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的聪明显然遗传自他阿爹。
李文斌不但脑子好,还有一股钻研的劲头,动手能力强,学游泳的速度远超贺林轩的预料。
不过几回合,他就已经游得有模有样。
末了,还过河拆桥地把抱着他的腰还没美够的男人打发去陪小娃娃玩水,自己如鱼得水般在水中出入,游得不亦乐乎。
父子俩玩心大起都不愿意走了,还是贺林轩看着天色,把一大一小抱上了岸,承诺下次抓鱼再带他们来,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回到家,累坏的诺儿不等吃晚饭就已经呼呼大睡。
两个大人简单地吃了一些,再加紧把草药种下,等做完这些早已入夜。
催着也累得不行的李文斌去睡觉,贺林轩去厨房热了羊奶,用小木勺喂给诺儿喝。
他这一睡没有五六个时辰不会醒来,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李文斌躺在一旁侧身看他,油灯下,细心呵护小儿的男人显得尤为温柔。
贺林轩看回来,低笑着说:“我也喂你,要不要?”
他这么说着,小勺子已经喂到夫郎嘴边来了。
李文斌只好仰头喝了,而后推开他,催促道:“早些睡下,明天还有许多事做呢。”
贺林轩应了一声。
等奶好孩子,贺林轩将他放回小床上,抱着小夫郎说了一会儿话,才各自睡着。
第二天,诺儿反而第一个醒来。
没有摸到阿爹或是阿父,他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小床上。
而大床上,他阿父正背对着他,还把阿爹挡得严严实实的。
诺儿皱着小鼻子哼了一声,倒是没哭。
——他其实早就察觉到阿父不会这么容易死心,就想要霸占他阿爹呢!
顺着小床的梯子爬下来,诺儿先出屋子尿尿,这才摩拳擦掌要抢回自己在大床上的一席之地。
他刚爬上床,贺林轩就醒了。
转头看了眼,他忙松开小夫郎抱着儿子坐起来。
“怎么醒得这么早?”
他心虚地看了眼小床,再看看小娃娃,见他没哭暗自松了一口气。
诺儿用力地比划。
阿父大骗子!
贺林轩看他虽然生气,但还愿意和自己讲道理,当下闷笑一声,小心地抱他起床,出屋子去了。
“等你以后娶了夫郎就知道了。”
贺林轩收起了狼尾巴,一边给诺儿擦脸,一边循循善诱。
“天底下的阿爹都只和阿父一起睡觉,你看你阿伯伯么,是不是这样?你再看你信儿阿兄,他就是自己睡一个屋子。”
诺儿小脸上满是纠结。
他虽觉得阿父说的没错,但还是不想和阿爹分开睡,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贺林轩摸摸他的嫩脸,说:“反正咱们都在一个屋子里,你醒来也能看到阿爹,和以前其实差别不大。诺儿仔细想想,阿父说的对不对?”
诺儿踢了踢脚尖,半晌还是蔫蔫地点了点头。
李文斌对父子俩男人间的对话一无所知,吃过早饭,见贺林轩在院子里片竹子,他就牵着诺儿去看昨晚种在院外的草药。
贺林轩已经和他说了,这一片以后就定作药圃。
见那些药草焕发生机,李文斌放下心来,勤快地将根系损坏的那一些草药清洗了,打算晒干保存。
正洗着,忽然就见诺儿对自己比划。
阿爹,你也想和阿父一起睡吗?
李文斌愣了好半晌,才甩了甩手上的水,牵儿子到身前来。
“怎么这么问?”
他就说诺儿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呢,之前还当他是昨天玩的太累,没想到是有心事。
诺儿想也不想地把贺林轩供了出来。
如此这番一通比划后,诺儿一双大眼睛望着他阿爹,希望他能教自己怎么反击阿父。
李文斌被他看得尴尬极了,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就听诺儿小大人样地叹了一口气。
“这又是怎么了?”
李文斌哭笑不得。
诺儿哼了一声,比划。
阿爹就是想和阿父一起睡,不和我一起了,对不对?
