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术法比普通的五行术法更难,但好在空间术法有一套独立的运行方式,掌教讲的又是最基础的部分,柳叶听起来倒不算费力。
所有空间类术法中,瞬移这种兼具实用性和技术性的法术应该是众人最想学的,掌教这堂课讲的也是这个,所有人看上去都是兴致勃勃,一脸认真的听着。
“掌教,”掌教刚刚传下法诀之后,就有人问道“这瞬移之术虽好,可落点不定,若是移的太远,回不来了怎么办?”
这也是柳叶想问的,毕竟瞬移虽好,但若是落点不能确定的话,也太坑了些,要是一个不注意移到魔界去,那岂不是死的冤枉?
“你倒是想的美!”教授空间术法的掌教是个发须皆白的老者,可他性格并不严肃,反而有几分老顽童的意思。
“空间一道之深奥哪里是一天两天能琢磨清楚的,老朽钻研此道大半辈子,最远也不过移出个十几里,你个后生倒是轻狂,今日若你能移出一步,就算你赢。”
那刚刚说话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人,他虽穿着最普通的粗布短衣,眼睛却炯炯有神,听到掌教这么说,他立马走上前,学着掌教的样子,捏起法诀来。
柳叶对法术的了解不深,但她好歹是从农村考进顶尖学府的小镇做题家,记忆力还是不错的,这个少年至少做错了两三个动作,想要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少年失败了好几次,脸色越来越红,掌教倒也没笑话他,而是用心指导了起来,又失败了几次之后,少年的身影一闪,虽然移动的距离用肉眼几乎看不出来,但勉强也算成功了。
看得出来空间术法真的不太容易学,学堂里至少有几十人,可目前为止,只有少年一个人成功了用出了法术。
柳叶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回想着掌教捏诀时的动作,心中默念法诀,双手结印,虽然她也没想着一次成功,但多尝试几次总有成功的时候。
坐在柳叶旁边的弟子是个看起来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孩,他年纪小,学的格外吃力一些,正当他用有肉窝窝的小手努力结印的时候,周围忽然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他手上的动作慢了一瞬,刚刚聚集起来的仙力也散了。
奇怪。
小孩左右看看,最终目光停留在柳叶刚刚坐着的位置上。
这里刚才好像是有人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书洛缓缓整理着清泽书院弟子的名单,登记弟子姓名的名薄看起来很普通,但在阳光下却隐隐泛着金光,透出几分不凡来。
她的手指一顿,停留在柳叶的名字上,随即眼神飘渺的看着远方,一直在门口守着的,那个被她称为阿奇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侧,二人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阿奇,”过了好半晌,书洛似是回过神来,眼神也恢复了清明“是时候了。”
柳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踉跄了几步,等她站稳了以后,无数念头在她脑中盘旋,首当其冲的就是,这是哪儿啊?
古希腊神殿一般的建筑,周围一片纯白,穹顶高达百米,除了墙壁、立柱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整体风格很简洁,但古朴厚重的味道却扑面而来,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
这绝非清泽书院的任何一处,也不在那附近,如此宏伟壮观,又极具特色的神殿,若是有的话,她不可能注意不到。
柳叶走了两步,这里大到看不到边际,又安静的过分,连她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实在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难不成她的瞬移法术不仅成功了,还太成功,直接移出了很远,导致她一下子就被移到这儿来了?
那她是应该努努力走回去,还是再移一下碰碰运气?
“汝为何人?”
空灵的声音响起,柳叶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有人。
“晚辈柳叶,偶然习得空间之术,却不成想无意闯入前辈仙府,晚辈实属无心之举,还请前辈开恩。”
对方没有回答,大殿里一片寂静,柳叶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做足了恭敬的态度。
私闯民宅,在现代是个不大的罪,但这里是仙界,强者掌握绝对的话语权,哪怕对方真的因为她闯进来而杀了她,她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至于能不能打的过……,这不是明摆着吗?她就学了一个法术,基本谁都打不过啊!
等等,说起一个法术,她直接用瞬移逃走不就行了。
这个念头刚在柳叶脑海里闪过,随即就被她放弃了,毕竟施展法术需要一定时间,她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有多厉害,要是反而激怒了对方就得不偿失了。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对方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像是感慨,又像是叹息一般的说出了这句话。
柳叶猜测她怕不是无意间吵醒了什么沉睡多年的老神仙,对方才会这么说。
“起来吧,”那人无意为难她,语气温和平淡“失误本是常事,不必太过自责。”
柳叶松了一口气,看来住在这里的人脾气还不错,至少没有和她计较的意思。
“晚辈无意冒犯,还请前辈允许晚辈离开。”
这个神殿大的像是无边无际一样,哪怕是仙宫都远远不及这里,这很不正常,恐怕她见到的并非真实的景象,而是某种幻术。
她肯定是解不开的,要想出去,只有寄希望于这里的主人。
“……可。”
对方就像一个刚刚醒来的老人,反应有些慢,半晌之后才说了一个字。
柳叶依旧没有看到人,可她感觉自己的的肩膀被人碰了一下,紧接着眼前的景象如同泡沫一般碎裂开来,快的让人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柳叶又回到了清泽书院的课堂上,似乎并没有人发现她短暂失踪了一段时间,只有坐在她旁边的小孩多看了她几眼,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难道刚刚的一切真的是她臆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