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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不敢吃太多,怕吃不下晚饭被大人们说,过?个嘴瘾,把烤好的端进屋子里,做个桌上小吃,江垣的手艺得到了桌上人的一致认可,向来被称赞的优秀少?年也难得地脸红了。

小孩们烧烤吃了不少?,但看着这一桌丰盛的食物,又是忍不住往肚子里塞,吃的涨呼呼的。

吃过?饭,大人们聊天喝茶,小孩子们可以出去玩烟花棒了,虽然年岁见长,但每年办置年货的时候还是把他?们当孩子看待,今年放烟火的任务就移交到沈兴志手上了。

今年过年少了夏至,花氏有说不出来的惆怅,等日后孩子们一个个成亲了,公婆不在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一起吃年夜饭了,他?们二房又没个男丁,没孙儿,两个闺女出嫁了,可不就剩他们两个,花氏光是想想就感受到一阵孤寂。

聊天的时候也提不起来兴致,大家也知她估计是想起夏至了,心中叹惋,亦是可怜,言语间多有照料。

那几根烟花棒如?今是三个女孩儿的专属,几个男孩都大了,如?何能好意思跟她们拿着烟花棒乱甩。

年夜饭吃的早的人家已经开始放烟花了,这年头能放的起烟花的多数是家境殷实的,有人家认为年夜里头放烟花能够盼来来年的好运,做生意人家讲究这些,每年的烟花都准备得很大,越大越好。

几个女孩子挥舞着烟花棒,笑嘻嘻地在院子里跑,不管今年有什么隔阂,又将是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所有的不愉快都在这滋滋燃烧的烟花棒中消散。

“我的比你们烧得快!”

“你作?弊,我见你先点的......”

“咱们一会儿一起点,看谁烧得快。”

就这大冷天的,呼出来的气都能清晰可见,几个姑娘玩出了一身汗,儿时她们还没有这么大的院子,没有下人,在院子里跑一跑就能被追上,如?今院子里小道弯弯绕绕,可以四处乱跑怎么也不被追上。

几年前沈兴杰还是他们中疯玩的一个,如?今也大了,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同江垣沈兴淮聊科举上的事情。

明年又是一年童生试,沈兴杰已经试过?两回了,今年他再下场把握大了些。

沈兴淮问他把握有多大,沈兴杰经历了两次,也是沉稳许多,没得当初那般意得志满,多了几分揣摩,“我在算学一块是最为薄弱的,策问,总是写的不够尽善尽美,夫子说我写?的有些死板。”

算学和策问恰恰是沈兴淮的强项,竟是他的弱项,沈兴淮不禁好笑,“算学你可以去问我阿耶,他?的算学很好,策问就是要多看多练,多看几篇名?家之作?,你看看人家是按什么样的路子写?下来的,你可以套用这个路子。既然是你的弱项,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变成你的强项,你只能求稳妥。”

沈兴杰认真地点点头。

江垣喝着绿茶清肠胃,茶的热气和口中呼出的气朦胧了他?的脸,有种说不出来的落寞。

最热闹的时刻,却是最孤独的时刻。京城中正在做什么,也许已经开始了烟火会,也许一家人还在吃饭,一大家子,热闹得很,少?了他?,不会有什么变化。

沈兴淮似是察觉他?的无声,转过头来看他?,江垣放下茶盏,“算学,靠着多练也是可以的。”

虽然江垣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天赋的,像沈兴淮他?就没见他?做什么算术题,但目前为止没有什么题目难得住他。也许这是一种遗传的天赋吧,像沈三也是如此。

沈兴杰却是最为痛恨算术,自古文理就不大和谐,文人重感性思维,自古以来也都是文占上风,这算术还是前朝增添进来的,有用是有用,难度也是很大的。

沈兴淮想起自己的猜题法,说道:“有时候的确是要用用死方法。像童生试,一般就那几位出题,你可以研究一下近年来的卷子,整理一下都考什么点用什么法,也许能猜中几个考点。最好是知道今年什么老师出什么题,专门看他?出过什么题。”

这个法子倒是有趣,沈兴杰诧异:“这是不是猜题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猜题也要有根据的猜。”像现代,高考的时候一套一套地发模拟题、押题卷,考试的核心就这么点,但题型是多样的,虽然猜中的几率比较小,但有这百分之一的可能都要为此努力。

几个女孩子玩的累了,烟花棒也玩完了,跑得一身汗。时间差不多了,沈兴志要出去放烟火了,沈兴志跟他?一块把烟花抬出去,冬至跟着也去了。

蜜娘坐在藤椅上,擦了擦汗,脸上红扑扑的,沈兴淮给她们倒了杯茶水缓缓神。

秋分也难得玩得这么疯癫,头发丝都黏在了额头上。

不一会儿,烟花声响起,大人们知道开始了,也都走出来。

声音很响亮,离得近也璀璨得很,又大又亮,映衬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这是对来年的期待,期待一年比一年好

“今年这个烟花的成色不错......”

“好看......”

大人们评论道。

蜜娘正抬头看,转头问江垣:“江哥哥,京城放烟火吗?”

江垣笑着点头,“放。”

“是不是比我们这边大比我们这边好看?”

“没有你们这个好看。”江垣斟满茶水,她怀疑地目光看着他?,他?认真地点头,表明没有说谎。

至少京城的烟火照耀不到每个人的脸,因?为他们根本不在意这些烟火。

蜜娘捧着茶盏暖手,烟火声很大,刺啦刺啦的还会掉下一些火星子,外头有许多小孩子的声音,应该也都是出来看烟火的。

大人们都会在这个时候让小孩子许新年愿望,蜜娘闭上眼睛,她希望明年可以出去骑马,希望姆妈可以生个弟弟妹妹......她有些贪心地许了两个愿望,惆怅地望着天上的烟花。

麻烦您看在今年烟花好看的份上,就给我两个愿望吧。

她转头看了看,沈兴淮正闭着眼睛许愿,江垣还睁着眼睛看烟花,“江哥哥,你不许愿吗?”

