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轩将喻司礼从沙发上抱起来,掂了掂,喻司礼重量远不及同龄人,更像是还在发育的高中生。
“先养几天再说吧。”程轩觉得,娇贵的喻总现在的状态禁不起和自己玩更刺激的“小游戏”。认命将喻司礼放回躺好,看了一会这费尽心思才掠夺回的珍宝,着了魔似得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脖颈。
程轩感受着喻司礼的喉结在自己手下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是刚出壳的雏鸟,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能碎在自己手中。
喻司礼的身体落入陌生的怀中不由皱起眉头,脆弱的脖颈被生人轻抚,强烈的寒意自后背升起,条件反射地屏住了气。
程轩附身正准备细看喻司礼的眉眼,猛然间被清脆男声惊着。像是美梦破碎,被打扰了。他有些愤怒站起身,听了半圈发现那如魔音灌耳般的“Death,fiination”是从眼前这位身上发出来的。
如果不是明确知道即将会有需要接通的电话,大多数人都会在这类型晚宴上将手机调至震动或静音。这人是谁,需要喻司礼如此谨慎对待?
好在,这样令喻司礼难以忍受的距离并没有维持很久,熟悉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程轩的动作,但他内心却莫名其妙焦躁起来——是叶晚舟。
程轩从喻司礼的西装裤袋里掏出手机,铃声已声嘶力竭唱至末尾,在屏幕即将暗下去之前看见正中两个大字:
【叶队】
市局
除了前些天的灭门案,还有些不大不小的抢劫案的后续处理工作要解决,虽说不怎么费神,但来来去去也连轴转了几天,人都是血肉之躯,这么折腾下来也让叶晚舟疲惫不堪。
叶晚舟好不容易闲下来倒头就睡,翻身一摸发现喻司礼的一串钥匙,不知怎么的落在了这。
他当时清醒,被手机亮度晃了一下,闭着眼睛给喻司礼打电话。听着铃声觉得自己管得太多,喻司礼又不是小孩子不懂事,不会连钥匙丢了都没发现。而生意场上应酬晚归不可避免,叶晚舟觉得喻司礼应该不会接。
可他就觉得身边烧着一团无形的火,偶尔摸到的时候即使是冰凉的,也得当成主要生命的燃料。
喻司礼微微仰起头,强撑起沉重的眼皮斜睨过去,张张口却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呵——程兄……”
“醒了啊……刚好,起来接你叶队长的电话。”程轩加重了“叶队长”三字,将手机递还给喻司礼,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那副沙发上蜷起的身躯,转过身给喻司礼解锁手机的时间,踱步至立柜旁拉开暗格,抽出一把开刃的仪式剑。
他的猎物就躺在那,支起上半身顽强向他的叶队长求助。
在喻司礼等待忙音响过,欣喜开口吐出第一个字前,程轩的刀刃及时抵在喻司礼的腰间,从身后按住了他,手掌贴附脖颈将他向后拉,并在其耳根后裸露皮肤烙下一吻。
程轩发现喻司礼的脖子仿佛也是他众多敏感点之一,碰他的耳朵,后腰,甚至是腿弯处,他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可爱反应。
“也许你会喜欢这种感觉。放松些,喻总。你太紧张了。就跟你的叶队长说,你喝多了……司机送你去了附近酒店……呵,睡一晚。”
“跟他说,你要出差一个月……”程轩见喻司礼偏头闪躲,也不强迫一时亲昵,好心情地嗅着喻司礼发间洗发水清香,出乎意料的不是他熟知的牌子。“……谈项目,嘶。”
程轩探至喻司礼唇边的指腹被咬了一口,出血量不大,也就一两滴,看着那新鲜齿/痕与灯光下少许晶亮唾液,眸子暗沉下来。
“记住了吗?没记住我们可以再来一遍。”
即便没有这把装饰性更强一些的剑抵过来,喻司礼也十分明白自己所能够传达的信息有限,喻司礼不由对这种类似于多此一举的举动感到好笑。
他轻哼一声表现出一个被绑架人士应有的素养:“叶队。”电话几乎是在拨通的瞬间就被接起,透过电流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有些疲惫,熟悉的语调不明觉厉的让喻司礼心安。“我没事,就是喝多了……”
另一头的叶晚舟有些疑惑,在市局的几天相处下来,叶晚舟觉得喻司礼的酒量和语言一样,都完美得像个机器,保守估计只有梁宇和自己见过喻司礼私下场合里的个性面目,嬉笑怒骂。
而喻司礼从来不在严肃场合里多说一句废话,应该也不会放任自己醉倒在没有可靠对象的酒局上。叶晚舟意识到,似乎出事了。
喻司礼现在可以感觉到,各项感官反应依旧迟钝,但落在耳畔热切又暧/昧的撩拨还是为身体带来了清晰的快.感————程轩似乎很享受他压抑着身体本能遵从他每一条指令的样子,对他的反抗也不以为意,更没有为此受到惩罚性的对待,倒是嘴唇上沾染上血腥气,隐隐约约惹得喻司礼有些眩晕。
喻司礼被程轩热切的呼吸和柔软湿热的触感不断冒犯,原本吃力的对话更是有些难以接续,只得放下手机捂住了话筒,偏头躲开了程轩重新凑上来的亲吻。
他看着程轩似乎能吃人的眼神舔着唇角笑起来,主动凑到程轩耳边压低了声音:“程兄,你应该查过了,这位可是搞刑侦的,业务好,脾气臭,你这样我不能好好说话,万一给他听出点儿端倪,你一定扫兴。等我打发了他我们再……慢、慢、聊。”
喻司礼稍稍和程轩拉开距离,眼睛却始终盯在程轩脸上,翘着唇角重新将手机贴到耳边:“没有,这家酒店信号不太好,对,明天一早就走……对了,记得给梁副队拿上我备好的酒,他上次和我说这酒特别对他胃口。”
喻司礼听筒里的话音一顿,于是笑了起来:“放心,我没事儿。”
电话那头的叶晚舟听见喻司礼说给梁宇带酒,就更确信喻司礼现在的处境估计很不乐观了。梁宇可是市局里出了名的滴酒不沾。
叶晚舟撑着日常腔调提醒喻司礼下次出差别提前一天才告诉他,什么项目非得总裁用一个月的时间拉。
他不知对方是何身份,可既然敢动喻司礼,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叶晚舟挂了电话想都没想,穿上鞋跑出去开车回市局,摇下车窗吹了一路夜风也没冷静下来,浑身骨头都要烧着了,还能感受到一股寒气如何爬上脚背,淹没双腿,车内的空气都像透明的铁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或许是警察本身在公民陷入危险时意识到的可怕责任,也可能是面对交好之人或许遭逢不测时的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