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就算前辈不说,晚辈也会十分注意的。”
“那就好!”画师站起身来,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也是希望在他依旧稚嫩之时,能有个依托,这样也不枉我和厨子这么多年的交情。”
“那是!那是!”
画师手指在空气画出几道简单的线条,顿时,一只纸鸢就扑腾着翅膀,来到他的脚下。
“我先与那小子简单聊聊,然后我就会去妖域,处理那只大乌龟的事情,这老畜生,处理起来还是颇为棘手的。所以说,我没回来的这段时间,你们还是低调一些,但是,先前的计划,一刻也不能停!”
“是!是!”
等到画师的身影出了半梦别院,云满楼才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朝空中问道:“只是不知,前辈所言之人,现在何处?”
“我把他扔在画龙苑了,就让他先住那里吧!”
等到画师消失在天际,云满楼才转身。
此时,初雪正站在屋门口,眼中若有所思。
“雪儿,你怎么出来了,你才遭如此劫难,赶快回去休息。”
“爹!”初雪轻轻咬着嘴唇,道:“刚刚画师前辈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云满楼扶着初雪,坐到了椅子上。
“这些都是爹的事情,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休养,其他的事情,你就别过多考虑了。”
初雪坐了下去,手却紧紧地拉住云满楼,眼角处,似乎又有泪花闪烁。
“爹!全是女儿不好,如今,女儿全身修为已成泡影,半花之身也已尽毁,如今的女儿,已经是个废人了!”
“胡说!”云满楼话音虽重,眼神却无比柔软,他轻轻地擦出初雪渗出眼眶的泪点,说道:“都怪爹,以前都是爹的不好,什么气运之花,什么修为境界,这一切都不重要。是爹以前太执着了,这些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爹只想你能开心快乐地长大就行了。”
“爹!”初雪一下子扑到了云满楼的怀中,不停地抽泣着。“可是爹!女儿再也帮不了你了!”
“不哭不哭!”云满楼闭着双眼,不停着轻拍着初雪的后背。十几年前,当她还是个路都走不稳的小孩子时,他就是这样拍着她入睡的。
“爹!女儿多想是个男的,这样,就能替爹分忧解难!”
“初雪!不要瞎想,你永远都是我的乖女儿!”
父女相拥,时间仿佛已经静止。
而画龙苑中,高堂上,却挂着一幅并不静止的画。
画中,一个少年郎正使劲儿搓着一块石头,说来也奇怪,在少年不停地揉搓下,那勾勒石头的线条还真就浅了不少。
纸鸢飞入,画师落地。
少年郎顿时目光灼热,在画中呼喊道:“前辈,前辈,快放我出来!”
画师长袖一挥,江小鱼顿时从画里掉了出来。
他转眼看了看那幅画,又看了看嘴角有些笑意的画师,苦着脸说道:“前辈,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出不来了呢!”
“小朋友,我观你的眉眼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不把你关起来,还指不定在这里闹腾成什么样呢!”
“有吗?有吗?”江小鱼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道:“我这眉毛,跟别人也没什么两样啊。还有,前辈,我叫江小鱼,都快十七了,你可别再叫我小朋友了!”
“行行!江小鱼!可以了吧!”
看着江小鱼,画师不由得生出一种亲切的感觉,这种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而多跟画师说了几句话后,江小鱼也觉得这位前辈并不是那种生人勿近的性格,隐隐中,似乎有些对自己的胃口。
“怎么样,这地方?”画师看着左右张望的江小鱼,问道。
江小鱼点了点头。
“地方是不错!”
“这画龙苑乃是御兽宗专为我修建的别院,我呢,待会儿就要走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啊?”江小鱼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个地方就是御兽宗的地盘,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画师将它带来后,居然马上就要离开。
“没什么好惊讶的。”画师解释道:“我本来就不是御兽宗的人。”
江小鱼看向画师的眼神更加好奇了。“那你是?”
“罢了,反正你都已经得到了厨子的传承,告诉你也无妨。”
画师顿了顿,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修道之人的顶点,就是大乘巅峰后的渡劫。扛过天劫,那么就能够羽化飞升,成就仙人之姿。要是挺不过,那就会身死道消,连从头再来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还有一种人,他们既没有扛过天劫,也没有身死!”
江小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地问道:“难道,你就是...”
“不错!”画师点了点头,道:“我、包括厨子,我们都是在天劫中活下来的幸运儿。天底下,跟我们一样的存在,一共有七位。”
“地仙!前辈您是地仙!那位厨子前辈,也是地仙!”江小鱼突然想起,浮游岛时,老徐曾经说过这个故事,但是当时的他,也仅仅当做一个故事而已。
“不错!世人称呼我们为地仙,不过这名字也实在是托大了些,既然还在凡尘,怎能称呼为仙呢,说来也是好笑。”
“您刚刚说还有一共有七位,那他们都是?”
“我就是画师,厨子已经死了。裁缝据说现在好像在凡人的世界,当起了真正的裁缝,但是我也有上千年未见过他了。猎户几百年前下了无尽海,说是陆地上的东西他都猎遍了,想去海里找找新鲜的猎物。剩下的铁匠、马夫和说书人现在都在一个神秘的地方,暂时我还不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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