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大恐怖

“不知道接下来的考核是什么?”

有人忧心,并没有半分轻松的感觉。事实上坚持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考核的比评根据什么,名次会依据什么来排列,包括炎北都不知道自己的名次是排前还靠后。

“你们听没听见什么动静?”

有人忽然站了起来,流露惊惶之色。炎北看了一眼苍决,这个家伙当初竟能先一步探查到魔翼飞龙的到来,显然有着自己的秘密。

苍决似乎略显茫然,也注意到了炎北,皱起眉头,轻轻摇了摇头。很显然,他并未察觉到任何的异动。

身络全开,炎北探察八方,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动,而就此时,一种滔滔狂潮的动静隐隐出现,这个动静非常浩大,在炎北听到的同时,几乎所有人都警觉过来,严阵以待。

“动静是哪个方向传来的?”

有人疑惑不解,皆因只闻其声,不见其迹。

“不好,动静是从天上来的!”

有人惊狂骇叫,祭出防御法宝,炎北也第一时间背负起锅一样的龟甲,堪堪做好准备,一种浩瀚的伟力自上而下,将他轰入地面,无穷尽的浪潮滚滚,天地之间完全被海水淹没。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炎北纳闷之极,他的感识之络竟然察觉不到这浪潮的出现,着实诡异,这空间之中,显然又有诡谲之事发生。

不得不说,磅礴而恐怖的天河之水实在霸道,天地间剧烈摇晃,水煞气韵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席卷四面八方,像是飓风肆虐,所有的森林,草木、巨石等等全部粉碎成灰,在天地之间形成一种无形的水煞空间界域,毁灭万物万灵!

炎北的神念没有任何帮助,他背负的洛神龟甲这个时候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保命作用,神光沸腾,厚重的神韵形成波纹状的涟漪扩散,极大的缓解了这种水煞气息。

“这简直比天灾地劫还要可怕,恐怕没有几位同门能够在这等天地之威面前活下来吧?”

炎北在静寂中等待,直到神念探出不再被水煞气息绞杀,这才小心的将洛神龟甲开个小缝。他的神念感知到浩荡水则纵横,放眼全是无边汪洋,滔滔无际。海水幽深,并不见底,天地剧变中他有洛神龟甲守护,显然一直在随波逐流,让他心下稍安。

忽!

深邃的海水中,一道长影闪电般掠过,它的速度极快,但仍被炎北的灵眼络捕捉到,这是一条怪鱼,银色尾巴只余半截,鳞片脱落,鱼腹血肉模糊,好像受到了重创。

“不好!”

炎北缩回龟甲,他感受到一种诡力袭来,察觉到海水深处有一个黑影喷薄精光。

轰!

洛神龟甲被轰击,在海水中翻滚,那种诡力透过龟甲传递进来,炎北只觉得仿佛被一座大山砸中后背,大口吐血,连骨都裂了,一时心头震惊与恐惧到了极点。

嗡!

炎北一阵恍惚,星空识海突然掀起狂潮,滚滚星元在身络中周天运转,他神奇的感知到洛神龟甲中,那五块炼化的甲书。神念所及,这五章甲书竟然变得透明,可视外界,只见茫茫海水一片蔚蓝,什么都没有。

“不在这个方向!”

炎北调整方位,整个人一懔,差点僵在当场。透过五章甲书,他看到一个白凄凄的头颅在泛动的海水中沉浮,吞吐精光,引起海水荡波。

那束精光仿佛利箭,划破水则界域,直接轰向之前炎北瞥见的怪鱼。

海水搅起漩涡,那条怪鱼浑身鳞片翕张,竟然演化水则神纹,荡起符韵守护己身,但它所作的一切根本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直接被那束精光命中,轰成血泥,浮散飘远。

“这是什么东西?”

炎北第一个念头这个头颅是凶灵所化,随即又觉得凶灵不可能这么凶戾。

“或许是恶灵!”他安慰自己,有洛神龟甲保命,该可安然无恙。

炎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到那个白凄凄的头颅极速游走,竟然荡起蔚蓝海霞,一片看似空无任何生灵的区域中,突然浮现大片的金光,一名学宫弟子现身,御有双翼,在水中极快的扇动。

“擦,这是在水中,翅膀再好使有个屁用啊!”

炎北无语,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惊惶的手刨脚蹬,双翅乱扇,结果仍被那颗恐怖头颅吞吐的精光轰击,当场爆碎,海水如血,悠悠浮荡。

“这头颅太恐怖了,它如果一直在,哪怕三殿的弟子们全在,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炎北深呼吸,竭力保持心境平稳,如果眼前的一切仍是学宫的选拔之擂,那么这选拔之苛刻,实在超乎了他的想像。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得浮上去看一看!”

炎北打定主意,他背负着龟甲屡次被那颗头颅盯上,但却始终没有再发出攻击,有时会追上来,围绕着打转,也有时会不停的打量,似乎好奇这个锅一样的东西到处是什么来头。

由于这头颅始终尾随着龟甲,炎北上浮的速度极缓,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沿途他两次遭遇学宫的同门,十几人结伴同行,结果没有人幸免于难,纷纷惨死。

“这可怪不得我,我要去救你们,不过又平白搭上一命而已!”

炎北很无奈,他还看到了一个熟人,同属厚土道院的明镜,但是他也无力施救,眼睁睁的看着明镜神魂俱灭,无计可施。

不知过了多久,炎北再度遭遇变故,这一次居然耗时颇久,他小心的用神念刺探时,发现居然是两名地殿的弟子,一直在顽抗。他们祭出的宝物是一个鼎炉,散发灿灿的神光,两人躲在里面同样毫无还手之力。

“当!”

精光喷中鼎炉,炎北的神念中,那两人抱作一团,脸色惨白无血,在簌簌的颤抖。这确实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大恐惧,他们身为学宫内地殿的弟子,身份超然,百余年的闯荡中早已经成为一方强者,在家族的地位也是高高在上,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惶恐了,着实想不到这一次选拔之擂的考核,竟会遭遇如此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