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魁面如冠玉,生得英俊潇洒,举止更是尽显风流倜傥之态,乃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几可与女扮男装的白晨馨比肩。
不过林奇内心一直以为会是名绝色女子,前后反差实在太大,令他情不自禁轻呼出声。
他这呼声虽轻,然而立时引来道道鄙视、气恼、甚至怨恨的目光。
幸好仰慕之人在前,那些女子也好,男子也罢,瞧向他一瞬,便将眸光再度放向阁楼,生怕错过一丝一毫亲眼目睹的机会。
“东魁,我等了你一宿!”
“东魁,我只喜欢你一人!”
“东魁……”
“啊!”
……
无数惊声尖叫,将扯破喉咙的呼喊声淹没,阁楼前的街道上,黑压压人群早已沸腾,数不尽的手臂挥舞,期望东魁能多看哪怕一眼。
环视周遭,阁楼旁的各种店铺,顶端与窗沿皆尽爬满人影,他们不顾危险,全都在朝微笑扫视的东魁猛烈挥手致意。
而那东魁目光所至,立刻掀起巨大回应声响,就好似通天白雾内的飞鱼群,极致疯癫。
此情此景,令林奇双眼微眯,族战当前,这些人却仍旧沉醉于纸醉金迷,一副臭皮囊就让他们忘记了一切。
“走,去瞧瞧南离!”
若所料不错,南离应在皇甫家地域,他倒要看看自家会呈现何等光景。
“他看不起东魁!”
“不错,他定是南离的倾慕者!”
“奸细,他是奸细!”
“他瞎了狗眼!”
……
不过令他万万没料到的是,自己一句平静且寻常的话语,立时引来周遭无数唾骂声。
那位锦衣公子更是撤开数歩,转身随同其他人一齐围圈宏声大骂。
此处的动静,立刻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不过绝大多数人瞧了瞧这边的热闹,又仰望仰望东魁,双眼忙得不亦说乎。
林奇不曾大动干戈,仅是将二女的手牵起,冷视拦住他去路的人群,自己不小心惹了众怒,即便他根本无法理解怒从何来。
见有人将自己的焦点地位剥夺,东魁的表情却无丝毫变化,但他也不会任凭发展,在不住冲起的尖叫声中,抬手拿起一个圆筒之物。
‘咻!’……
一声尖锐鸣响,那圆筒猛然喷出绚烂至极的十色彩花,并朝下飞速窜去。
一片片花瓣在空中缤纷飘舞,惹得人群发出山崩海啸般的呼唤嘶喊。
而那划出一道靓丽美景的源头,竟是一朵绑在无头短箭上的艳丽红花,它直直朝身姿卓绝的离泉后背射去。
‘啪!’
身周虽嘈杂非凡,离泉仍旧犹如身后长了眼睛般回身将短箭一瞬精准握住。
“哎!”……
宏大叹息声宛如雷鸣般紧随冲向云霄,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她的身上,充斥着极致羡慕与嫉妒。
“这位姑娘,请登楼!”
趁此突兀安静之际,东魁充满磁性的声音自阁楼上响起,他微微带笑,言辞守礼,从何处看去都无可挑剔。
“夫君要走,你自己玩去吧!”
离泉毫不在意的反手将短箭如镖回射,就连头也没扭,更没看他一眼,这种油头粉面之辈,实在让她懒得正眼多瞧。
“这位夫人且慢!”
一道宏声大喝兀自从阁楼上传来,一位华服老者,率领数位随从电闪疾飞,瞬息间来到林奇三人之前站定。
“这位夫人,既然东魁选定了你,也算有缘,何况规矩不可破,这么多人盼着候着,唯独你有此运道,何必推辞?”
老者和气拱手,除拦住他们去路外,言语还算客气,并且面容亦带微笑。
“夫君在前,我怎能与陌生男子单独进膳?”
离泉见他和善,于是耐下性子道:“我们只是恰巧路过,不如让东魁再选他人吧!”
“这位夫人,老夫适才已说过,规矩就是规矩,况且这花筒仅备其一,若你不愿,老夫恐会怀疑你等是专程前来破坏。”
老者语气加重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也非好欺,这么多人更不会轻易饶恕对东魁的不敬!”
“你们这是请人用膳呢,还是逼人用膳?”
感受到身旁二女已不愿再忍,林奇轻拉她们玉手示意。
随即松开道:“我夫妻三人从这路过,我夫人无缘无故被袭不说,还非得去同个男子进膳,这与强抢民女有何区别?
这什么花筒若是我们主动去抢,你怀疑我们无可厚非,但我们就连面也没对着它吧?天下有这种道理么?”
“他们刚刚就说要去南离那边!”
就在老者无言以对正在措辞之际,那锦衣公子一声怒火中烧的吼叫,立刻让周遭众人群情激愤。
“噢?他们还说了什么?”
老者露出一抹浅笑,充满赞赏的问向锦衣公子。
“他说……”
锦衣公子精神大振,瞥了一眼这三个外乡人,朗声笃定道:“他说东魁是个臭男人,还是南离这个女人更惹人怜爱!
并且鼓动我随他一路去南离那边捧场,我当然不愿,另三人与东魁并列,本就是对东魁的侮辱!”
“好,好,好!”
爆鸣喝彩声中,老者笑容大盛道:“你对东魁这般诚挚,老夫做主,将他曾使用过的一样物件赏给你。”
‘哇!’……
哗然声再起,无数道羡慕目光,皆尽汇聚至神情激动的锦衣公子身上。
“我说。”
林奇还真是想不通,插口道:“东魁是个女子令你倾慕也就罢了,为了个男子你昧着良心污蔑,你脑袋被驴踢了吗?”
“年青人,众目睽睽之下人证已在,今日你夫人若不守规矩,可别怨我等手辣!”
老者态度已大大转变,威胁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不准你夫人盼望至极,只是碍于情面推辞而已。”
“小子!”
老者身畔的一位中年人厉喝道:“我们可是大少爷的产业,你不识抬举,就是与大少爷作对,望你好自为之!”
“大少爷?”
林奇微滞,笑语问道:“是赵家大少爷?赵拓海?”
“放肆!”
老者森寒将他打断,“你竟敢在我赵家地域直呼大少爷之名,看来不给你些颜色瞧瞧,你简直无法无天!”
“赵拓海,赵拓海,在不在?快出来!”
岂知林奇根本不理,反是大声呼喊,瞧见他近乎寻死的举动,周围人群微愣后,皆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他摆明就是前来捣乱,动手!”
老者已不可再忍,有人胆敢对大少爷不敬,如果他置若罔闻,定会受到家族严厉处罚。
“住手!”
一声娇叱,林寒雪将面纱扯去,露出绝丽冰寒容颜,并手持一枚玉牌高举,“我是林家大小姐林寒雪,要赵拓海立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