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吴家园林豪宅,奢华的客厅里。
吴良和管家吴启束手站着,都低头恭敬的面对沙发上坐着的吴豹。
吴豹是吴家的掌舵者,吴良的父亲。
他一子两女。
偌大的家业迟早要交给吴良,所以让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吴启辅助吴良,先接手一部分产业磨炼下。
让他万万没想到,混迹江湖多年的老辣管家跟自己倾注这么大心血的儿子,竟然让人在虎口里撕去一块肥肉!
更让他气的是,吴家还要眼睁睁的吃哑巴亏,挨一巴掌都不敢声张!
吴豹的怒气从眼中迸发出来,向下抿着嘴,暗暗咬牙。
管家吴启给吴良一个眼神。
吴良倒了杯茶,双手呈上。
“爸,您喝口茶。”
吴豹一甩手,把茶打飞,咣当一声茶水飞溅。
“哼!吴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吴豹指着管家吴启,眼睛怒睁,咆哮道:“吴启你自己说!十八岁起,你跟随我从槐树胡同,一刀一刀砍出小半个云城地盘。靠的是什么!”
吴启深吸一口气,想起当年,豪气干云。
“人吃我一尺,我吃人一丈!”
吴豹哼一声,说道:“你还没老糊涂!可脑子哪去了!”
“爸,是我”
吴良正要接话,吴豹瞪着他咆哮道:“你给我闭嘴,等下再给你算账!”
吴良缩下脖子,不敢再吭声。
吴豹又看向吴启道:“都叫我三豹子,当年的老大、老二都死了,我还能活到今天,靠的是什么?好勇斗狠是低级手段,要动脑子!脑子!”
“虎头帮收了东一社的地盘,我没说话。一是想看看谁在背后捣鬼,二是称称你们的斤两。可怎么样?让人直接夺去了昌隆药业!整个商会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呵,对,还被人勒索了十亿过去。”
吴豹手指戳着吴启的胸口,“你脸呢?脸呢!”
吴豹看向吴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怕招惹龙堂是吧?”
吴良点头。
吴豹一脚踹向吴良,上了六十的吴豹,个子不高,威猛不减当年。
一脚下去,吴良踉跄退后数步才站稳,又乖乖上前几步,走到原来站的位置。
吴豹怒道:“我让你长长记性!谋定而后动!这是老祖宗打了多少丈死了多少人,才从尸堆里扒出来的道理!你那么怕招惹龙堂,怎么就不先调查下易宁公司的底!”
吴良道:“我认为,那个叫箫宁的既然有龙堂撑腰,调查跟不调查没区别,还是想办法在易宁公司成气候前抹杀了。”
吴豹气的咬牙道:“废物!还敢说那个叫箫宁的骚娘们?红颜祸水,淹死了多少人?从头到尾,的确有龙堂参与其中,可操盘这局棋的不是箫宁!也不是龙堂!是那个林易!”
吴启和吴良都惊了。
“怎怎么可能?”
吴豹气的摇头,说道:“龙堂做事杀伐果断,九爷也不屑扶植一个女人跟你们绕这么大弯子。再回过来想,龙堂能放下身段,因为一个小小的易宁公司动用暗影猎杀队,为什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林易不简单,让龙堂都要重视。”
“爸,不可能吧,就他一个吃软饭的,还能受到龙堂的重视?”吴良一点都不信。
吴启给吴良一个眼色,吴良赶紧闭口。
吴豹道:“说你们蠢,干嘛招惹林易!”
想到龙堂,吴豹又畏惧,又咽不下这口气。
吴启开口道:“老爷,事情既然到了这一地步,都怪我,没跟少爷分析清楚。”
吴豹摆手,“你也别全往自己身上揽,”看着吴良说狠狠道:“你是把吴家拖下水了!”
啊?
吴启震惊,道:“老爷,没那么严重吧?”
哼!
吴豹冷哼,道:“没那么严重?龙堂早就想横扫云城的地下势力,只是受到各方势力的钳制,才一直保持着这用局面。”
吴良吃惊,问道:“那,那怎么办?”
吴豹道:“你还是经历的风浪少,以后掌舵要沉得住气!既然龙堂推出个林易,把云城的江水搅混了,那各方也不能坐视不管。让我吴家一家担着,想都别想!”
吴豹背着手来回踱步道:“易宁公司既然跟商会决裂,商会也不用惯着那个叫箫宁的,就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经营吧,别再想多一个合作商。跟易宁公司合作的供应商程刚强在云城意外死了,就散发消息出去说,易宁公司谋财害命,他的药材供应商也就断了。至于昌隆药业,我倒想看看,谁敢接手!谁接手,老四,你知道怎么办吧?”
吴启点头,明白。
吴良惊喜道:“爸,您可真高啊,兵不血刃!”
吴豹冷哼一声道:“这是下酒小菜,大菜还在后面。”
吴启和吴良正要出去,吴豹叫住吴良,叮嘱道:“最近你老实点,没我命令,不准动用黑狼社和山头帮的人马。”
吴良不太明白,还是点头应下了。
跟易宁公司交手,现在都没弄明白,怎么丢了东一社又损失了昌隆药业。
经老爸这么一点,才意识到林易的厉害,甚至有些忌惮。
出了门,吴良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的美人正是箫宁。
叹口气,摇摇头。
吴启劝慰道:“少爷,老爷交代的是,女人遍地都是,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栽跟头。”
吴良神秘笑道:“等我爹收拾了林易,这美人儿还是我的,怎么玩还不是看我心情?”
吴启点头,说道:“少爷,这话放在心里,可别让老爷听到。”
吴良道:“吴叔放心,我知道分寸。”
吴启这才心里踏实。
他真怕吴良再因为一个女人,做出节外生枝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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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阳光明媚。
世纪大厦的蓝色玻璃墙反射着耀眼的光。
易宁公司,总经理办公室,敞亮素雅。
箫宁坐在豪华的办工作前。
头发盘起,一身洁白的简约西服,干练淑雅。
一手托着精致皙白的脸颊,细长的眉毛微蹙,纤细的手指漫无经心的转折笔。
她正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