“许愿?”

“就是对着烟花许新年愿望啊,他?会帮你实现的。”蜜娘指了指天上。

江垣失笑,沈兴淮正好睁开眼睛,江垣学着他?们两个闭上眼睛,如?果真的有用的话,那就希望他?奶奶长命百岁吧。

“阿哥,你许了什么愿望?”蜜娘凑到他那边问道。

沈兴淮哪里许了什么愿望,这是大人们给孩子们编织的美好希望,“说出来就没用了。”

......

如?今沈家的亲戚如?今多了许多,若真要逐家走动,也是累得慌,有些人家已经不怎么走动的,沈家条件好,就新年里请他们吃一顿,便不去他们家吃了,列如?沈大爷家。那一伙亲戚也算是老亲了,沈老爷子沈老安人还在关系还算亲近,若是沈老爷子沈老安人不在了,或许会更加疏远。

待过?了元宵节,大家又渐渐地恢复了劳作,从年味中回味过来,又要为新的一年奋斗。

天气又渐渐暖和起来,蜜娘跟着闵姑姑学舞已经是有些时候了,如?今腰部腿部的柔韧性已经不错了,闵姑姑开始教她一些简单的舞。

蜜娘其实不见得有多喜爱舞蹈,但她很喜欢闵姑姑周身那种挺拔独特的味道,背部永远是直直的,说不出来的美,让她有些陶醉,她天生对美的事物有些追求。

她见过?闵姑姑跳过一回舞后,满脑子都是那优美的姿态,回去后,不自觉地就在画纸上描绘了起来,她用炭笔画,闵姑姑穿的是跳舞的裙子,繁复而?华美,只有用炭笔才能描绘出那种繁复的美感。

光那些裙摆的褶皱和线条,蜜娘画了半日,可惜的是,她虽然画得出那种形态,可是没有颜色,没有办法体现颜色的华美。

她有些惋惜地对沈兴淮说:“可惜没有颜色,涂不出那种感觉。”

古代也是有颜料的,多用于陶瓷、染不了,画中用的颜料很少?,而?且多出如同墨水一般稀,染画之后少了一些层次感,只能是平铺直面的。沈兴淮也曾弄些过?来试过?,上了颜色就是平铺直面,把原本有层次感的画也弄得没有层次感了。

主要是如今的颜料都是从矿物和植物中提取的,而?西方的美术颜料是加了胶的,能够叠加上色。

沈兴淮也很想给她弄些西方颜料来,但这肯定是要找外国传教士什么的,如?今港口只有福建、厦门、广州那边,也只能等他?有些能力了才能试试看。

“主要这个颜料比较稀,若是有能叠加上色的便好了。”

江垣却问道:“可是那西方用于作?画的颜色?”

蜜娘不知那是什么,迷茫地看着他?。

沈兴淮问道:“阿垣你知道?”

江垣点点头:“我在西洋铺子里看到过一幅画,上面有颜色,但画的有些奇怪。若是蜜娘想要,我让人帮忙找找。”

蜜娘用力点头,眼睛亮亮的:“要!”

江垣笑眯眯地摸着下巴:“那有什么酬劳?”

蜜娘讨好地朝着他?笑,捧着小脸蛋,两个小梨涡可爱得不行,“我帮你画幅画好不好?”

沈兴淮瞥他一眼,酸溜溜地想,蜜娘都没有帮他这个阿哥画过画。

江垣也不为难她,“好。”

沈兴淮倒还不至于认为江垣对蜜娘有意思,毕竟江垣比蜜娘大了七岁,蜜娘虽是好看,但如?今还带着孩子气。江垣出生在侯门,估计回去就能够有媳妇了,更多的也是看蜜娘可爱。

蜜娘将这幅画送给闵姑姑。

闵姑姑问道:“我真有这么美吗?”

闵姑姑的相貌很普通,五官平平,但是在画中,跳舞之人五官并不清晰,光从这身姿当中就可感受出她的美。

蜜娘点头:“姑姑跳舞得时候太美了。”

闵姑姑温柔的眼中漾开了一抹欢心,她弯起眼睛,笑着接过这幅画,小心翼翼的,“谢谢蜜娘,姑姑从来不知道自己跳舞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原来,在你眼中这么美。”

蜜娘还有些遗憾地说:“可惜我没有办法涂出衣服的颜色,总觉得还不够。”

“没有,已经很美了.......”闵姑姑摸着画中的人,心中涨的满满的,原来终有一日她也能这么美,眼前浮现她第一次见夫人跳舞时,夫人那倾城之姿让她回不过?神来......

二月之后,天气虽还有些凉,但晴天的时候,又可以出去骑马了,蜜娘痛痛快快地和沈兴淮、江垣骑马出去春游了一日。

且是这个时候,沈兴淮和江垣提出来要出去游学,在沈家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二更,晚上九点还有一更。

昨天看了战狼2,只想说我还能再二刷三刷,看哭我了。

我看评论里有些读者的建议,我觉得有些话说的比较对,也许我一直没写冬至比较好的地方,是我忽视了,只给你们展露我想要展露的地方,而忘记去刻画一个我脑海里完整的冬至形象,而使大家只能看到冬至坏的一面。另外关于蜜娘的性格,反而是最不鲜明,也许因为她是女主,总希望把各种好的品质附加在她的身上,造成了她如今还不是很具体的形象。接下来会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