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就在她小巧的耳垂旁响起,他开口时带着一丝温热的潮气,让人忍不住浑身发麻。
“娇娇,睁开眼……”
男人高挺的鼻尖轻轻在她脸颊处蹭了蹭,手也顺势而上,修长的指尖一路轻扫而过,每触及一处,都能惹得她轻轻颤抖。
“醒了为何不睁眼?”
指尖停覆在那张软糯的粉唇上,感受到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男人低笑一声,随即张口将那小巧的耳垂含在口中,与此同时,手指也从唇畔中滑了进去。
“小娇娇……”
“妱儿……”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宁妱儿猛然睁眼。
“妱儿,你可算是醒来了。”表姐赵采蘩的声音再次出现,宁妱儿终是呼出一口长气。
她醒过来了,从那不堪的梦中醒过来了。
宁妱儿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最近这两日,不管白日还是黑夜,只要她一合眼,便是与那男人一起的画面。
从起初幽暗惊惧的密室,再到缠绵悱恻的床榻,宁妱儿竟勉强能适应了。
她匀了几个呼吸,朝赵采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表姐来了。”
她生得原本就美,再加上鲜少外出的缘故,皮肤白皙又薄嫩,因那晦涩的梦境,此刻两边脸颊都带着一抹潮红。
赵采蘩在她身旁坐下,仔细端看着这张脸道:“张大夫医术果真了得,施针不过半晌功夫,你的脸色便这般红润了。”
这哪里是施针的功劳,宁妱儿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揉着太阳穴慢慢被竹安扶着靠在床头。
赵采蘩从岁喜手中接过药碗,一面给宁妱儿喂着,一面嗔责道:“你呀,下着雨也不安生,偏要跑那一趟作甚?”
宁妱儿委屈巴巴地开口道:“妱儿想表姐了。”
其实赵采蘩心疼她还来不及,又怎会真的责怪,“我原本就是打算安顿好之后,就来吉安院寻你的,结果这刚一出门,就见你倒在地上,我这心都快从喉咙里飞出去了。”
说着,赵采蘩又叹了一声,“不过说来也蹊跷,张大夫说你年岁渐长,近日来身子也好了许多,不该那样突然就晕过去的,可是被吓到了?”
先天患有心疾的人,最受不得惊吓。
宁妱儿想起阁楼上那个男人,好不容易平复些许的心又忍不住慌乱起来,小手也忍不住握成了拳。
“妱儿?”见她出神,赵采蘩唤了一声。
小拳头慢慢松开,宁妱儿淡笑摇头,“没事,可能是昨夜梦魇,没睡好的缘故。”
赵采蘩将空的药碗递给身旁竹安,转身又对宁妱儿叮嘱道:“张大夫走时便说了,让你这几日务必要好生歇息,若是白日天气不错,便也尽可能的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有利于身体恢复的。”
“表姐说得是。”宁妱儿含笑点头。
许久未见的表姐妹聊了好半天,赵采蘩说了好些关于烨哥儿的趣事,胖小子一听姨姨病了,闹腾的也要过来,赵采蘩怕他扰宁妱儿休息,便不敢带来吉安院。
两姐妹有说有笑,眼见外面天色暗下,宁妱儿终是忍不住了,装作无意般随口问道:“今日府上可有访客?”
赵采蘩道:“你还不知啊,这次永州水患,朝廷下发的物资已经到了江南,负责运送的便是魏王。”
一提起魏王,赵采蘩不等宁妱儿继续问,便忍不住说了一大通,“此次水患圣上十分心痛,为表重视,特地派皇室之人来地方慰问的,你是没见到魏王,我今日来时随你姐夫就已经见过一面。”
虽说已经嫁人生子,但到底是个尚未二十的女子,赵采蘩一想到魏王的那双桃花眼,面容不知不觉多了一抹绯色,“魏王是容贵妃之子,你可知容贵妃?”
提起容贵妃,整个江南无人不知。
二十年前皇上南下私访,与容贵妃相遇相知,皇上不顾她商贾人家出身,直接将人迎入宫封为贵妃,若不是太后极力阻挠,想来那后位也会是容贵妃的。
宁妱儿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她屋中的话本里还有关于那时候的一些传闻,大多都是民间杜撰而来的。
不论是朝政还是传闻,宁妱儿此刻全无兴趣,她只想知道,阁楼上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便又问道:“魏王模样如何?”
赵采蘩垂眸笑道:“容贵妃那般倾城绝色,她的儿子又能差到那儿去?”
