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九爻阵诀

弥复对自己早就不抱有太多的指望,因为他是通过丹药将修为硬生生的突破至升灵境界的初期,升灵境界将是他修行的瓶颈和极限。正是这个原因,他寄情于权力,投入毕生的精力,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无法迈过升灵境界,能维持住现有的修为,已经是很不错了。

“有一个消息尊主或许知道会更好一些!”

弥复犹豫再三,还是下决心通知炎北,虽然这有悖于自己的本心,或会惹起道侣云轻裳的不高兴。

“你说吧!”炎北有些讶异。

弥复措词,“长空尊老的长女,云紫衣,不听从族长令,私自离族远行,下落不明。此事牵扯很大,因为有违族规,长空尊老又闭关疗伤,惹起很多的非议。”

炎北惊得起身,“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弥复道:“也是在一年前,与轻语离开的时候差不多是同一时候。”

炎北落座,有些无力,“她也是前往南渊?”

弥复犹豫了一下,“应该是,是轻裳无意间听到轻语与她交谈,似乎有约定!”

“好了,我知道了!”

炎北隐隐觉得在南渊转魂道极有可能会与二女碰面,头痛不已。

“我去看看葵老,嘱你的事你可全权操办,无须我的同意。还有,代我和三位好朋友说一声,我探望葵老之后,就去找他们。”

“是!”弥复暗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直接退下,迅速离开。

……

衍神殿的密室之门,炎北看到一片莹白的光幕,他叹为观止,仔细端详。

这是通过九爻阵诀布置的禁制,按照天葵所言,天下间只有他和炎北才能破解,其它人就算阵道实力再高明,仍只能破坏,不能打开。

从这片莹白的光幕中,炎北看到了一种微妙的均衡,一种自然的大势。这是他目前做不到的,这是阵道境界的感悟,就像是他看见一座山峰,感受到高远,有了目标,然后可以攀登。

“这个老家伙,总能掩藏得这么好!”

炎北感叹,从打第一次见到天葵被骗,到如今,他从未真正的了解天葵,这个老家伙就好像蒙了一层纱,总是看不真切。

炎北点指,触及光幕,莹光动,呈现九个光点。他点动其中六个光点,有节奏的敲击,生生的震散六个光点,又依某种顺序在最后三个光点上逐一点过,莹光散,门户开。

炎北迈入,身后莹光动,恢复原状。

“这九爻阵诀,原来真的只有我能破解!”

炎北有些感慨,因为他也是第一次施展九爻阵诀,这种点指法,天葵逼着他练习无数遍,直到达到满意。现如今真的施用起来,炎北才知道这点指法一下都错不得,否则触动阵力,引祸上身,被禁制反噬。

密室里外两间,进入内间,炎北一眼就看到了天葵。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一刻的天葵有一种垂垂老矣的衰,脸上密密麻麻的皱纹,特别是他的头发,是气血两亏的灰白,他佝偻着盘坐,双手交叉,掐着某个法诀,整个人流露出一种垂暮的死气,生机渺渺。

忽然泪如泉涌,炎北取出青色的芝魂命珠,放置在天葵双手的掌心处。他辨出这个法诀是阵诀的守命法,保持生机不灭,看这种情势,天葵闭关中伤势复发,生机溃散,如果他再晚回来几天,天葵将殇。

炎北闭眸在天葵的对面坐下,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人能救治天葵,那么一定是他炎北。因为九爻阵算,除了天葵,也只有他能够施展。

炎北没用多久就察觉到天葵体内有磅礴的阵气,这股阵气停滞在他体内的主脉络,离心脉不远。就差这么一小截的距离,就没能续上这一口气,导致天葵将亡。

炎北以星元助力,带动这股阵气朝天葵的心脉推送,用了一柱香的功夫,才推送过心脉。芝魂命珠这个时候也有了效果,再加上这股阵气涌过心脉,天葵的气色有了几分红润,心脉的跃动开始变得有力。

炎北舒了口气,略显轻松了些。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密室内的灵气竟然呈现液化,仿佛微雨。每个雨滴仿佛有了灵性,幻化生灵,在密室空间游来游去。

“这里堪比卫家的祖殿了!”

衍神殿座落在北望岛最精纯的灵泉眼之上,但绝达不到这种纯粹的程度。炎北仔细察看,终于发现密室四周布有聚灵法阵,这绝对是天葵的惊世手笔,布置得隐蔽,如非是炎北,还真难以发现。

炎北稍加探查,就发现这聚灵法阵的阵源竟然动用了一种叫做地髓的东西,且有九滴之多。他很清楚一滴地髓的价值,一滴足以相抵灵神古界他抢夺的一池石乳元髓,每一滴都是异宝,无价之物。

“不能浪费,我也得藉着收取点好处!”

炎北运转一百零八道身络,疯狂的汲取,这一做法,让他忘记了一切,一道道秩序规则通过灵气迅速的建立,他的修为再有精进,密室空间形成秩序之链,排列成形。

炎北并不知道他修行了多久,如果不是天葵被惊醒,他将陷入闭关,失去对时间的概念。

“混帐小子,竟然敢来抢我老人家的好处来了,给我滚起来!”

天葵弹指,把炎北弹醒,凝神,只是额头起了大包,疼得直叫,抱屈。

“葵老,我是来救你,你不感恩,怎么还打我?不就是沾点地髓的好处么,至于嘛?”

“打你都是轻的,你这般修炼,把我的地髓都抢了,我老人家还修炼个屁,你干脆把我打晕,任我老人家自生自灭好了!”

“就你刚才那模样,还需要我打么,不如等你两腿一蹬,我再直接修炼!”

“啊,你个混帐东西,露出本性了吧,竟然咒我老人家,我打死你!”

……

一场热闹,一番斗嘴,两人安份下来,都有异样的情绪。那是久违了亲情,不随时间的流逝淡漠,只有道不尽的想念和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