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司礼……?”程轩像是还想听他说些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他,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可室内其他人的唯一动作只有呼吸。刚才的发/泄的时间实在短暂,还没有尽兴,他就不行了。
程轩手揣了裤兜往外走,走一半又回来轻踹人小腿一脚。“喝水吗?”
喻司礼是靠在立柱上的,像是沉浸在自己构造出的绝望之中。程轩知道喻司礼一时半晌怕是不愿再搭理他。他出了地下室,去厨房向管家问了一杯水给喻司礼。
为了证明水里没有加东西,程轩在喻司礼面前先抿了一口,才将玻璃杯递至他跟前,拍拍他的脸颊。
喻司礼睁了眼,有些不耐烦的转头看了,又嫌弃般撇过头去,抬眼举动中带着些许病弱气息。这气息往往萦绕在医院里被推来推去的重症病患身上,他们身上带着浓重的消毒水味与一股死气,如有实体化。
当喻司礼拒绝时,程轩随即就强硬把水往喻司礼的嘴里灌了进去,追着求人是他这辈子不可能做到的。
他捏住喻司礼的鼻子,强灌下去。他理所应当的觉得,不配合他的,自当采取强制措施。
杯中剩余些许清水,他调转杯口,水倾/泻而下,淌过喻司礼的胸/口/腰/腹,流过肌理,将衬衫毁得更加糟糕,衣角兜不住的水分,便向下滴落,在kua/下汪出一洼小水坑。
“不好意思,手抖,没有拿稳。”
程轩完全是在睁眼说瞎话,阴冷黏腻的目光扫过喻司礼半透的衣装,这才满意。将杯子放好,指尖微动,抄起了一旁的仪式剑。
“没关系。”喻司礼脖颈上缠着的绳索所带来的窒息感最终还是被他自行运作的身体机能渐渐削弱,氧气随着血液重新被输送到全身,麻木的感官也开始被疼痛唤醒。他稍稍坐直身子干脆靠在身后的柱边作为支撑,仰脸对上程轩隐匿在阴影里的双眼,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表现出过于真诚的大度:“我从不和残疾人计较。”
程轩挑了挑眉,没有接话,饶有兴致地重新拿起了那把精致却略显笨重的仪式剑,表情虔诚又扭曲,以一种十分优雅的姿势用未开刃的剑刃贴了过来,反复切割起喻司礼luo/露出的皮肤。
刀口在喻司礼的锁/骨上轻轻划过,仅能划出浅细伤口,血珠半天才能冒出几颗,只有最先接触的舌尖能尝到些许甜腥味,伤口仿佛瞬间愈合,只留一道泛红肿胀。他恶劣地将衬衫划开,由一道道口子将濡湿了的白衬衫晕染上一朵朵腊梅。
喻司礼累加的疼痛来不及扩散又被粘腻的唇舌掠走,异样的神经反应惹得身体不住战栗。密闭的空间,沉闷又餍足的叹息,本就模糊的时间似乎在这里凝滞了,刻画在身上的伤口就像地牢中被犯人刻在墙壁上用于计算日期的斜杠抑或歪斜的“正”字,仿佛提醒着他:时间不多了。
程轩幼年曾经有一段时间幻想着,能像影视剧里一样,将他自己,代入恶魔角色。从此恶魔便没了躯壳,却也能如影子一样隐匿,伺机而动,将猎物拖回黑暗中慢慢享用。地下室就是他的一处据点,内有恶魔操刀,正义者在其中受难。
开刃的东西只能做到这样了,再用点力,一件完美的珍品将损失他原有的价值。喻司礼的脸上已经失了血色,像是不慎掉在泥地里,又被捡起来的玩偶一样,狼狈,不再抵抗,却始终从内里透着精致。
“啊,这口子的确划得狠了……”程轩余光瞥着桌上的盒子,心情愉快开始在喻司礼耳边哼起情歌。禽/兽也是很好满足的……
“Iusedtoshootmyveinsinneon……”
另一边的市局。
叶晚舟拿过办公桌上的资料,一边听梁宇描述,一边低头翻看道:“程轩……就算是他和喻司礼生意没谈拢,也不至于这就记上仇把人给绑了啊。除非喻司礼是查到了关于程轩的什么...”
暂时把其余嫌疑人排除后,叶晚舟放下资料拿出手机,打通了周云杰的电话,估计周云杰也在酣眠熟睡,听了好一阵电话等待音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接通。
好事干的正欢,迷迷糊糊中周云杰的手机铃不断的响。对他来说跟催命似的,挂了一次又来一次,酒意和情/yv清醒了大半,便伸手拿过手机,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未知。“草。这哪个犊子大半夜打电话来。”他犹豫的点开了接听,便听见叶晚舟语速飞快,晃了晃没有回过神来。
叶晚舟忍住想破口大骂周云杰两句的冲动,快速问他道:“周云杰,酒会过程中你见过喻司礼没有?他和什么人接触过?”
