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的丹田扩大了一倍不止,也更加的坚实稳固,里面的灵气从以前的气雾状态变成了液态。
从他了解到的情况看,他这种状况,应该算是筑基成功了。
可是,他的丹田中不止有那些液态的灵气,还有一小团一小团灰黑色的未知物质,就像一条条灰黑色的小鱼,在灵气汇成的湖泊中自在逍遥。
这就是他身体里的魔气?
之前是被林原压制在丹田的一角,这次筑基丹田重筑,魔气也就冲破了禁锢,虽然体量仍微,但丹田中却随处可见。
程牧试着运转灵气,只见那灰黑色的小团一下子淡化,与灵气纠缠在一起,顺着经脉输送到四肢百骸。
程牧的经脉也比炼气时更加粗壮结实,灵气魔气欢快地在经脉里循行,竟然毫不冲突,十分的和谐。
程牧随意一挥手,密室内的石龛瞬间化成飞灰。
这就是筑基的力量吗,果然跟炼气期不可同日而语。
程牧看着自己的手,心里又喜又忧。
喜的是自己实力增长,那些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可以一一尝试。
忧的是现在只要一动手,魔气就会流露出来,他虽然已经筑基,但在修仙界还是处于底层,被别的高阶修士发现了,小命难保呀!
程牧打开密室的大门,神色莫明地走了出去。
见他脸上全无喜色,林原心里一惊,“怎么,失败了?”
程牧摇摇头,懒得说话,将手腕伸出去,“你自己看吧。”
也只有姐姐,才不会嫌弃他身藏魔气吧。
林原在他的体内探查了一遍,默默地退了出来。
“怎么会弄成这样?”林原问道。
程牧沉默了片刻,将幻境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只隐瞒了另一个身影的事。认真说起来,那个身影其实是救了他一命,他应该感激他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让林原知道那个身影的存在。
林原听了大吃一惊,“这不是心魔吗?”她想了想,接着道,“可能是你体内的魔气诱发了心魔。”
一般来说结丹时才开始出现心魔,筑基时引发心魔的闻所未闻。
不过,程牧身上出现的奇迹已经不少了,多这一个也不算啥。
“姐姐,有办法化解吗?”程牧问道,目前他也只有寄希望在林原身上了。
林原神色凝重,想了一下才道:“我只有先将你体内的魔气压制住,你动用灵力时尽量不去触动它,暂时可以相安无事。至于彻底的化解,我还没有想到办法,只有慢慢尝试了。”
要是能找到那个孙老头就好了,毕竟是他一手炼制出的秘药,从他身上应该找到突破口。
只可惜,那孙老头向受了惊的兔子,不知躲到哪个旮旯去了,天下之大,何处去找?
程牧知道彻底化解魔气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能将它控制住已经是求之不得了,当下就求林原赶快替他施法。
“姐姐,你快帮我把魔气压制住,不然我都不敢动手了,这不是要憋屈死我吗!”
就像守着一座金山却不能动用,这心里的煎熬呀,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林原元婴期的修为,比程牧高出两个大阶,虽然无法替他祛除魔气,压制住却是不成问题的。
她将魔气禁锢在程牧丹田的一个角落,并设下禁制,不是性命相搏的危急关头,一般都不会被冲破。
真的被逼到性命攸关之时,也就顾忌不到这许多了。
禁锢好魔气之后,程牧再试着打出一道灵力,威力同刚才一击的相差无几,但不再带有一丁点魔气的痕迹。
程牧这才放下心来。
筑基之后,程牧的第一要务就是学习御剑飞行。
像飞鸟一样自由自在地在天空翱翔,程牧早已向往许久,只是以往灵力不足不能付诸实践,现在筑基了灵力提升了一大台阶,正好一偿所愿。
林原送了一柄飞剑给他,就当是他筑基的贺礼。
这柄飞剑能随着主人的心意伸缩大小,大时如同林原之前使用过的那把巨剑,小时可收入掌心当做暗器用。
“姐姐,为什么大家都是御剑飞行呢,就没有其他的飞行器?”
程牧见到过的都是御剑飞行,别的飞行器还真没见过,他对此十分好奇。
“谁说没有,”林原好笑地看着他,“我就见到过有人躺在一片芭蕉扇上飞,还有人骑在酒葫芦上飞。”
还真的有啊!
程牧心里更觉得奇怪了,“那为什么大多数人都是御剑呢?躺着飞不是更舒服?”
林原淡淡地道:“你觉得是躺着威风还是御剑更威风?”
原来如此!
程牧点头,“我明白了。”果然还是御剑更威风凛凛。
他乘坐飞剑的次数不算少了,比起其他初学者平衡性要好上许多,学会御剑之后,不过两三天就能熟练掌握飞行点各种窍门。
林原看着他兴奋地在天上忽快忽慢,忽高忽低,心中不由感叹,那个曾躲在她身后的小小身影,如今已经长成羽翼丰满的雄鹰了,如果不是体内的魔气困扰着他,他应该可以一飞冲天,但如今这情况,他的前路还是未知。
不过,也不必心急,他毕竟还年轻,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今年才二十四岁,还有大把的时光,无数的可能。
程牧学会御剑飞行后,便不再局限于眼前这片山林,经常飞出去,过上个几天,甚至说十几天才回来。
林原并没有多加干涉,男孩子嘛,本就应该去更广阔的天地间闯荡,只要不去惹是生非就行。
这一次程牧出去的时间比较久,一个多月才回来,林原一问才知道,离他们万里之外有个小仙城,程牧就是在那里晃荡去了。
程牧带回来一张舆图,这是整个沧澜大陆的舆图,他在上面仔细地寻找,最后指着舆图上一个小点问林原。
“姐姐,以我现在的速度,飞到这里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