李文斌的脸刷地红了,没等否认,又看诺儿接着比划。
我喜欢阿爹抱我睡,阿爹也喜欢被阿父抱着睡。
可是这样,阿爹就不能抱我睡了。
李文斌:“……”
他不能违心地欺骗小儿,只好说:“诺儿喜欢才最重要。如果你真的不想,阿爹会和你阿父说的。”
诺儿听了却没有高兴,反而摆摆手,似模似样地表示他还需要考虑考虑。
贺林轩也没料到夫郎和儿子商量的这一出,这一天他虽没上山,但也忙前忙后。
早先拿竹篮和背篓试了手,他现在已经开始做茶几,手脚很快。
午后他在李文斌的要求下,教他喂养野鸡野兔,腌制肉干。
见他能上手,才又去砍竹子,一直忙活到太阳下山。
临睡前痛痛快快地洗了澡,贺林轩正打算哄了儿子睡着和夫郎亲热一回,没想到诺儿就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小娃娃坐在床上抬着小脸,认真比划。
要等我睡着,才睡小床。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对于贺林轩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
他高兴地亲了儿子好几口,和他保证说:“阿父要是早上起得早,就送你回大床上,还能和阿爹一起睡半个时辰呢。”
诺儿绷着的小脸上立刻有了笑容,不能更容易满足。
看他乖巧的模样,李文斌反而有些心疼。
他知道比起自己喜不喜欢,诺儿更愿意成全他的喜好,所以才这般懂事。
把熟睡的儿子放到床上,李文斌不舍地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迟疑地说:“林轩,我们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贺林轩连忙劝他,可不能刚哄好儿子,老婆就倒戈了。
“诺儿是男子汉,以后要承担的东西很多,总要离开我们的怀抱的。”
“勉之,等房子改建好,诺儿就会有自己的屋子,就像他以后也会有自己的人生。我们可以守护他,却不能把他拘在身边,你明白么?”
“……就你大道理多。”
李文斌低哼一声,虽然贺林轩说的很对,可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那“一己私欲”。
贺林轩笑起来,哄着小夫郎解衣,纳入怀中用满腔火热驱散了他心中的担忧。
半个月的时间说起来短,但能做的事情很多。
贺林轩在家周围开辟出了几块用地,而竹屋也已经搭建了一半,初具规模。
家里的野物存量不少,他下山两回到镇上买卖。
不过镇上人口对禽肉需求量不高,十里八乡的猎户都往这里销货,因此行情不佳,能赚的钱有限。
贺林轩自觉不是长久之计,心里起了几个方案又因这样那样的原因而被推翻。
不过在没有决定放手去做前,他极少和夫郎提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李文斌的生活很是轻松,这十年来他头一回觉得生活是这样美好。
他每天和贺林轩学做饭,喂养家禽,侍弄草药,还能空出手来启蒙诺儿读书——这是贺林轩先提出来的。
一来是小夫郎需要成就感,塑造对生活的信心;二来诺儿并不贪玩,他们大人忙碌起来难免忽略孩子,也要给他找些正事做才行。
如此,一家人其乐融融,时间很快到了月末。
李文斌的情潮如期而至。
早两天的时候,贺林轩就问夫郎打听了。
他实在有点忐忑,生怕夫郎到这种时候也会流血,不过事实证明这是他异想天开。
李文斌没脸和他细说,就把当初媒人刘氏在结婚那天交给他的那本书,塞给了贺林轩。
那正是本避火图。
虽然画的粗糙含蓄,也足够贺林轩明白哥儿情潮时的景况了。
那时,他们体内的孕道会打开,若进入其中,哥儿便会高|潮不止。
这便是情潮的正解。
了解到这一点,贺林轩早就按捺不住。
终于等到这天,贺阿父把自己和夫郎洗的干干净净,天才擦黑就早早哄儿子睡了。
李文斌被他弄得又羞又窘。
虽然这事已经不是第一回 做,可外头还亮着,能将彼此的模样看得真真切切,他反而有些放不开手脚。
“林轩……”
李文斌的手环保着他的肩膀,男人也显得比平时更激动。
灼热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脖子上,在那里落下密集的吻,力道有些失控。他有一点疼,更多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嗯,怎么了?”
贺林轩的吻蔓延上来,重新落回他的唇瓣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眼神询问地看向他。
视线甫一对上,李文斌就移开了脸,羞怯地摇了摇头。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心口微微蜷缩起来,身体陌生的情热,让他有些害怕。
贺林轩将他抱离床面,用手支撑着他全部的重量,低声说:“勉之,乖,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
“我知道。”
李文斌也轻声回应他,听贺林轩笑起来,脸上更红了。
“勉之,你今天很美,你知道吗?”
贺林轩凑在他耳边,舌尖描绘着他的花菱,李文斌轻哼出声来。
这一夜的战况远比贺林轩想象的还要激烈。
才进入孕腔,李文斌就失去理智,失声叫出来。贺林轩只觉太阳穴鼓鼓的,差点就缴械。
两个大人一时忘我,几乎把诺儿惊醒。
听到孩子嘤咛的声响,贺林轩才猛地回过神来,见夫郎已经难以自控,连忙封住了他的嘴唇。
他低估了情潮的威力,第一次结束得比以前快了许多。
微微喘着气平复了一下,贺林轩抬手扯下挂在床头装着避子草籽的袋子。
他就着相连的姿势把紧紧抱着他,侧脸依赖而无助地贴在他肩上,不断用牙齿咬他的小夫郎抱出了屋,放在堂屋上做好准备用来纳凉的竹榻上。
再一次开始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