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宛若停留在这一刻,萧妙磬震惊的僵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
是在做梦吗?
她的钰哥哥,站起来了,琼枝玉树,白衣泠泠。
幽幽淡淡的药香里,他温朗风流,眉目如画,在朝她笑。
就似从天边流泻至人间的一抹晨间清辉,拂来万千风华。
“钰哥哥……?”
尽管无数次在心里幻想过,萧钰站起来会是怎样的惊若天人,然亲眼瞧见,才知再多的想象都是枉然,根本不足以描摹他万分之一的风华。
萧妙磬蓦然哭出声来,站起身扑着跑向萧钰,扑进他怀里,“钰哥哥!”
“音音。”
萧妙磬紧紧抱着萧钰,这是第一次,她站着埋在他怀里。
他身上残留着浓郁的药香和沐浴的水汽,搅动她心湖,令她激动、欣喜、感动,甚至不知所措。
只知道他站起来了,能和正常人一样了。
这么多年囿于轮椅,却无怨无尤,依旧惊艳人世的钰哥哥啊……
“钰哥哥,让我看看!”萧妙磬忙又从萧钰怀里抬起头,担心的查看他,接着又忙要拉他去椅子上坐下,生怕他多站一会儿就会摇摇欲坠。
萧钰反握住萧妙磬的手,不容拒绝的将她拉到怀里,力道却是那么温柔。
“我没事了,音音,相思黄泉已散去九成,我已可以向儿时那样,带着你四处走动,一起去田埂山坡,一起下河抓鱼。”
他搂着萧妙磬,柔声道:“这不是梦,不会破碎,音音。”
“钰哥哥,我、我……”这是头一次的,萧妙磬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睫毛颤动,两行热泪滑落眼眶。
“终于、终于到这一天了,你终于又站起来了……”
“是,以后钰哥哥可以为音音遮风挡雨,可以多为音音做很多以前做不了的事。音音,高兴吗?”萧钰抚摸萧妙磬的身子。
萧妙磬带着哭腔道:“我高兴的是你能和寻常人一样了,哪怕你什么都不为我做,只要你恢复,我就高兴的。”
“音音……”激动和感动胀破胸臆,翻江倒海,萧钰的嗓音不由带出一丝颤抖。
萧妙磬蓦地抬起头来,由着心中那股排山倒海的情绪驱动,哭着吻上萧钰。
彻夜浸泡于热水令萧钰的唇干燥而温暖,萧妙磬不顾一切的吻他,仿佛这样就能诠释自己的心情。她发了疯般的,辗转不休的亲吻,亲吻间夹杂喜极的啜泣,像是燎原的烈火。
她感受到萧钰同样激烈的回应她,却控制力道不弄疼她。唇舌交.缠,萧妙磬喃喃:“太好了,钰哥哥,太好了……”
结束这一吻,萧妙磬喘着气又落泪又笑。萧钰眯起眼,心疼看她,双手捧起她的脸,用两手拇指为她擦掉眼泪。
她就这么笑着痴看萧钰,才发现他好高。
他高挑颀长的身形是那么好看,足足比她高一个头。她在他面前,被他捧着脸,一种被珍爱被保护的感觉,让萧妙磬的心软得不成样子。
她抽了抽鼻子,却不会忘记萧钰彻夜解毒,怕是没怎么睡觉的。他此刻焕发的容光大约是因心情激动所致,实则他定是疲倦万分。
萧妙磬忙牵过萧钰的手,拉他步入纱帐,“钰哥哥,你快睡会儿,身体要紧。”
“好。”萧钰没有推拒,他坐在榻边,又抬头抚了抚萧妙磬的脸。
“音音,等我醒了再与你说。你若是昨晚没睡好,便一起休息。”
“我休息好了,钰哥哥,你睡吧。”萧妙磬道,“我去看看阿春老夫人和酒儿。”
“嗯。”
萧妙磬蹲下.身,要帮萧钰脱鞋。萧钰想俯身阻止她,可是见萧妙磬那样专注认真,知道她此刻就是想服侍他,他终究没忍心打断。
萧妙磬帮萧钰脱鞋,解去他外衣,扶他躺好。随后她放下纱帘,将萧钰笼于朦胧的帘后,轻声道:“夫君好眠,我先出去了。”
他清朗的声音拂过耳畔:“好。”
萧妙磬转身步出去,莫大的喜悦不断肆虐,她捂住心口压了压,却压不住飞扬的眼角和勾起的唇角。
很快她找到阿春和酒儿祖孙,萧妙磬郑重向她们行了大礼。
酒儿忙上前一步,托住萧妙磬,道:“公主太客气了。”
守了一宿未睡,酒儿眼底有许多血丝,但她眼睛清亮,倒不显得憔悴。她道:“等明日我与祖母再为越王诊脉,开一副方子用来清除余毒。吃上七八日余毒就全部消弭,越王和公主可以高枕无忧啦。”
萧妙磬感激不已,“谢谢你们,大恩大德,我都不知要怎样报答才好。”
这会儿袁婕也在此处,正是与阿春酒儿祖孙聊了许久的。
袁婕道:“想法子把凤嗣里的高阳氏女解救出来,便是对她们的报答。我们方才谈过了,我觉得凤嗣里的那个高阳氏,极有可能就是阿秋,至少年纪是对得上的。”
萧妙磬暗暗记在心里,向阿春承诺:“老夫人放心,我和钰哥哥一定想办法救出那位高阳氏前辈。若她是您的妹妹阿秋,再好不过,若不是,我和钰哥哥也会派人帮您多加打听阿秋的下落。”
