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晓霞就算再怎么愚钝,到这会儿,也肯定能看出来韩雨馨的真实态度了。
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韩雨馨的态度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说有钱人比谁都迷信吗?
怎么到了这一家,就完全不一样了?
对着易茗这么不吉利的人,真的就没有半点忌讳吗?
这不合理。
肯定有什么她还没有想到的原因!
斐一班看着金晓霞欲言又止的样子,非常礼貌地对她说:“村长太太,您如果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您就多找些人,明天下午,咱们易家村之魂
斐一班一边说,一边非常绅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右手指向门口,左手背在身后。
脸上挂着灿若星辰的笑意。
斐一班的心情好到连揍金晓霞的欲望都没有了。
“一家子的神经病。”金晓霞骂骂咧咧地走了。
她走的越生气呢,斐一班就越高兴。
真的就和神经病了似的,满心雀跃地就差直接在会客厅手舞足蹈了。
……
“大斐为什么要让晓霞阿姆约人啊?”易茗在金晓霞走了之后发问。
“让你看看斐大导演的演技啊。”斐一班话只说一半,摆明了开始卖关子。
“什么导演?什么演技?”韩雨馨比易茗更早一步开始兴奋,问道:“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
“当然有啊!”斐一班张嘴就来。
“那我们一起进城去看?”韩雨馨继续兴奋。
“韩女士,你这才到易家村不到12个小时,怎么就这么着急忙慌地想要进城,你确定你这样能在易家村一直住下去?”斐一班对韩雨馨的行为表现,提出了质疑。
“怎么不能啊,那我现在刚来不是无聊吗?你们也没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做账,那我时间太多了,想回去看场好看的电影,又有什么奇怪?”
说到这儿,韩雨馨把手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拍,忽然就想到了一件特别好玩又特别意义的事情。
“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把新的门禁系统需要录的歌,先给录上吧。”
韩雨馨的兴奋指数,在说完这个提议之后持续升级。
“不要了吧,那套点歌系统都还没有装,这大晚上的唱歌,肯定会被投诉扰民的。”斐一班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受到了惊吓。
“我打听过了,农村并没有这样的问题,而且现在才刚刚过了晚饭时间,又不是什么大半夜,怎么能叫扰民呢?”
“我不管,我刚吃饱饭,懒得装那套点歌系统。”为了耳朵的幸福,斐一班决定强势摆烂。
“点歌系统在哪儿呢?”易茗问题还没有问完,就开始撸袖子,动作利落,英姿飒爽地说道:“我来装就好了。”
“你会装点歌系统?”斐一班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他怀疑的不是易茗的能力,而是他即将开始被蹂躏的听觉世界。
“会啊,我在音响店打过工,点歌系统的安装,hdi的布线,再有就是怎么装出5.1和7.1声道的最佳效果,这些我都有看书研究过。”
“……”
女朋友倒也不必这么能干……
“我今天就是不想唱歌!”除了使用亲儿子和新晋男友的专属特权耍无赖,斐一班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干什么。
“又没有人让你唱!”韩雨馨有点嫌弃地说:“我和易易开个演唱会,你在旁边当听众就好了。”
斐一班看向易茗。
期待早就已经收到过前方高能预警的女朋友,能够和自己达成统一战线。
“嘉宾和听众都有了,一定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唱会。”
终究是太傻太年轻,才会以为自己能赢。
斐一班改变了策略,脚长在他自己腿上,赢不了还不能跑吗?
“那你们俩唱着,我上楼弄点东西。”斐一班说。
韩女士大手一挥,头也没抬地对斐一班说:“随便你,有没有听众都没关系。”
斐一班被韩雨馨极尽敷衍的态度给刺激到了。
好歹亲生了二十二年的独生子。
别人家撑死了也就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韩女士倒好,直接有了媳妇儿忘了儿!
大班班的怒气指数瞬间飙升。
为了能够在演唱会开始之前,逃离现场,又不得不假装一点都没有注意到韩女士语气里的敷衍。
耳不听为净,只要上楼拿了耳塞,他就还是能在星空屋顶底下,徜徉在星座的海洋。
想到星空屋顶,斐一班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疑问。
下午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想了想,又什么都没有想起。
“大斐,你真的准备让我一个人装这套系统吗?”
这是来自易茗的提问。
语气极为日常。
日常到像是用鼻子吸了一口气。
斐一班却莫名地听出了一种撒娇的意味。
听得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收缩后极具扩张。
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地像是做了一万个深呼吸。
前一秒,还在三步并作两步在往上跑。
后一秒,直接一个转身加跳跃,从楼梯扶手上滑了下来。
一看就没少玩跑酷。
“装点歌系统这种粗活,怎么能然女孩子干呢?”斐一班撸起袖子,对韩雨馨和易茗说:“你俩在沙发上稍等,我把点歌系统装好了,再喊你们过来唱。”
耳朵幸福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还有什么,比女朋友用天籁一样的声音,对他撒娇、喊他大斐的幸福指数更高?
原则,是用来打破的。
自己说过的话,是用来打脸的。
假设他能够把韩女士的声音屏蔽,只听易茗唱歌,这个夜晚,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斐一班使出浑身解数,认真的听了两首歌。
终于在第三首前奏响起的时候,轻手轻脚地上到了星空房。
这间屋子,是水潭别墅的最高点,为了营造出宇宙静谧的感觉,斐一班还特地加装了隔音。
斐一班不妙要想,金晓霞如果下次还敢再来,直接让韩女士唱歌招待,应该都比他强忍着揍人的冲动,礼貌且绅士地请人出去要好。
别人k歌要钱,韩女士k歌要命。
……
斐一班这么着急忙慌地往顶楼跑。
除了因为受不了韩女士制造的噪音,还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做星空屋顶的时候,斐一班买了很多装饰射灯。
各种各样的颜色。
有放电池的,还有直接充电的。
全都堆在星空房角落的收纳空间里。
那是一个半人高的隐藏式柜子。
星空房的所有照明,被斐一班一股脑儿都打开了。
整个房间,顿时亮如白昼。
斐一班从隐藏式的柜子里,拿出了画架。
从自己的素描本上拿下来一张,开始在画板上涂涂画画。
……
金晓霞自然不是那种愿意吃亏的性子。
她从水潭别墅出去,就开始找斐一班在村委会见过的痦子大妈和黑衣大妈,控诉自己的遭遇。
村长太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不过是希望村里好不容易来的投资人,不要被彩蝶家的破烂玩意儿给骗了。
金晓霞在回去的路上认真想过了。
斐一班和韩雨馨的这个态度,肯定都是做做表面功夫。
如果真的有那么高的信任度,那个礼貌的神经病也不会让她第二天下午,多找点人,当着易家村之魂的面,揭穿易茗的真实面目。
金晓霞是基于很多细节,得到这个结论的。
除了斐一班自己说的。
金晓霞还有幸在离开的过程中,听到了大妹子,用比直接赶人还要难听的歌声,让易茗自己知难而退。
只有心怀不轨的破烂玩意儿,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跟着合唱。
金晓霞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行动力极强地开始发动自己在易家村的所有“人脉”,准备在第二天下午,给易茗来一个神树下的多人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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