宁妱儿还想细问,赵采蘩却是不肯说了,只是道:“明日前院设了午宴,你若当真好奇,随着一道去便是,只是……”
说到这儿,赵采蘩回头扫了眼屋子,见竹安岁喜两人不知在外间忙活什么,并不在跟前,这才凑到宁妱儿耳旁,小声道:“我听你姐父说,魏王有断袖之癖。”
断袖……
宁妱儿瞳仁微颤,许久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她顾不得惊讶,也没去思量其他,只是暗暗松了口气,若当真魏王有那癖好,便不是梦中之人,毕竟在梦里他已经与她做了那样的事,全然不会是个有断袖癖好的人。
见宁妱儿神色微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赵采蘩便压声提醒道:“他身边无一女侍,不管是照顾起居的侍者,还是护在身前的随从,皆是面若冠玉的儿郎,你明日若是见了,切莫失了礼数。”
今日赵采菲见到魏王的时候,那神色便明显不对劲儿,回来就被赵正则好一通教训。
“表姐放心,我知道了。”宁妱儿乖巧点头。
赵采蘩走时天色已彻底黑下,宁妱儿也没有胃口,喝了点粥便又躺下睡去。
这一夜依旧会做梦,还是那样的梦。
醒来时她都已经记不清具体细节,只依稀记得梦中疼痛的时候,她将他咬了一口,就在拇指根部的位置。
一小排牙印,鲜红可怖。
姑母宁有知早上来了一趟,见宁妱儿已经无事,这才放下心来,连忙又回来前院安排午宴的事。
也是早晨从宁有知口中,宁妱儿才知晓,魏王原本是会直接去永州的,偏不知为何前日突然下榻,这可让赵府好一通忙活。
往常府中设宴,宁妱儿从不露面,外面也知道赵家有个身体极弱的表小姐,也未有人打扰过,与赵府交情深的倒是会关切两句。
宁有知原本还打算让宁妱儿露一面的,毕竟两个孩子明年就要成婚,提前见见人也是好的。可今日见到宁妱儿没精打采的模样,便又消了念头。
吉安院在赵府南侧,为了让宁妱儿好生休养,这边离前院是有一段距离的,可便是如此,今日那歌舞声还是能传到这小院来。
宁妱儿此刻已经用过午膳,往常便到了小睡的时候。
她本就心绪烦躁,再加上那乐声,更加无法合眼,最后干脆将竹安和岁喜叫进屋,给她梳妆穿衣,带着昨日那摔坏的玉牌去了珍宝阁。
珍宝阁与赵府挨得近,从偏门出去不过转两条街就到,腿脚麻利的话,来回甚至要不了一炷香的工夫。
往常这样的事便直接交由竹安去做,今日宁妱儿实在待得心烦,干脆自己跑上一趟,就当散心。
江南女子盛行弱风扶柳之姿,宁妱儿倒不必刻意去学,她走路本就缓慢,再加生得瘦弱,那腰身好似一掐就断,让人忍不住就心生怜惜。而长及腰深的帷帽,非但没有将她姿容遮掉,反而还会让这份朦胧变得更加引人遐想。
但从三人着装来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寻常人怕惹麻烦,只是看上几眼,不敢随意招惹。
珍宝阁是衡州最大的玉石珠宝店,敢进这个门的家中非富即贵,四人一进门就有位中年女人迎了上来,她眼睛在宁妱儿身上飞速一扫,便笑着将她引上二楼。
得知是问修复玉牌的事,老板娘很快就叫人将店内最好的玉器师傅请了上来。
一位年迈的师傅坐在宁妱儿面前,他手持琉璃镜,仔细地望着手中断掉的玉牌道:“这是一块儿上好的白玉,绣工也是上乘,若断裂之处无缺损,用金银镶边便可修复……”
宁妱儿这边刚松口气,却听老师傅“咦”了一声。
“姑娘,”老师傅蹙眉道,“你这玉牌不是摔断的啊?”
宁妱儿笑着道:“老师傅,我这玉牌的确是摔断的。”
“不对,”老师傅指着断裂的一处痕迹,“你看这里,很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打碎的,你这玉牌哪里是摔的呀……”
竹安以为是老师傅手艺不行,随意找借口,便与他争辩起来。
老师傅急道:“我诓你作何,衡州城师傅那样多,你随意找个过来看看便知。”
见老师傅说得这般笃定,宁妱儿也不由开始回想昨日的事。
这想着想着,的确觉出了古怪来。
昨日花园的土壤由于下了多日细雨的缘故,松软泥泞,她当时摔倒身上都无半分伤痕,又怎么会将玉牌摔碎……
想到这儿,那股莫名的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宁妱儿谢过老师傅,将那玉牌装进盒中便打算回府。
三人来到楼梯前,竹安怕宁妱儿戴着帷帽看不真切脚下台阶,便从前引路,岁喜在一旁将她稳稳扶住。
宁妱儿指尖微凉,也不知为何,她心中的不安愈发加重。
然而刚往下走了两步,门口便走进几名男子。
为首的那人出现时,帷帽下宁妱儿脸色倏地一下白了。
分明隔着一层围帽,连楼梯她都看不真切,可当她看到那人身影的与动作时,却能一眼将他认出。
而那男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也朝她看来。
两人四目交汇时,他眉梢微微上挑,将手中合上的折扇举到唇边轻轻敲了一下,朝她做出一个“嘘”的口型。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作者在疯狂修文》
又名拯救美强惨偏执反派(穿书)
文案:
这是一本被网友骂翻天的古早狗血虐文,反派偏执易怒,嗜血冷漠,大结局他杀了男主又强占女主,最终女主自杀,他则疯疯癫癫孤独终老。
黄依音在最初做人设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反派嘛,能力值爆表,怎么坏怎么来,至于情感,完全不需要!她甚至在感情这栏里直接写了一个大大的0。
在被骂到怀疑人生的时候,黄依音直接买了一瓶二锅头,也不知喝下去多少,再度睁眼时,耳旁是吹吹打打的喜乐声,眼前则是一根笔在对她说话。
“宿主,尘沐峰会在一炷香之后,抵达喜宴抢亲,你只有一次机会去阻拦他,如果任务失败,你会被永生困在这里。”
黄茵茵当即便反应过来她穿书了,还是穿到了自己写的那本书中,想到很快大魔王反派会将整个山上的人全部屠光,她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这可怎么拦啊,我拦不住啊!”
系统机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你可以的,这是你写的文,只能你自己来修!哦对了,他已经到山腰上了……”
【这是一个我拿你当崽,你却想要和我生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