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缓缓道,“不能肯定,但有很多关联。”
作为一个知道不恕大师底细的人,在他眼里,真相其实已经揭开了一半。
——不恕大师就是魏伤,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控制了夏侯婉儿,使得夏侯婉儿一直在听从他的命令,搬到剑阁门口,掌管分阵符等等,如果没有猜错,魏伤的目的是为了帮无垢剑灵增进修为,不仅要从三十多个剑奴身上得到剑道经验,还要加上剑阁前的剑阵,足够它成长到很高的境界。
当初在东胜剑会上,无垢剑灵就初步展现了它的实力,凭借刚刚组合的金鳞剑,就能和渡劫境的金长老对阵,最后重伤逃遁,不知去向,后来应该是被不恕大师收了回去,一面恢复,一面继续在夏侯世家里锻炼。
而在数年之前,无垢剑灵恐怕已经到了突破的边缘,但没有七阶极品飞剑,无法渡劫,便把主意打到了剑阁上,当然,这肯定是心思缜密的魏伤早就有的打算,在剑阁前住了这么久,以他对剑道的理解,再加上无垢剑灵,还有夏侯婉儿的帮助,毫无知觉的进入剑阁,拿走青釭剑,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些剑,应是不恕大师拿走了。
只是周舒没有证据来证明这个结果,需要寻找证据。
“听道友的话,好像道友全明白了似的,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侯婴也是心思敏锐之人,看了周舒的神色,哪里还不知道原由,便直接的问了出来。
周舒思虑了一会,微微一笑,“也好。”
要他独自在夏侯世家里寻找证据,很难做到,光是夏侯婉儿这里就过不去,夏侯昭德如此溺爱妹妹,恐怕不会给他去搜寻的机会——他现在就可以感知到,夏侯昭德的气息始终在剑阁周围,当然,他可以偷偷进行,但也需要其他人的帮助,夏侯婴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和夏侯婴目的相同,都是为了青釭剑。
夏侯婴或许也有别的心思,比如利用这点来获取现任家主的信任,更好的争夺家主之位,而周舒和他联合的话,必然会卷入其中,但周舒没有顾忌,他不认识夏侯家的其他人,夏侯婴要做家主,那便做吧,和他没什么冲突,至于可能到来的麻烦,——在世家这种地方,想要获得什么便利,站队是不可避免的。
到了这个境界,随心所欲就好,谁让夏侯宣没有先来呢。
“关于不恕大师,你可能有些不知道的东西……”
看了夏侯婴一眼,周舒缓缓道出,听得夏侯婴面色一紧,半晌没有声音。
“不恕大师,就是魏伤!偷走青釭剑的,就是他和无垢剑灵!?”
“不错。”
周舒很认真的点头,“只是,现在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这点,所以要把他揭露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何况夏侯世家里还有夏侯婉儿为他做掩护……”
“是啊,家主太疼爱她了,根本不让别人接近她,她说什么都答应……”
夏侯婴很有同感,只眼中也有许多疑惑,“我不明白,为何她那么听魏伤的话,照道理来说,她对魏伤的恨意也不少,听家主说,她出关以后决口不提魏伤的……可现在,要她来揭发魏伤,恐怕很难。”
周舒淡然道,“她未必知道不恕大师就是魏伤。”
夏侯婴怔了怔,“啊,她不知道?”
“我是这么认为的,”周舒缓声道,“魏伤对夏侯婉儿没有感情,他对道侣海棠一心一意,不可能背叛海棠,而夏侯世家和天剑门拆散他们,杀死海棠,他对天剑门,对夏侯世家,连带着夏侯婉儿,也是恨意居多,我觉得,魏伤应该是想办法控制住了夏侯婉儿,甚而可能是夺舍,不过海棠神魂已失,有些说不通,不过魏伤在丹道上天赋极高,也许有什么别的方法。”
夏侯婴讶道,“你的意思是,夏侯婉儿早已死了,现在剑阁里的是别人?”
周舒似有所思,“不能确定,但被控制的可能性更大。”
一下知道了这么多消息,夏侯婴有点迷惘,“那怎么办?”
周舒思虑了一会,缓缓道,“我有一些想法。”
夏侯婴听完周舒的话,面色变了几变,终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道友,我会想办法配合你。”
周舒点点头,看向远处,暗忖道,当日剑会上的事情,终该有个结局了。
几天后。
一名青衫修士,模样甚稚,朝着剑阁走去。
走到阁楼面前,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叔祖,夏侯宁求一枚阵符,去剑阁中磨练剑道。”
“长老令符呢?”
过了许久,才有声音从阁楼中传出,相当的不耐烦。
“早已准备好,在这里,叔祖。”
夏侯宁双手取出一面灵符,恭敬的朝那阁楼的方向举起。
等待了一会,那声音又响起来,“你要哪一种的阵符?”
夏侯宁收起阵符,又行礼道,“叔祖,晚辈第一次来剑阁,也不知道哪一种好,叔祖有什么可以指点的,晚辈都愿意听从。”
“我管你作甚?”
一张淡青色阵符,忽然被丢了出来,远远的飞了开去。
夏侯宁连忙抢上几步,将阵符握在手中,对阁楼行了一礼,“多谢叔祖,晚辈去了。”
阁楼再无声音响起,夏侯宁等了一会,径直往剑阁中走去。
走了没多久,他在谷前停住,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踪影全无。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又在原地出现,面色颇显苦恼,摇了摇头,又往阁楼处走回去。
对着阁楼,他很是恭谨的行礼道,“叔祖,这枚阵符等阶过高,晚辈一进去就被赶出来了,试了很多次都不行,恳请叔祖换一张阵符吧?”
“给你还不要?那放在面前的台上!”
过了好一会,那声音响起来,更加的不耐烦,“不要靠过来!”
夏侯宁将阵符放到了阁楼前的一张石台上,又连忙退了回去。
只他等了很久,却没见到又有阵符送出来。
他颇显懊恼的又求了一阵,却没有任何回音,想来是不会有了,只得悻悻然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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