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秋闻言将手里的笔录递给李力奇开口说:“全部都问过了,没有一个人知道全部的作案过程,他们只不过是一些跑腿的车载而已,根本问不出什么来。”
李力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地接着开口问:“张家伟呢?还是没有开口吗?”
李力奇一面问,一面迈步朝审讯室的方向走了回去。
刚走审讯室门口,李梦其正好拉开审讯室的门走了出来。
“怎么样?招了吗?”李力奇立即开口问。
李梦其回答说:“嘴还是挺硬,不过有吐了一些东西出来。”
“怎样?”
“据张家伟刚才交代,他是在一个兼职的QQ群里看到有人招聘跑腿,费用每天两百元,干完当天就结算工钱。”
“而且工作内容还相当轻松,只需要骑着自行车或者是电动车载着他们提供的设备,按照他们事先交代好的路线行驶,一天的工作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
“每天的工作就是跟随每日上下班的人群流动,在人口分布密集的地方,例如市中心和公寓小区等一些人口较为密集的地区流动。”
“这是张家伟的手机,我已经检查过了,他一共兼职了三天,一共收到六百元的酬劳。”
说话间李梦其将张家伟的手机递给了李力奇。
李力奇接过手机抬起手指划动了一下屏幕上的交易内容,见到收款软件上面显示了近期一名,名为杜阳的人分别给他转了三笔两百元的转账。
“这个杜阳是什么人,查到了吗?”李力奇指了指手机屏幕上的转账人。
“已经核查过了,是江城大学一年的一名学生,属区派出所的同志已经前去调查过了,该名学生现在人在学校,对于他个人支付账户转钱一事完全不知情。”
“看样子应该是支付账户被盗用了。”李梦其叹了口气补充说道。
“QQ群呢?还在吗?能查到发布招聘信息者的IP吗?”
李力奇不抱任何希望地随口问了一句,其实在开口问之前他心里就很清楚,像这样的罪案,发布信息的QQ号极有可能也是盗用他人的QQ号发布的。
果不其然,李梦其直接开口回答说:“那QQ号是盗用的,用户人在江城市,而当时登录他QQ号的IP则是在柬埔寨,QQ公司安全部门已经证实登录IP地址为属实IP地址,而并非是篡改的虚拟IP地址。”
李力奇闻言紧皱了皱眉头嘀咕一声说:“又是柬埔寨。”
“没错,又是柬埔寨,看来我们之前的怀疑是对的,温行初应该是潜逃去了柬埔寨,这些人说不定就是他在柬埔寨那边进行操控的。“
李梦其一说到逃掉的温行初她心里就来气。
一个好好的留学生,学了那么的技术不好好干点正事,非得去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像温行初这样的人,要学历有学历,要技术有技术。
找一份普普通通的高薪工作一点都不难,为什么偏偏要冒这样的风险,去干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呢?
李梦其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甘愿冒着被捕的风险也要去干这种事?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当利润达到10%时,便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300%时,甚至连上绞刑架都毫不畏惧。”
“显然像这类互联网犯罪的利润率又何止是300%,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不仅犯罪的手法隐蔽性强,犯罪的踪迹也很难被发现。”
“就算被发现了,被盗刷来的钱也早就已经离岸清洗干净了,被抓到的犯罪分子多数不过就是头目,因此许多的年轻人就会挺而走险,梦想着快速获得财富。”
当了十几年经济侦查警员的李力奇深谙人性对金钱的贪婪是永远都无法消除的,唯有提高贪婪的代价,让其所付出的代价高于利润的时候才有可能将这可怕的,坏透了的,利字当头的人心给遏制住。
可这并非是他区区一个普通的经济侦查警员能做到的事情,他现在唯一能做的除了尽快破案,追回受害人的损失以外,其他什么他都做不了。
他不由地也跟着李梦其一起叹了口气,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像这样的案子就算告破了,受害人的钱基本上也是追不回来的。
所以他们常常不被受害人所理解,认为是他们的无能才无法追回被盗刷的钱。
其实他们心里比受害人更希望能追回所有的损失,可现实却是困难重重,在这个什么都追求效率的信息化时代,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信息在虚拟的网络上流传。
到底哪一条才是真的,哪一条才是假的?
技术警员得一条一条排查,这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得到的,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网络犯罪都不了了之,难以追踪的原因。
现在又掺和进了境外的势力,那更是难上加难了。
李力奇一脸凝重地划动着张家伟的手机,想要从他的手机里找找看看,有没有他与柬埔寨那边联系的蛛丝马迹。
然而他查看了所有的聊天软件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聊天内容。
就在他准备再核算对一下支付账号里的那三笔所谓的工钱就将手机交还给李梦其时。
突然他发现张家伟支付账号里有一笔七千五百元的款项有些可疑。
于是便点开看了看,发现这一笔款是从一家名为江城市盈信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的公账里转过来的,转账时间恰好就是中秋节的前两天。
李力奇不由地皱紧了眉头,心想怎么会这么巧呢?
他没来得急细想,立即抬手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