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恭候帅令!”
除去他们三人立刻铿锵应诺外,大殿内其余将领不禁面面相觑,就连返回中州的皇甫云燕亦面呈震惊。
“统帅此话当真?”
虽说军中无戏言,更知道林奇在此时不会随意玩笑,但他仍旧不可置信的询问出声,这想法实在太过大胆匪夷所思。
“当然为真,只不过本帅又不曾说现在出发。”
林奇露出微笑,在众将的瞩目下缓步行于帅位坐下,朝皇甫正星等三人摆了摆手,“别失望,这一日不会太远。”
言罢,他环视肃穆道:“备战一年,相比往次族战,确实显得仓促,但身为军人,本就该时刻做好战事准备,这不能成为借口。
其实相比吴魏两家,我皇甫家与赵家已占有先机,十多年前与妖族的大战,让各军遭受了考验与磨砺,实战才能真正成长、心中有底。
本帅刚在一言堂说的话,想必各位已清晰听闻,一言以蔽之,那就是胜不骄败不馁,充分利用纵深作战,不计较一时得失。
这也是本帅的战策思路,望列位能好好领悟揣摩,任何战役,最终的胜利才为胜利,转败为胜或变胜落败,史册常书。
最后,本帅对民众要求一切如常,我兵部自然不会如此,但紧绷归紧绷,任何时候不可惊惶失措!
想要史书留名、流芳千古开疆裂土,没韧性与坚毅不拔,以及舍我其谁的勇气,不可能实现。
望诸君务必同心同德,于前,能向先祖交代,于后,为万世谋福,将来我等的大名,能一齐在军功塔上闪烁耀目,照亮世间!”
“是!”……
终于迎来族战,外人心情复杂,在场的将领们反倒内心豁的坦然,将军百战死,能马革裹尸,未尝不是求仁得仁,一种好的归宿。
“好!”
林奇单拳举起沉声道:“从此刻起,本帅宣布全军进入战时状态,一切依照军规行事,列位请各行其是,早日迎来胜利的消息!”
皇甫肇兴、皇甫正星与剑锋,随后接军令返回各自军营待命。
负责军情的林寒雪则最为忙碌,魔族首击动向,或为重中之重,将决定战事的走向。
并且林奇还要求不仅皇甫家自家,各家防线动态,都须掌握。
中州外的各战区统帅,亦接帅令,命他们再做一次全军及防线的检查,以免临战出现纰漏。
就在皇甫家调兵谴将、大军做好最终战备严阵以待之际,吴家、魏家和赵家,不约而同在正午时分开启投影。
相比皇甫家的简短明快,他们则显得隆重至极。
不仅家主、主母、统帅露面昂扬演说,就连家族政事与军务的各主要负责人亦纷纷亮相。
这般安排可谓有利有弊,利处自然是显出家族的绝对重视,举家上下,都将族战视为头等大事。
弊端亦是如此,这也会让民众们感到更加凝重,氛围空前绷紧、黑云压城城欲摧。
至少很明显,四分的中州城,此时皇甫家所在的南部,与其余地方相比,气氛要轻松得多。
不时还有街道间民众自发对唱接歌,楚歌的韵律从未停歇,在这危难前夕,已润物细无声的刻画进民心。
人族最北部防线,一片北国风貌冰天雪地,这是隶属魏家的刘家军一处要塞,名为‘北霜’。
它也是魏家乃至整个人族北部最为边缘之地,魏续曾被罚来服役半年。
霜冻雪舞,此处一年四季都天降白雪飘飞,无非大小区别而已,从未有过间歇。
“各回战位,严密监视外间动静,今夜子时族战开启,万勿懈怠一分,否则我刘刚决不轻饶!”
投影观视完毕,一位身着主将军服的将领宏声疾喝,一团团白雾随声呼出,令整齐肃立的大军瞬间散开归位。
“走吧,我们回帐!”
注视训练有素的军士们令行禁止,刘刚不着痕迹的满意点头,朝身畔另一位将领招呼一句,率先飞往被白雪包裹的宽大帅帐。
掀开帐门入内,立时能感到温暖,其内生有火炉,时时刻刻散发出令人感到舒适的热度。
修士们虽不畏寒,可人族天性使然,太过寒冷总会让人不舒坦,仿佛就连思维也不太灵活。
“刘能,我北霜要塞虽有大军一万,可别放松警惕,我们处在最边缘,说不准就会成为魔族选定的突破口。”
刘刚边将手放于火炉上取暖,边正色道:“家族将重兵布置于此,也是因为有这顾虑,防线中央被破,两边能形成夹击。
故而敌军不敢冒进,顾忌自身反被包了饺子,但在边缘处则不同,即使历来族战北霜要塞战事稀少,也不能心存大意。”
“统领您就放心吧,末将全部心思都已用上,包管万无一失。”
刘能与他感情甚睦,亦伸手放于火炉上方,笑道:“统帅与我等相处半年,同袍情谊匪浅,何况少奶奶是我刘家小姐。
再是如何,也不能拖了他的后腿,末将还盼着建功立业,将来能回中州进入家族兵部当差呐。”
“你知晓轻重就好。”
刘刚比他更有城府,低沉道:“当初接统帅来军营,半路发生波折,还被我俩瞧了不该瞧见之景,我是一直心存担忧啊。
好在统帅为心胸宽广之人,并未迁怒于我们,更不曾使袢子甚至下狠手,直到此时我才心下稍安。
你记住,这说明统帅已将我们当作心腹,将来若想更进一步,族战便是最好的机会,一定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统领说得是。”
刘能闻言立刻收手外行,“末将这就再次巡视,确保不出一丝差错!”
与此同时,毗邻最边缘刘家军的宁家军主帅帅帐内,一位身材魁梧大汉,正凝视沙盘出神。
“宏光,你快劝劝夫君,让他严守大哥传下的令谕。”
在他侧首下方,一名相貌与宁伟有着几分相似的美艳妇人,朝他另一旁的一位将领轻柔出声。
“呵呵,惜惜嫂子说得不错,家主令必须遵从,统帅将我宁家军防线守好便万事大吉,别节外生枝。”
宁宏光朝宁元直笑道:“否则家主这个大哥,在中州可要大伤脑筋,加上大嫂在皇甫家照料相依,他发起怒来,连劝的人都没有。”
“嗨,好吧!”
宁元直颇有不甘的将目光转向夫人包惜惜,问道:“伟儿去了皇甫家大军,如今还成为主家地面战场统帅,大嫂可有对他多加嘱咐?”
“伟儿是大嫂抚养长大,伟儿对她比对我们还亲,大嫂自有分寸,你一心一意关注战事就好。”
包惜惜叹道:“都是你不愿伟儿入伍,否则他现时在我们身前,该有多好。”
“呵呵,惜惜嫂子这可就错怪了二哥。”
宁宏光微笑道:“这其实是家主大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