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劳烦他们,我已让娘子给他传讯,想必他就快到了。”
惊艳容颜,加上林寒雪的身份,整个街道鸦雀无声。
唯有林奇含笑朝她摆了摆手,朝将眼珠几乎都要瞪出的锦衣公子道:“若一件不够,我再帮你多讨几件,你想要啥先想好。”
“哈哈,林奇,你过来我赵家也不打声招呼,再怎么着,我也要好生招待啊!”
一声爽朗大笑,赵拓海风动从天而降,拍向他肩膀道:“你这是瞧不起兄弟啊!”
“拜见大少爷!”
老者率领黑压压人群齐齐恭敬施礼,就连阁楼上的东魁亦不例外。
“不必拘礼!”
赵拓海目光不转的微扬手臂,含笑道:“据说你一口气娶了四位夫人,是否兄弟我没去道贺,令你见外?”
“我就是带二位夫人从这里路过,怎的都不肯信呢?”
林奇满含无奈,朝离泉挥手道:“面纱取下吧,赵兄你也熟识,以免失礼。”
“哈哈,果然是离泉小主。”
赵拓海朝她拱手道:“林兄将你与寒雪带在身边,足见对你宠爱有加,就是不知该称呼几夫人。”
“我是五夫人,寒雪是四夫人,赵兄别来无恙。”
离泉依照人族礼节万福致礼,却绵里藏针道:“赵兄盛情,欲要单独宴请于我,何必拐弯抹角,这情,我心领了!”
“嗨,确是他们有所冒犯,我在这厢赔礼。”
赵拓海直来直去,至诚抱拳道:“冒犯到五夫人,但请恕罪!”
语落,他厉声道:“你们还不向皇甫少爷以及二位夫人赔罪!”
“皇甫少爷?”
老者大惊失色,瞧见自家大少爷的客气模样,他已心有准备,可没曾想,这竟是皇甫家少爷,也难怪以林家大小姐的身份,连正室都没坐上。
“罢了,看在赵兄的面子上,都是小事一件。”
林奇瞥了一眼面如土色的锦衣公子,赵拓海立刻会意,朝老者挥手道:“将他带下去吧。”
“皇甫少爷饶命,饶命啊!”
那锦衣公子腿已吓软,瘫倒而下不住叩首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贪心作祟,求皇甫少爷宽恕!”
“嘴贱而已,性命留下吧!”
林奇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这等小人物身上,拱手道:“破坏了赵兄生意,待传家大典之日必定多陪,我还得赶回家族,下次再叙!”
“好吧!”
赵拓海递出传讯符,“今后有事招呼一声,你我两家本就亲近,我就不惺惺作态多留。”
“告辞!”
相互拱手致意,林奇领着二女御空而起,朝南、家族所辖地域疾飞。
当年与艮岭曾逛过的那条规模宏大烟花柳巷,此时人山人海,情形与赵家这厢几乎一模一样。
街头的一座精雅阁楼,亦被人群围起,唯一区别就是男子数目更多,一个个双眼放光,不瞬紧盯随时可能出现倩影的亭台。
“我倒要瞧瞧这个南离究竟长啥样,还能美过我的某个夫人?”
全速飞驰,终于提前赶到,在自家林奇当然不存顾虑,直接飞落相邻阁楼的隐蔽处,与二女挤成一团伸头好奇凝望。
“你少拍马屁挤来挤去,脑袋生得这么大,将我都给挡住。”
离泉被夹在中间,不时伸手将他头给拂开,她突而笑道:“其实还挺有趣味,真让我当面瞧,说不准我还没那兴致。”
她话音刚落,竟又有三道身影偷摸而来,正是白晨馨领着任静与苏紫嫣。
“见过众位姐姐!”
她比微微颔首示意的林寒雪更加多礼,只不过并未让出有利位置。
“诶,奶奶的个熊,早知道就不通知你们了。”
被无情拉开的林奇满腹牢骚,大半月不见,她们仿佛眼里根本没自己一般,瞧都没多瞧他一眼。
“你们在这里看,我混到人堆里去。”
林奇仿若赌气的作势要走,可惜却是数只赶苍蝇般的纤手予以回应。
片刻后,一阵欢腾声震耳欲聋,一位身着锦绣罗裙的绝丽女子,轻移莲步,弱不胜风的袅袅行入亭台,落落大方端庄万福。
“生得还真是不错啊!”
林奇颇为感慨,林仙儿曾教训过他,说世间美貌女子万千,看来绝非虚言,就眼前这南离,即便及不上白晨馨与魔灵儿,起码也与任静相当。
“多谢诸位抬爱!”
这里男子居多,不如东魁那厢嘈杂尖叫声四起,南离朱唇轻启,莺燕声顿时传入耳中。
“此次与另三位相约,旨在掀起中州城热潮,奴家虽六音不具,承蒙各位一向错爱,但今日奴家不便献丑,仅为择一有缘人进膳而来。”
她拈起一朵艳丽怒放牡丹,巧笑嫣然道:“奴家闭目抛下,落到谁身,谁便有缘,万望列位守规,勿要抢夺。”
“都让开,都让开,花不用抛了,直接给本公子!”
万众瞩目之际,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从外围传来。
只见数名身穿皇甫武府服饰的少年,趾高气昂排众而来,为首出言的,居然是应兴邦!
“诸位公子,规矩早已定下并通告整个中州,如此确让奴家难做。”
能进入皇甫武府,必定有着非凡后台,何况根本无人敢拦阻他们,南离自然知晓内情,但她仍旧轻语坚持道:“请公子们……”
“哈哈,你可知道我是谁?”
应兴邦大笑将她打断,他身旁另一位少年倨傲道:“这是兴邦少爷,由老祖宗亲自抚养长大,家族少爷是他师兄,新任家主是他师嫂!
南离,你敢不给兴邦少爷面子,是不想活命了么?你若让兴邦少爷高兴,说不准他给你些好处,能让你终生受用无穷!”
“可奴家不能言而无信。”
南离俏脸数度变幻,急得泣泪欲滴道:“奴家又怎能向严大总管交代?”
“严大总管?”
应兴邦负手而立,“那是我严姨,你放心,我去向严姨说一声,她绝不会责你罚你!”
“孽障!”
正当南离无计可施之时,空中猛然传来一道苍老却雄浑的怒声。
只见一位浩然正气老叟,突然在应兴邦等少年头顶显现,悬浮半空怒斥道:“尔等竟敢来此烟花之地争风吃醋,将府规置于何地!”
“陈策府主,我等来瞧个热闹,说几句话,难道也不成?”
应兴邦有恃无恐道:“再者,你不会想要用府规来罚我吧?从小到大,就连老祖宗她老人家都没舍得罚我,就凭你?”
“家主将武府交托给老朽,正是对老朽的信任,更是家族对老朽的认可!”
陈策厉声道:“无论你是何身份,依照府规,该受十杖,若老祖宗怪罪,老朽甘愿领受,但谁人也不可凌驾于府规之上!”
他直接施放神识将那数位少年禁锢,肃穆道:“老朽现在便当众行罚!”
“住手!”
一道声音传出,林奇不再藏匿,自人群中御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