系在自己腰间,持刀面对萧绛姚个两人。

萧绛姚歌也跳下马来,两人也是同样快速脱掉铠甲,只穿着紧身胡服,挺刀与乌孙道远对峙,三人脚下是未曾全熄的火焰和凌乱的尸体、斩断的手足。

三人互相盯着,慢慢绕圈,忽然间三人齐声高喊,战成了一团。

姚萧二人在杀人面蛛的时候配合过,比马上作战默契,三人打了个平手,刀光剑影,转眼过了百招。萧绛暗暗叫苦,此时激战正酣,短时间内无人能来帮手,但是她和姚歌体力都不如乌孙道远,久战下去,必然落败。

姚歌一个闪身避过乌孙道远开膛一刀,就地一个滚翻,乌孙道远正要上去补刀,忽然腰被缠住,一股大力将他往后拉。

乌孙道远经验老道,应变其速,当下使了个千斤坠,两脚往下一沉,摆开马步,稳住自己下盘。

萧绛软鞭一拉之下,没有拉动,反力涌来,反而将她向乌孙道远身边带过去。萧绛顺势借力一跃,人直飞向乌孙道远扑去,长刀在前,向乌孙道远胸口刺去。

乌孙道远腰缠软鞭,脚下马步,一时间避无可避,只能也持刀向萧绛挺刺。萧绛人在半空,无法变招,眼看着两把长刀都要插入对方身体,两人同归于尽。

姚歌大叫一声:“闪开。”向萧绛扑去,左手将她用力推开,同时右手长刀也向乌孙道远插去。

萧绛在姚歌一推之下,身体横飞出去,长刀从乌孙道远胸口横拉而过,在胸口拉了一道一尺长,三寸深的口子。姚歌的长刀同时从侧面刺入了乌孙道远的腰部。乌孙道远被两柄长刀同时击中,尤其是姚歌那一刀透体而过,顿时承受不住,翻身倒地,胸前伤口血出如喷。

但是乌孙道远的长刀也同时刺穿了姚歌的腹部,透腹而过。姚歌发出了一声惨叫,人从半空中跌落。

萧绛大惊,就地一滚后,翻身跃起,赶紧抢上前来,将姚歌身上的长刀拔出。

姚歌被剧痛弄得视野模糊,无法视物,在昏迷前低声问了一句:“我怎么了?”

萧绛用手指撩开他的乱发,柔声道:“他切断了你的脊椎。你放心,我有灵膏,一定能医好你。相信我,你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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