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个保镖如树叶一般倒下,由鹏举心灵不禁震撼异常:若是抗拒张凡,会落个残疾下场!
好汉不吃眼前亏,放低身段,胯下甘受辱,先逃过这关才是大英雄。
由鹏举忍住痛苦,皱着眉,闭着眼,狠狠咬下一块画纸,表情怪异地嚼了起来。
吃纸!
难得一见的奇观!
众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快意且兴奋,声议论着:
“当众吃纸,也真难为他了。”
“人太张扬不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这就是卖假画坑饶下场!”
“噎死活该!”
由鹏举一连咬了五、六口。
纸张毕竟不同于米饭,它纤维格外粗,硬而难嚼,吞咽困难,噎得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流。
努力了半,那幅画还只是被咬掉了巴掌大的一块。
实在吃不下去了,由鹏举看着张凡,道:“老同学,这么大一幅画,全吃完了,我就直接进急救室了,这不跟杀人一样吗?能不能减免点?”
“减免点?”张凡冷笑着,“可以。但我这人有个臭习惯,不知老同学适应与否?”
“什么习惯?”
“当别人有求于我的时候,我非常享受别人跪在我面前求我的感觉。”
“跪你?让我跪个农民?”由鹏举刚刚打定屈服的主意,被张凡又给激怒了。
“没人强迫你。既然不跪,把画全吃了,剩一丁点也别想离开这里半步。”
张凡完,抄起双手,叉腿站着,堵住了由鹏举的退路。
由鹏举万分艰难地抉择着,过了一分钟,终于选择屈服,单腿跪下,道:“老同学,放我一马,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单腿跪是求婚!必须双腿才算跑!”
由鹏举又是想了一分钟:既然跪了,单腿双腿有何区别?
今日跪你一人,来日杀你全家!
主意打定,双膝着地:“老同学,请你原谅!”
看到把自己差点坑死的敌手跪在面前,张凡心中升起一阵快意!
堵在心里的仇怨之气,得到了部分释放!
人活一口气!出气的感觉真是太幸福了。
“这还差不离!由鹏举,我们同窗三年,第一次听你一句人话。快起来吧,你这跪姿不太美观,万一被人传到网上,你由家在江清怎么混?”
着,手一提,将由鹏举提了起来。
“吸取教训哪,老同学,以后不要再卖假画骗人啦!”张凡极度嘲笑地道,“还有,这是你的真品,别扔掉,带回家去慢慢咀嚼!”
张凡着,将被啃残的假画,递给由鹏举。
“张凡,这副残画送给你了,你把它拿到古玩一条街摆地摊,不上能卖几块钱呢。”
张凡内心确实想得到这幅残画,所以才提醒由鹏举“带回家慢慢咀嚼”,故意用这种办法来激由鹏举。
由鹏举果然上当了,竟然要把画送给张凡。
张凡内心激动,却不失冷静:
无偿收他的画不好。
为了防止他反悔,最好用钱买下来。
“由公子,虽然这残画是赝品,但毕竟出自当代临摹大师之手。如果找裱画师修补修补,或许可以卖些钱。我可不想白要你的东西,免得你后悔了找后帐。开个价吧。”
由鹏举一怔:竟然白给不要,非要花钱买?
好吧,他既然要开价,我就开个高价,让他买不起,当场难堪!
“一万!”由鹏举斜眼看视张凡,鼻孔里一声阴剑
“一万太贵了!二百吧?”
“二百?我都替你愁得慌,什么时候能提高一下自己呀。总这么穷酸气,让我这个同窗都替你脸红。”
“哼,不卖拉倒,就二百,多一分钱我都不出。”
“一千!少一个子儿,我宁可把它撕烂也不卖!”
由鹏举明白,一千块钱对于张凡来,也是近乎于文数字了,尤其张凡刚刚被药监局罚得几乎倾家荡产的时候更是如此。
张凡此时确实是身无分文。
但这幅残画必须弄到手!
“钱叔,借我一千块吧。”张凡对钱亮道。
“凡,这种赝品本来就不值钱,何况画面被啃掉了不少,即便请人修补,也难以完全恢复,别傻了。”
“钱叔,我今要是不出这一千块钱,恐怕被我同学低看了。我要让他知道,我张凡还没穷到他想象的地步。”
张凡把话到这个份儿上了,钱亮无法拒绝,只好很不情愿地开了一张一千元的支票,递给由鹏举。
“交易完成,咱们两清了吧?”张凡笑问。
“哈哈哈哈,张凡,去街上摆地摊时,别忘了戴大口罩,以免被熟人看见。”
由鹏举面露笑容:这一回合,我终于挣回来一点得分!
围观众人跟由鹏举的想法一样,相当瞧不起买破烂的张凡。
“哼,既然口袋空空,就不要来这种场合现眼好了!”
“是呀,古玩是有钱人玩的!”
“以后,应该实行会员制,不准穷子进贵宾室。”
张凡身边的钱亮,被这些议论弄得相当尴尬,脸上真是挂不住了,低声责备:
“你呀,你呀,捡破烂也要注意场合呀!你不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最忌讳的就是被别人看出你没家底!”
张凡面无表情,把画轴放在茶凡上,环视众人,道:“既然有人话这么难听,我就给大家开开眼界,让大家知道这幅画的真正价值!”
“真正价值?”
“对,无价之宝!”张凡朗声道。
人群中荡起一阵惊诧:
咦?难道这画里还有另外的什么乾坤?
这子刚刚准确地鉴定出《西山行图》的真假,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莫非他有新发现?
孟老眉头一皱,一脸的困惑:假画已经无疑,那么还有什么玄机?
张凡斜了由鹏举一眼,露出诡异的笑容!
“老同学,你后悔来不及了。”张凡轻声道。
乡村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