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边请!”
依旧是那位女子,将艮岭引去后,疾步回转,一直守候在旁,见林奇与颜华锋攀谈亦不打搅,只不过清秀双瞳多出些意味。
“嗯!”
林奇点了点头,启步紧随她身后,登上木制阶梯,行到一处幽深厢房门前。
‘哗!’
精致木门开启,在那女子的躬身下,他缓步跨入。
厢房布置得很精巧细腻,舒适感尤其强烈,真可谓宾至如归,让人犹如自处家中,身心瞬间松弛。
与林奇想象中不同,艮岭并不急色,反是摇头晃脑的聆听一道垂帘后所发乐声,一位薄纱容丽女子则侍候在旁,替他斟酒。
“这女子的乐艺真不错!”
见他到来,艮岭撂下一句话,便再度陶醉其中,瞧来他是真心欣赏。
“你千里迢迢冒死前来,是跑来听曲的么?”
林奇与他对坐,朝垂帘看去,只见一道婉约模糊倩影正在抚琴,虽瞧不真切,但那动作以及优雅气质,令人赏心悦目。
眼珠微转,艮岭竟不理他,仿若已被迷住,他立时意会,这种可看却不可及的隐约神秘之感,让艮岭享受且着迷。
‘哗!’
厢门再开,一位身材高挑女子,呈现淡淡笑靥,婷婷入内,她行到林奇身侧欠身一福,端庄有礼轻语:“奴家来伺候公子!”
“你?”
林奇上下一阵打量,抬手指向艮岭身畔那女子说道:“你瞧瞧她,你捂得这般严实,还有何趣味?我可不爱听小曲,去,换个人来!”
“公子恕罪!”
那女子惶急欠身道:“我们这里仅谈艺风雅,不涉其他,何况奴家若伺候不周,公子再换不迟,否则东家定会责罚!”
“哪来这么多规矩,我是客人,我说换就得换!”
林奇瞧也不瞧她,不耐的朝她挥了挥手。
“请公子勿要难为奴家!”
那女子急得花容失色,清丽眼眸泪光氤氲。
“哎,星火,你喜欢这调调,不如我们换了便是,反正本公子只听曲,何必让人一个姑娘家难做。”
艮岭赏曲正尽兴,被他们这一打搅,赶忙朝身侧女子挥手示意。
“不!”
林奇好似被激怒,目泛一抹寒意,对那女子冷声道:“既然你坚持,本公子就给你个机会,如今就算你要走,本公子还不放了呐,先给我倒茶!”
“是!”
那女子脆声应承,再次轻福,这才款款伸手取过茶壶,在林奇的瞪视下,欲要将他面前茶盏斟满。
“嘿,小娘子的身段还挺窈窕。”
冒着白雾满含清香的水柱正缓缓注入茶盏之际,林奇突而赞赏一句,一条手臂微抬,轻轻搭上了她的细软腰肢。
“公子请自重!”
那女子淡雅面容急变,边娇叱,边欲向侧旁退开。
岂知林奇根本不放过她,‘哈哈’笑着手臂用力,竟将她娇躯彻底揽住,“站着多累,不如到本公子怀里坐着慢慢伺候多方便。”
“公子……”
女子一声惊呼,挣扎之下,手中茶壶不曾留意,一泓茶水霎时淋到他身上。
“哼!你们这里就这般侍候客人的么?”
林奇大怒,朝向惊呆的女子喝道:“去将你们东家找来!”
“公子恕罪,奴家并非故意,这就替你擦拭!”
女子大急,取出一张绢帕就欲替他拭抹。
“哼,茶水如何能完全清除?真是扫兴!”
林奇粗鲁的将她纤手拍开,起身就待外行。
“哎,星火,衣衫脏了让她伺候你换一身不就得了。”
一再被打搅的艮岭着实有些烦躁,朝那女子说道:“你冒犯客人,还不设法补过?快领他去换一身来,以免他去寻东家。”
“这……”
女子早前清淡气质全失,俏脸犹豫一息后,朝林奇欠身道:“请公子随奴家来,奴家侍候公子更衣。”
“去吧,去吧,慢慢换,不急,不急哈,本公子有这小曲听就成,不必顾及我。”
艮岭给了他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心急的打发他走。
“哼,走吧!”
林奇双手负后,见女子已莲步迈起,气鼓鼓的紧随其后。
行过数处回廊,在另一座厢房门前,女子终于站定拉开厢门,回眸带笑道:“公子请!”
语落,她当先抬步入内,见林奇跟入,急忙将厢门紧闭。
“我说娘子,你就不能亲身下场色诱我么?你让苏樱出马,弄得这戏,我无从发挥啊!”
见白晨馨笑吟吟坐于案几前饮茶,林奇唉声叹气,仿佛英雄无用武之地。
“馨儿这不是怕被那魔族王子瞧出破绽么?”
稍作装扮的黄苏樱白眼道:“你还非吵着要换人,我瞧你色急模样演得那也挺好。”
言罢,她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流转,捂嘴轻笑道:“总管已传讯一切妥帖,我就不妨碍你们夫妻春宵一刻了。”
厢门开闭后,林奇径直行于一张华美木榻前仰面倒下,感慨万千。
“我们堂堂皇甫家少爷与少奶奶,明媒正娶的夫妻,而且还是新婚燕尔,结果还需背着人偷情,这理,到哪儿说去!”
他语声刚落便闭上了嘴巴,只因白晨馨已婷婷起身,并边行边褪下外衣,仅余当初在罪城苏紫嫣所做的那件似有似无薄纱亵衣。
“你适才不是遗憾我没色诱你么?如今紫嫣将会无恙,我也能打开心结再穿。”
她将修长玉腿抬起,极具风情的轻轻点了点林奇膝盖,凤目隐现令人不由自主萌生征服感的桀骜,“那妖娆公主,比得上你娘子么?”
“哈哈,娘子竟还不服气,我让你再尝尝厉害,可别如上次般求饶!”
新婚激情,在这烟花之地尽情释放。
洞房时毕竟有长辈在外,虽知晓有阵法隔绝,可内心始终有层顾忌,且有破瓜之苦的怜惜,但这次,无疑能全身心投入。
红烛淌泪,天已渐明,白晨馨娇躯如蛇躺在林奇怀中,红润俏脸充斥着欢后满足与幸福。
“那个作画的颜华锋是我皇甫家的么?”
林奇轻抚她三千青丝,忆起昨夜邂逅的那位有趣年轻人。
“见你主动与他闲话,我已吩咐皇甫詹星查清了他的底,他确实属于我皇甫家势力。”
白晨馨揉着他颈间红印,抬起凤眸问道:“他有何稀奇?”
“他那画中,我总感到蕴含一种说不上的奥义,或可称为梦境,我可是做过数场大梦的人,因而特别敏感。”
林奇思虑一息,接道:“将他好生培养,说不准日后会成为家族的后起之秀。”
“好!唯一就是这颜华锋是个痴情种子,他所钟爱的女子黄媛媛属于丹盟。”
白晨馨从他怀里坐起,“你不必操心,我来解决。”
“娘子,辛劳你了!”
林奇将她一瞬又拉回,言语之间饱含深情与心疼。
“为自家做事,天经地义,亦是我这个当娘子的责任与心愿,倒是你,一定得将自身安危放在首要。”
蜻蜓点水再吻,她再度坐起道:“不可再呆,以免那魔族王子生疑,他倒还真挺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