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敌刚去,石、班二人即刻感受到了。
班鹰奇道:“人不见了?”
左水东一边遁行,一边笑道:“都解决了。”
“真的?”
“是真的!”
“哈哈哈哈……”
石良收笔,问道:“是被水东你收去了吗?”
“正是。”
二人没有深问,石良赞道:“水东之能超乎想象啊。”
班鹰适时地应和道:“与无隅兄相处越久,越是能感受到你的厉害。文可定邦,武可开疆,仙才矣。”
左水东闻言,微微一笑。
他对二人道:“
石、班齐声应道:“好!都听水东的。”
在飞行的路上,班鹰问道:“无隅兄,自己和自己打,是什么感觉?”
左水东哈哈一笑,“这小子太强了。”
言罢,三人俱是一阵大笑。
…………
一路无阻,直飞无碍。
飞抵一处巨大的牌坊前,左水东法力一收,三人立时并排而立。
牌坊宽约数百丈、高约近千丈。入口处水汽蒸腾,看不清内里景像。
其两侧镌刻着一幅对联,曰:
坎宫送客盼君再临,
弱水合黎一遂所愿。
左水东注视着对联上的古字,淡淡道:“应该是这里了。”
石良应道:“没错,是此宫的出口。”
左水东回望了一眼身后之景、来时之路,心中似有所感。
他收束心神,铿锵道:“那好,我们快走。”
…………
三人入得牌坊,即站在了一处广场之上。
这里一如之前,旧景再临似水追鸢;
这里空空玄玄,巍峨巨殿傲矗其间。
巨殿相仿,牌匾却有不同——“坤贰宫”。
三人驻足凝视,石良忧心忡忡道:
“无木休、无木休,囚徒哑无口,天地将我佑。
祝无儿、祝无儿,娶内何度尔,坤宫排第贰。”
左水东已熟读了“攻略“小册,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已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此时,闻听石良的唉叹之言,他悠然道:
“白虎斩、青龙撼,鱼名叫石斑,秘景任我揽。
何俱内、何惧诡,四九衍其辉,遁一永相随。”
言罢,他看向石、班二人,昂扬道:“走!我们进宫!”
…………
人处坤宫之中,不能飞行,只能沿大地行走。
只不过,修士都有遁术随身,如果贴地开遁,行进速度也算不得慢。
三人来到坤宫,但见:
晴空碧蓝,平原无际;
青草连天,一派滋熙;
如母之怀,温暖依依。
除了如画之景,在这里还能看到许多修士。
有的三五成群,驻足窃语;
有的抱团成势,戒备法蓄;
有的走走停停,如客之旅;
有的正商量着某事,是一人一句;
更多的是远远一影,为梦想而驱。
三人脚步不停,边走边聊…….
“看装束大都是散修。”
“大派弟子直奔火牌,绝不会在此驻留。”
“他们在这里…….”
“…………”
“二位放心,据我判断,此宫当无大碍。”
“为何?”
“哈哈哈哈……火牌,祸也。不得‘火’者,当无祸矣。”
“水东说的对!正是如此。”
“没有人祸,那天灾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惧也!”
“哈哈哈哈……”
之前聊到了散修,左水东不禁想起了泰冯,以及那个喜欢摸鼻头的老道士。
一路走,左水东一路留意。
虽然见到不少散修,但是始终没有发现这二人的身影。
“难道他们没有来?应该不会的。另一个人不说,以泰冯的境界、心性,他一定会到的……”
大地辽阔,青草幽香,一片祥和宁静。
行走的,方向一致;聚集的,好像在准备着什么。似乎此宫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艰难。
左水东三人遁行而往,虽算不上闲庭信步,却也是自在心安。
也不知走了多久,左水东渐渐地感到似有重担压身。
相同的情况也发生在了石、班二人身上。
石良皱眉道:“我怎么感觉如背山行走。”
班鹰闻言,立即回道:“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
两人边走边说,脚步越来越重,是越走越慢。
左水东也感觉到了压力,但他明显比这二人要轻松许多。
停下身形,左水东看向二人道:“我没有背山的感觉,只觉身上挑了一副重担。”
石、班驻身,三人聚在了一处。
石良分析道:“水东你遁术高妙,胜我二人太多。依我看来,定是遁法之故,才造成了如今我三人的异样感受。”
班鹰点头应道:“有理、有理。难道这就是此宫的考验?”
想了想,左水东微笑道:“要不,再如之前一般,由我控行?”
石良摆摆手道:“不妥不妥,又无危险临身,何须水东来护。”
说着,他看向班鹰,“咱们全力祭遁,看看能否对抗得住这股压迫之力。”
“好!“班鹰点头应道。
于是,三人再次起行……
左水东虽挑“重担”,但“万径”随身,却也悠然;
石良、班鹰运功祭遁,重压之下,步履蹒跚。
天蓝蓝,风冉冉,柔草摇曳将君揽;
地似川,人如船,静水心航意难撼。
一人法展如挂帆,云岚助力无拘绊。
两人背山陷泥潭,柔只留客遁尽散。
问天一句,何时驶出坤宫湾?
…………
又走了许久,石良、班鹰被迫停下了身形。
这一次,他二人半步都移动不得了。
石良凝法祭毫,又拿出了他的看家之物。
他凌空写道:兹有一名儒门学子,姓石名良……
石良为自己“加持”,怎奈,功法孱弱,基数较低,提升的力量不足以抵消掉巨峦之压、坤舆之拽。
同一时间,班鹰祭出了一幅水墨丹青。
此画,水墨为主,浓淡层叠;丹青为辅,渲染彩贴。是山中有泉,泉显山险,气势磅礴,亚岁神煊。
清雅一掷,心起咒辞。班鹰一番催动,却对当下毫无助益。
但见:
法已释,光犹赤,画图不凡静静峙;
术已施,呼令叱,双脚生根身形止。
“唉……”班鹰微微一叹,遂收图入怀,他凝重道:“不行,不行……”
这时,石良道:“在此界,山水乃依托大地之物,超脱不得,抵挡不得呀!”
班鹰愁道:“这如何是好?”
左水东对两人当下的处境不以为然。
他笑问道:“班鹰,适才你所祭之山水图,神韵暗覆,意境远大,看着颇为不凡,这是你的本命物?”
班鹰点点头,“正是。”
石良接话道:“此乃‘亚岁山泉图’,乃班鹰所画,确实精妙。”
班鹰摆摆手道:“二位谬赞,实在是贻笑大方。”
左水东哂然道:“当年比拼四艺之时,以此图作比,定然全胜。”
“唉……”班鹰又是一叹,“当时……时间太过仓促了。”
点了点头,左水东拱手道:“二位,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不等他二人应肯,左水东继续说道:“待出得宫去,石兄教我弹琴,班鹰为我画一幅亚岁山泉图。你们看可好?”
闻听此言,石、班二人应道:
“这有何难,为兄求之不得。”
“幸甚至哉!”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
“哈哈哈哈……驷马难追。”
“…………”
三人站着不动,就这样聊开了。
少顷,左水东道:“
石、班二人相视一眼,遂对着左水东躬身作揖道:“有劳!”
这边“劳”音未落,那边却传来了吟唱声……
“有劳有劳,三人瞎聊。”
“兄弟到此,另类夺宝。”
“地府向导,投胎趁早。”
“才尽词穷,拍手称好。”
一人一句,四人破土而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