电话那头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却迟迟听不到周云杰的回答,叶晚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怒吼道:“你们的喻总被绑架了!你到底见过他没有?!他和什么人接触过?!”
经过叶晚舟这么一吼,周云杰才开始说话:“不是,你哪位啊?不知道小爷我正在干好事吗?你说喻老大被绑了就被绑了?你又不是警察。”
叶晚舟此时非常想把电话那头的周云杰胖揍一顿,缓了口气强压愤怒说到:“我是金陵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叶晚舟。”
“啥?警察?我最近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吧....”但他想起了叶晚舟说的钱几句话又急忙追问道“怎么啦怎么啦?喻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叶晚舟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听清楚之后,他整个人就清醒了。“啥?哪个王八犊子干的!啊呸,不要催我!我他/妈昨天喝多了,让我好好想想...”周云杰大脑飞快思考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将有关于喻司礼的一股脑全部吐了出去。
“昨天他跟往常一样在跟一些贵妇小姐们聊天,还有几个合作伙伴,名字我都不大记得,他昨天走的比较早,是因为喝醉了,有些不舒服,我叫服务生送他到最近的医院去看看。”
“服务生?那你记不记得那个服务生长什么样?”
叶晚舟询问完后听见周云杰的肯定答复,继续道:“我现在让人给你的电脑发送所有服务生的照片,大概二十多个,你辨别一下,辨别出来了回复我,听见没?”
电话那头的周云杰不满地抱怨了几句,什么二十多个太多了,喝多了酒头疼死了,睡会儿再看行不行,叶晚舟深吸了口气又是对着电话一通怒吼:“赶紧的!给你十分钟!我告诉你,再拖,你们喻老大要出了什么事儿我非得揍你!”
听见周云杰连忙在电话里应了几声“是是是。”叶晚舟挂断电话后把手机扔桌上,轻叹口气拿过资料继续翻看,十分钟后收到了周云杰的回复,根据照片快速找出了那个服务生的资料,拨通了手机号后却听到了“手机号码为空号”的提示音,叶晚舟把服务生的资料递交给梁宇。
“钱浩,男,二十六岁,去,查这个人的住址和行踪,就是这个人带走了喻司礼,他肯定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查到后通知兄弟们,用最快的时间,把他抓回来!”
梁宇安静站在一旁等叶晚舟挂断电话,接过其手中资料细听他话语,点头应下:“是。”
梁宇语毕,立即拿着资料下楼分给两波人员去查,自己则是紧盯屏幕,时间流逝声音在耳边愈发明显,不知喻司礼的安危只得空着急,不自觉握紧拳等着屏幕显示行踪。
当页面蹦出静止IP地址之时,梁宇心中便觉察不好,正巧技术组人员将一些资料递来,他打眼扫过记下后立马抓住那人,认真开口:“叶队让我们把人抓回来,地址发到你们手机上了,去通知其他人,我们在这边通报位置,现在出警,要快。”
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流逝,钱浩近期交往的人员以及所能查到的对话在脑中回放,地址半晌没有改变便也逐步印证了他脑中的想法。突然增多的支出收入,频繁的电话,不动的地址,人很有可能已经……直到电话声响起。
“怎么样了”梁宇拿起电话放在耳边。
“梁队,钱浩已经被灭口了。”
“好。我知道了。”
他的猜测被证实后,他便知断了线索。梁宇两声结束放下手机,拿着资料跑回叶晚舟的办公室:“叶队,刚刚出去的人说,钱浩死在了自己的公寓楼,初步判断是他杀,现场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死因以及死亡时间还需法医后续通知,这是他的资料以及近期的财务支出和通讯记录。”
叶晚舟暗骂一声凶手“混蛋”后接过资料,仔细地看了看人的财务收支。“嚯,收了不少一笔钱啊,可惜有命收,没命花。”叶晚舟叹了口气。
他思索片刻,把资料丢回桌上,“估计喻司礼那司机也……不是被灭口,就是跑远了。”
叶晚舟起身拿过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大口:“和会所经理说一声,我们去会所勘察现场,让他开开门,还有……”
叶晚舟从办公桌上抽出程轩的资料,看了看,指着那人的照片:“程轩,去查查他所有的资料,从小到大越详细越好,查完了把资料放我桌上,等我回来看。”
叶晚舟拿过椅子上的外套,越过梁宇一边穿上一边走出办公室,走到有些犯困,眼皮打架的薛琦身边,用力捏住人的脸:“小薛,别睡了,跟我一起出外勤去。”
薛琦正坐在位置上打算偷偷的眯一会儿,哪想刚闭上眼就被叶晚舟捏了一把脸,痛觉神经一下子就把那久久不去的睡意给驱散,顿时那叫一个精神。她揉了把脸,任劳任怨的从坐位上起来了:“唔...老大,你难道就不知道对女孩子温柔点吗?”说着跟上了叶晚舟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