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庄至轩

哪怕是少年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少年还是不想趁人之危,在他看来,凡尘医士,不过是徒有虚名。

可陈以凡确实装模作样的搭上了少年的脉。

片刻,陈以凡开口了。

“每日子时,你的小腹部都会有一种暖流出现,对还是不对。”

“嗯?这你也能看的出来?那股暖流不算是病吧?”

“可到了丑时的时候,暖流会变成寒流,不过并不明显,如果你那个时候在睡梦之中,你自己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少年此刻若有所思。

“却有,不过只是我夜间睡觉爱踢被子,小腹凉一些,也算不得什么病,我的身体我调理的很好,五脏六腑无一有问题的地方,你能看出我子时和丑时出现的身体状况,我已经觉得你有点儿本事了,但这……并不算病,也就没有你给我治病一说,这样比试,没有意义,我也算是没看好你的病,你的脉搏太过奇怪,回去之后我还要继续研究,迟早有一天,我会回来,解决你的问题,但你也不能算是看好了我的病,我真的很想要这副画,能不能卖给我……”

陈以凡轻轻捏着自己的下巴。

“既然我能说出来这些问题,我就能解决这些问题,你的五脏六腑确实正常,但你的小腹,不见得正常,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血央虫……”

“不可能!”

血央虫是身体内的一种寄生虫,平常吃些打虫药也就好了,少年作为铃医,更是对这方面有独到的理解和治疗方法,必然也不会让血央虫在这里小腹里滋生。

“血央虫病,也是病,只要我帮你解决了,那就算我赢,当然……你的血央虫不同寻常,打虫药肯定是吃不好的,你要信我,就坐下,但你可要想好了,只要我治好了,那个葫芦挂件,就归我。”

少年此刻看着陈以凡,仿佛是在看一个怪蜀黍想要讹诈自己的东西似的。

但没来由的,少年却也想看看这陈以凡究竟想要干什么,于是按照陈以凡指的位置,坐在了陈以凡的旁边。

只见陈以凡取出了自己的针,让少年把上衣掀了起来。

陈以凡伸手轻轻触摸,针一刺,定在了少年肚脐左四寸。

少年眉头轻皱,这一针并没有一丁点儿的感觉,针灸应该出现的酸麻胀痛困,根本就没有。

但陈以凡却又定下了第二针!

这个时候,少年的肚腹突然有些绞痛,少年吓了一跳,低头去看,见自己肚脐左右的皮肤,似乎正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的扭动!

而在这东西扭动的时候,少年的肚腹伴随了剧烈的疼痛。

陈以凡使出了第三针……

“这种用针手法……鬼截针法……”

陈以凡微微一笑。

“有点儿眼力劲。”

只见陈以凡在第三针刺入之后,快速的又刺进去了十五根针,基本都在少年的肚脐周围,而少年的小腹更加疼痛了!

绕是少年定性十足,依旧是痛的浑身冷汗直流,原本红润的面色也开始发白。

少年要动手拔针,被陈以凡制止。

“好不容易才定住了这条虫,拔了就前功尽弃!”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鬼扯……鬼截针法虽然还有流传记载,但已经是残本,具体扎上之后会有什么效果,谁都不知道,谁知道你是从哪里看到了这残缺不全的鬼截针法在我身上使用?说不定这种针法会引起肠部的痉挛,让我出现身体上的不适,你这样比试的话,是不是有些卑鄙了!”

陈以凡却从抽屉里取出来了一根三棱针。

“是真是假……一看就知。”

在少年的注视下,陈以凡找到了一个位置,把三棱针刺向了少年的肚皮,少年吓了一跳,想要躲开,却被陈以凡摁住!

紧接着,少年感受到了三棱针刺入皮肉的痛感,还不等他去呵斥陈以凡,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小腹的疼痛正在剧烈的消失,而一条血红色的虫子,从少年小腹被三棱针刺开的地方冒了出来!

陈以凡眼疾手快,拿起镊子夹住,猛的往外一拽,一条二三十厘米,约有筷子粗细的血央虫,就这么被拽了出来!

少年吓坏了!

而拽出血央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一滴的鲜血流出,陈以凡把这条血央虫扔进垃圾桶,一针一针取下了少年肚子上的针灸针。

看着垃圾桶里翻动的虫子,少年惊异的看着陈以凡。

“你怎么看出来的……”

少年想不明白,这条虫究竟在什么地方藏着,少年更是想不明白!

这总不可能是变魔术吧?

这可是自己亲眼所见,这条虫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啊!

可明明他觉得自己的医术已经很厉害了,自己的身体已经调理的够好了,却还有这样的隐疾,如果血央虫再继续长大,后果如何,少年不敢想象。

但少年也知道了,面前这个刚才还被自己认定为普通医生的年轻人,拥有自己绝对不具备的诊病能力和手段,换句话说,他已经知道了,陈以凡的医术,远超自己!

“想学?”

“想!”

“先把输了的赌注给我吧。”

少年竟然是毫不犹豫,把那个挂坠葫芦取出来递给了陈以凡。

仿佛和之前伸手捂包相护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似的。

陈以凡伸手接过,把玩着这个挂坠葫芦。

“你家中没教过你,如果想学别人的东西,应该怎么做么?”

少年幡然醒悟似的,站起身子,对着陈以凡就跪了下去!

“学生庄至轩,拜见师父!”

陈以凡点了点头,把少年拉起。

少年看上去还有些稚气,不过陈以凡很喜欢他这性子,也就有心教他一些东西,但无名无份,有些东西是教不得的……

所以,陈以凡就这么一说,庄至轩赶忙下跪拜师。

“你父母在什么地方?毕竟是拜师,也要和他们说一声……”

“学生的父母已经过世了,家中已经只剩下我自己了。”

“哦,那好吧,那……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里吧,有什么不懂的,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此刻的庄至轩连连点头,然后听陈以凡解释起了刚才血央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