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双更!)炎北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小心的来到天蕴老人的身边。这天蕴老人面色略显乌黑,身体挺直僵硬,看样子中毒还真是挺深。
“你说你,这么大的岁数了,一把年纪都活到猪身上去了?居然被一只大蛤弄到这步田地,真是不知该说你些什么好!”
炎北自顾自的说话,发泄着牢骚。他想了想,有些肉疼的取出一枚紫益丹。这是辛千伤赠予他的疗伤圣药,解毒之用同样有奇效。
“你个老笨蛋,我这颗丹很金贵的,你知道值多少积分么?你知道我需要领取多少任务才能换来这丹药么?唉,跟你说什么也是白说,便宜你了!”
炎北碎碎念,抒发着内心的不平感受,倒是毫不迟疑的将丹药放入天蕴老人的口中。看样子天蕴老人苏醒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他来到紫莽云果旁,凝望了一会儿,干脆盘坐在那里,静心感受那种沁人肺腑的清香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这紫莽云果的原因,炎北只是宁神静气,便感受到了平时修炼中遇到的种种异样,识骨之处,弥漫的雾气开始不停的涌动,更浓密了几分。
汗毛一竖,危机之感让炎北从深沉的修炼中清醒过来。他竟然在无知无觉之下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感知了一下,这危机感又没有了,炎北好笑自己的大惊小怪。收拾停当,在天蕴老人身畔又陪了片刻,终是无聊。鼻端紫莽云果的香气实在是一种诱惑,他忽地摇头,转身出了洞府。
水潭,早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宁静,雾气迷离。
炎北信步而行,刚刚抵达潭边,一道赤红之色破水而出,脖颈处忽地一紧,整个人忽地腾空而起,在半空生生掼入水潭之中。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冰凉之气顺势侵入了体内,全身一软,酥软无力。一具庞大之物,紧紧把他裹缠,腥臭的味道即使在水中也闻之欲呕,那股冰凉之气更是在体内肆虐流窜,令炎北体内有如万蚁啃蚀。
狂喝,由心而发!
短匕在生死一线时再次起到保命作用,裹缠的附身怪物被炎北用短匕反手深深刺入,再划开一道巨大的伤口,碧绿的潭水波涛激荡,那附身怪物与炎北腾空而起,就这么冲破潭水摔落在潭边。
无数的碎石在巨力的冲击之下向四周激射而出,砰砰做响。凶煞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炎北用短匕不停的刺,莽机云蛤的皮肤滑不溜手极难发力,但他还是从紧紧的扼住自己的粗壮肢臂中逃离出来。
哀鸣凄凄,一双杏黄色,略带有腥红的光芒在眼前亮起,豁然是那莽机云蛤睁开了巨目。目光里的凶恶与仇恨有增无减,陡然发出一道响亮凄厉的蛙鸣,一道墨绿的气流喷出,重重击打炎北的身上。
砰!
炎北一直无法动弹,嘴里满是古怪的味道,迎面而来的打击令他远远的飞了出去,痛楚扑天盖地而来。
翻滚,蜷缩,他神智的最后一分清明,晓得自己就要死了。然后他看到了巨大的蛙头出现在眼前,朝着自己张开了巨口。
轰!
奇异的巨响中,炎北眼睁睁的看见巨蛙在视线中,砰地化成漫天的血肉。
无数飞溅的墨绿色兽血弄得他满头满脸,一块巨大的碎肉硬是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
一片黑暗,然后是强烈的窒息。慢慢的,有光线绽放,蔚蓝的天空中,他看到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清白皂衣,白眉,凤目,豁然是天蕴老人。
剧烈的眩晕中,知道自己死不了的炎北竟是笑了笑,艰难道:“老东西,总算没白救你!”
啊?
天蕴老人瞪起了眼睛,“你搞清楚没,谁救谁啊?”
……
醒来时,炎北第一时间扫了身边一眼。
四周雾水弥漫,他仍在莽机峰的水潭边。
不远处,潭边有巨岩临水,那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了炎北一命的天蕴老人正悠闲的坐于其上,欣赏着水潭边的景色。
少年心性,总有一丝顽皮,炎北爬了起来,发觉自己精力充沛,竟然恢复如初。
“老头,算你有良心,我们一命抵一命,那救你用的紫益丹也不用你还了!”
“哦!”
天蕴老人一副很明白的模样。
“咦?”
炎北发现一个问题,潭边水波清澈荡漾,青山绿水处处分明,这水潭竟然没有了那莽机云蛤的任何痕迹。
“那……那个大蛤蟆呢?”
炎北挠头:“这该不会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吧?”
他摸了摸,找到了身上的玉简。他确实是为了任务而来,这里是莽机峰同样没错。
天蕴老人嘻嘻笑道:“小娃,你没做梦!”
“看你的打扮,是外门弟子?”
天蕴老人目光里有了一丝丝的好奇,闪着精光接着道:“阅经楼发布一次性任务还是很多的,老夫还是头一次见到外门弟子,你这小娃不错,不错!”
炎北打量了天蕴老人半晌,冷静却没有半分的客气道:“外门怎么了?外门不见得比学宫弟子差,老头,不要总对外门有偏见,莫欺少年穷,不是你们这类人总挂在嘴边上的吗!”
天蕴老人呵呵笑,起身道:“不论你是外门还是学宫弟子,你救治了老夫,任务自然是完成了。既然你还舍得喂老夫一枚紫益丹,作为感谢,就将紫莽云果炼制的紫莽化气丹送你一瓶吧,当然,500积分同样有效!”
“呃……你看看,这可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啥,我就……谢谢您老人家了!”
炎北面色略为涨红,有些扭捏,这天蕴老人奖励的紫莽化气丹的价值远远大于紫益丹,他算是占了便宜的。
天蕴老人饶有兴致的盯着他好半晌,忽地呵呵笑道:“骨者,谓之格,丹基化气谨守田;气者,谓之源,涓流入海际无边;灵者,谓之心,道如乾坤任意圆;渊者,谓之极,念随意转心如海!”
天蕴老人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停留。炎北咀嚼着这几句话,似有所悟,偏偏又差了一点,可越往深想,反而觉得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深意,急得他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