阿春脸上露出释怀的笑,她躬身行礼,“既如此,老身就放心了,多谢公主与越王的大义。”
“是您对我们有恩,我们方以义气回报,我还犹嫌回报的不够。”萧妙磬说罢,道,“两位快去休息吧,都累了,颂姬也是,去休息吧。”
袁婕诧异的打量萧妙磬,复又难得露出点温柔神情,哂笑道:“还以为你要向我问罪点你睡穴的事呢。”
萧妙磬一顿,别说,还真把这茬给忘了,现在想起来,看向袁婕的目光立刻多出几许埋怨,“往后不许再这样了,不然我要生气的。”
袁婕拖着长音答一声:“知道了——”
这整个白天,萧妙磬的心情都犹如在云层间翱翔,览遍大千世界美好风光。
喜悦到极致,便是怎样也难以冷静下来,遇到谁都挂着明媚灿烂的笑。
中午时分觉得有些困,萧妙磬便随便找了个躺椅,小憩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萧钰手中提着一件薄毯,欲给她盖上。
四目相对,时间停歇半刻,萧钰继续将薄毯盖在萧妙磬身上,温声道:“莫着凉。”
见萧钰醒来走动,萧妙磬哪还肯继续睡?何况她也补足觉了。她忙坐起来,将毯子放在一边,起身道:“钰哥哥,我看看你。”
见萧妙磬一双眼睛仿佛黏在他身上,萧钰失笑:“早上还没看够?”
“没有,看不够的。”萧妙磬双手握住萧钰双臂,上上下下打量他,只觉得站起来的萧钰如芝兰玉树,完美的教她赏心悦目、教她痴迷、教她越看越欣喜万分。
她情不自禁说:“优柔风雅,惊才绝艳,没有比钰哥哥更完美的男子了。”
被心上人如此夸奖,一种甜蜜的感觉如甘泉般流淌过萧钰心头,同时还滋生出某种虚荣心。他眸含星辰,唇角勾着宠溺的笑意,稍低头靠在萧妙磬耳边说:“音音既如此喜欢看钰哥哥,晚上钰哥哥定给你好好看、慢慢看。”
意识到他这话的意思,萧妙磬面有薄红,忙道:“你别乐极生悲,阿春和酒儿都说你还要继续吃药,七八日后余毒才能消。”又问:“你现在走路腿会疼吗?要是疼就还是再坐几天轮椅的好。”
“只是有一点疼,无伤大雅。”萧钰摸摸萧妙磬头顶,“我问过阿春老夫人了,她说已然可以行走,没事。”
萧妙磬点点头,心里最后一点担心也散去。只是萧钰说他会有些腿疼,她记在心里,也为之心疼。
于是到了晚上,两个人入寝时,萧妙磬要萧钰坐好,她为他捏腿放松。
今日下午,他们招待阿春和酒儿一起吃饭,给了祖孙俩不少赏赐,祖孙俩现在已经离宫。
她们走前为萧钰诊脉,开了清除余毒的方子给他。萧钰不久前才喝下药,这会儿又被萧妙磬伺候着。
见萧妙磬一双白如羊奶的小手,捶打过他的腿,那么专注认真,而触感又是那么温柔绵软……萧钰的眼神深了下去,他看着萧妙磬,目光如蕴了火般,想将她卷入烈火中与自己共同燃烧。
“音音。”喑.哑的一声唤,饱含无限渴望。
萧妙磬听得心尖尖一怦,停下手头动作,蚊声道:“钰哥哥。”
接着她就被萧钰搂到怀里,随着他双双倒下去。
这种事萧妙磬也很喜欢的,所以当萧钰吻过来时,她主动迎上去亲吻他。
可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今的萧钰可以翻身去上面了!于是场面忽然就失去控制,萧妙磬被压得死死的。被她欺负了这么久忍辱负重只能屈居人下的萧钰,在翻身做主后彻底不对劲儿了。
萧妙磬被卷入他制造的洪流中,无论如何挣扎也只能是越发柔软。
前所未有的激烈,令萧妙磬忍不住哭出来。她越是哭,萧钰越是不饶她,还埋在她耳边说着令她发抖的情话。
“音音,看够了吗?钰哥哥的所有可都给你看了。”
“钰哥哥也是第一次从上往下看音音,音音,你知道你有多美吗?”
哭声支离破碎的,娇娆甜美。萧钰发现,萧妙磬可真不愧是一条盘蛇,不管怎么摆弄都会本能的盘住。那种滋味感觉激得他眼角发红,她的亲密和依赖无比满足和取悦了他,萧钰喘息着道:“再盘得紧一些,音音……”
萧妙磬哭着唤他,什么也想不到,只知道眼前风流如玉的男人在带领她去向幸福的深处。以前他是从下面和侧面,躺着和坐着,这次便什么花样都有了,前面后面上面下面,最多的还是上面。
就像是要把她先前欺负他的债讨回来似的,他疯了,萧妙磬也疯了。
当喷薄的甜蜜第四次洒开时,萧妙磬尖叫着想,这一定是报应。
谁叫她先前总欺负残疾人来着?
自作自受。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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