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本公主夫君拐走,还不准我跟着?”
魔灵儿瞥了一眼震佩儿,玩味问道:“我们的艮岭王子究竟想去何处?不方便携带女眷么?”
“男子汉大丈夫自有去处,女子怎能管束太多?”
意料之外,艮岭说得底气十足,并且还就是对着震佩儿所说。
“公主,不如我来陪你,让他们去吧,否则他们不尽兴,我们也不欢畅。”
更出奇的是,震佩儿竟向着艮岭说话,语落拉着魔灵儿就待上车驾。
“四老得跟着我,你们……”
魔灵儿倒并未坚持,只是放心不下林奇的安全。
“嗨,公主安心便是,我们又不是去闹事,何况有丹盟的令牌不是?”
艮岭一见有戏,迫不及待的拉着林奇赶紧御空,生怕魔灵儿反悔。
“你生有魔纹,就不怕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林奇有意无意的将他往南边引,边飞边好奇问询。
“本王子行走江湖多年,怎会没些准备?”
艮岭取出一支笔来,就这么自己乱涂一二,数息后,他额上黑纹立时大变,成为一只展翅雄鹰刺青。
“如何?看不出了吧?”
他洋洋得意道:“我可告诉你,我身上也画了些,那些女子还就吃这一套。”
上下打量林奇一二,他淫笑道:“你需要我也帮你画画助助兴吗?你不会穿成这样去吧?”
“走!”
林奇对他暗使眼色,二人突然加速向街道熙攘人群冲去,随后身影如电般一阵穿梭。
“哼!竟然被他们给跑了!”
某个稍显杂乱的黑漆漆背巷,一道极为不甘的娇嗔声响起,只见震佩儿满面怒容,对身畔的魔灵儿问道:“现在怎么办?”
“佩儿,你设计用孩子去套狼,如今孩子逃了,你找我,我找谁去?”
魔灵儿无奈道:“你不愿嫁他,早些明言,父皇业已降旨,木已成舟,即便你抓到他厮混,又有何用?”
“哼!那入洞房时,我就将他给阉了一拍两散!”
震佩儿再也压不住脾气,说得斩钉截铁。
“罢了,罢了,别说气话,只要他能改过,浪子回头金不换!”
魔灵儿拉起她的手,“走吧,我们去瞧瞧人族的衣裳首饰,消消气。”
待她们离去片刻,不远处的墙角有了动静,只见一道幽灵身影缓缓移动后,露出了缩成一团的艮岭。
“幸好你这袍子能隔绝神识,否则还真甩不掉她们。”
艮岭一阵后怕,若被震佩儿给抓了个正着,没准会被她寻到由头真给当场阉了。
“还去么?”
林奇将黑袍收起,恢复本来面目。
“去,当然要去,好不容易脱身,只要你别露给公主,谁能知道呢?”
艮岭还真天不怕地不怕,语落不由分说拉着林奇就往外走。
中州城不愧为人族中心,繁华丝毫不落魔神城,而且由于并无黑纹遍布,灯红柳绿下,更显缤纷多姿。
悠哉闲逛良久,终于转入一条满是花楼的大街,其内大小不一的红灯笼挂起,整条街从头排到尾,好似一条红龙般蔚为壮观。
“人族女子模样与我族差别不大,可这打扮却靓丽撩人得多,这趟真没白来。”
艮岭左看右瞧兴致极高,如此规模的花楼群,他还真是首次见到,魔族花楼亦有不少,可并未这般集中。
“诶,这家不错,一看就比适才路过的档次要高出不少,至少没那些花枝招展的庸俗女子搔首弄姿。”
整条街几近走穿,只见落在最后,一座清幽雅致阁楼跃入眼帘。
它占地极广,两侧种有柳林将其与其他花楼相隔,一串串落下的柳条随风轻舞,配上点点恰到好处的灯火点缀,让人心境安宁的同时,又莫名躁动。
“走,就这家,相信兄弟我混迹多年的眼光。”
艮岭灿烂一笑,随后当先朝大门迈步。
与门外的冷清相仿,其内亦显幽静,除声声隐约丝竹外,不见喧哗,更不闻媚笑。
“二位贵客请!”
一名打扮端庄的淡妆秀美女子,朝他们抬臂轻挥手中罗帕,颦笑之间,略带一分羞涩,更若小家碧玉。
“这里布置得还不错呐!”
艮岭毕竟是王子出身,自有几分气度,抬目四扫,见这正堂虽华丽,却不烂俗,特别是高挂的数幅字画,相比金银,更透出典雅。
“嗯?”
林奇亦在打量,并且目光极快落到正堂角落一位青年人身上。
那年青人一副修士打扮,衣着算不得鲜亮,却极为得体,此时的他正坐于一张木制案几前,聚精会神拿起一支细毫,对手中白瓷杯作画。
“你先上去,我去瞧瞧,稍后来寻你。”
见艮岭一副急不可耐却又故作矜持的模样,林奇含笑朝他挥手,便向那年青人行去。
那青年极为专心,并未察觉有人来到近前,只见他虽寥寥数笔,却能精准抓住要领,笔下之物栩栩如生不说,更带有原本的神韵。
林奇不曾打搅,将目光移开投向案几上已完成的作品,一个个寡白瓷杯被他作画后,立即变得丰满,好似一处处富有故事的景致世界。
“噢!”
停笔自赏,那青年露出一抹纯真笑意,待发现身旁站立的林奇,急忙将手中事物放置,慌忙起身拱手道:“不知贵客在前,失礼!”
“无妨!”
林奇还礼,挂起和熙笑容手指那瓷杯道:“我能瞧瞧么?”
“当然!”
青年急忙拿起,并恭敬奉上。
林奇接过仔细观摩片刻,问道:“为何不落款?”
“在下乃是无名画师,来此讨生活而已,这些是送给客人的礼物,怎能厚颜落款?”
青年俊脸稍红,显出一丝抱赧,不过见林奇面露欣赏模样,他亦露出一抹得遇知己的开怀笑颜。
“在下星火,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恕我冒昧,我观兄台亦是心动修士,怎会在此作画谋生?”
林奇将瓷杯轻放,拱手再问。
“在下颜华锋,只因红颜习于丹盟,所耗甚巨,故而不得不进行贴补,星火兄见笑了。”
颜华锋虽嘴上如此说,却并未显出丝毫卑藐。
“嗯!”
林奇点了点头,指着那些杯子笑道:“能送我一幅么?”
颜华锋摇首道:“这些仅为粗鄙之作,若星火兄喜欢,我这就专为你重作一幅,待你离去时必定能成!”
“多谢!”
林奇并不客套,拍了拍他手臂,转身便去寻艮岭,今夜他还真要放纵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