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泽消太醒来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
屋子里光线昏暗，趴在他身上熟睡的是变成人类形态的猫妖。
醉酒后的疼痛感让他蹙起眉头，半敛着眼睛，极力回忆意识模糊时，自身有没有做些什么奇怪的事。
以前相泽消太也有过醉酒的时候，那次是刚从雄英毕业，被麦克强行拉去参加毕业arty。面对以各种理由来劝酒的同期，由于怀着微弱的分离之心，他不小心喝到意识模糊。
然后因为不断追问同学为什么自己不被猫喜欢而被笑了。
而这次……
凌乱的片段在脑子里不断闪过，相泽消太按住额头。
他似乎又问了类似的问题。
以后绝对不能再沾这种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了。
确信记忆已经被整理好，相泽消太的感官逐渐回笼。合着眼睛趴在他胸口的叶子睡得正香，那副双手交错趴卧的姿态，和她以前猫形态时没什么不同。
是的。
从一开始她就是猫妖，因而她对他的认知并没有任何改变。
奴仆么……
相泽消太抬手揉揉叶子柔顺的银色长发。
感觉到耳朵被什么碰触了，叶子条件反射的抖动耳朵，快速翻身，半睁着眼睛抬手去抓。看清楚那是相泽消太的手，习惯性的用下巴蹭了蹭。
“你醒啦。”说着，叶子松了手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回望奴仆，“晚饭还没有吃，我饿了喵。”
“想吃什么？”
“想吃鱼肉饭喵，有胡萝卜的那种。”
“嗯。”
短暂几句交谈，叶子盯着相泽消太的背影，也穿好拖鞋跟在他后面。
冰箱里有早就准备好的生鲜，上层有特别购买的蔬菜。相泽消太穿上围裙，取出米和相关食材。煮好米饭，洗干净蔬菜和胡萝卜，放在砧板上。
叶子站在旁边，一会儿看他切菜时纤长手指的动作，一会儿抬头看看他认真专注的脸。
以前的人会用一个词来形容会做饭的人类。
那个词是……
“相泽消太，你看起来好贤惠喵。”
陡然听到这句话，相泽消太切菜的动作一顿，瞅了眼专心看着他的猫妖。
“用错词了。”
“喵？”猫妖白皙的脸上透着不解，“那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你？”
“……不用形容。”
相泽消太抹去刀面上粘着的胡萝卜，放入碗里。
“可是我想夸你喵。”说话间，猫妖特地凑近了点，撑着下巴在橱柜上，像是特别让他看清楚她脸上的笑，“会给猫做饭的奴才真是太好啦。”
相泽消太低眸，和猫妖那双蓝色双眸对视：“这句已经算是夸奖了。”
这就算夸奖了？
发现相泽消太正因为开心而勾起唇角，叶子伸出手，在上面轻轻点了一下，又放在自己唇上。
——和之前一样的柔软，不过已经没有酒的味道了。
唇瓣被触碰，相泽消太有一瞬间止住了呼吸。他看向正用唇抵着指腹的猫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顿时惊住。
简直……
怎么会不理智到那种地步？
幸好叶子好像并没有介意这件事。
晚饭做好摆上餐桌，叶子开心的吃完，顺手拿起相泽消太的水杯，学着他平时的动作接了杯水喝。
相泽消太吃得要慢一些，一抬头就看到猫妖小姑娘在用他用惯的水杯。
他站起身，走到储藏柜下面，从里面拿出另一只干净的水杯，洗干净递给猫妖。
“以后用这个杯子喝水。”
“喵？”
叶子正在丢球帮助消食，闻言看着杯子愣了一下。
奴仆这是觉得猫不该用他的杯子喝水？
她放下球，尾巴垂落在地上。
“不要喵，我就要用你的杯子。”叶子把球丢回玩具框里，走到相泽消太身前，生气的问，“用你的杯子怎么不行了喵？”
面对叶子的质问，相泽消太扫过她的唇瓣，不太自在的看向别处，说出理由：“分开用更卫生。”
其实是不想让自己的心神再跑到昨晚的错误事情上去。
但这句话似乎惹恼了面前的猫妖，她瞳孔缩细，身后的尾巴在地面猛地拍打了两下。
“卫生？喝醉的时候忽然亲猫怎么不说不卫生？”
说话间，叶子郁闷的想着要怎么惩罚面前的奴才。发现奴才听到她的话之后抿紧薄唇，还皱起眉头，忽然灵光一闪，再次靠近了相泽消太。
虽然早就领教过猫妖说话的直接，但相泽消太依旧有点无法招架。
“喝醉的时候，我的行为没有理……唔。”
正解释的时候被咬了下嘴唇，他愣在原地，带着微弱痛感的嘴唇紧接着被舔了一下。
处于无比清醒的状态，那种直冲大脑的酥痒感，让相泽消太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叶子没有想到人类的嘴唇这么脆弱，被猫轻轻咬了一下竟然会渗出红色的血珠。她赶忙搭着相泽消太的肩膀，踮着脚将那滴血液舔到嘴里，好消灭证据。
第一次尝到血液的味道，还挺甜。
啪——
正在回味那滴血的味道，身边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叶子低下头看了一眼，得意的说：“哼哼，现在不用换杯子了喵，你把它摔碎了。”
相泽消太也因为这声音而回神，没有管地上的碎玻璃，只拧眉问道：“叶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猫会咬人很正常，但猫妖这样，过于……
“我当然知道。”叶子回复着相泽消太，语气里带着几分随意，“这是惩罚你喵，因为你昨天亲我，今天居然敢嫌弃我。你们人类，不是把这样的行为叫做以牙还牙吗？”
听到这有理有据的回复，相泽消太有点不知道该说叶子什么好了。
从事教师职业带过那么多届学生，没有潜力的他从来都是直接开除。还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无法干脆的放手送到别人那里，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讲清楚道理的猫妖。
而且，这行为还是他先起的头。
不知道相泽消太又在为难什么，叶子瞅着相泽消太的薄唇，再次踮起脚，将他薄唇上渗出来的血全部吮吸干净。
满满的甘甜的味道让她陡然升起迫切的渴望，想要持续这样下去的的心情，导致心脏不断加快跳动，逐渐和相泽消太的心跳声附和在一起。
猫怎么了？
这么想着，相泽消太的唇忽然脱离。
不想放走猫喜欢的味道，叶子伸长尾巴，将后退了一步的相泽消太重新拉回来。
“早说了，你跑不了的喵。”她仰头凝视着奴仆，“而且，你承认过你是我的奴才，那就要听话。”
相泽消太没有说话，黑眸里有暗沉在凝聚。
“我想亲你喵，不可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