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人家终于要生了吗?”
白晨馨拉起他的手,往内屋急奔,猛力推开一座厢房大门,疾声道:“灵石我早已备齐,你直接突破便好。”
将林奇推入灵气四溢的厢房,她反手带上房门,绝美容颜绽放一抹醉人笑容,多日悬着的心,亦缓缓落位。
心动期的突破虽不算关卡,对于实力的提升也微弱,但能盈满自溢,却极为难得。
这个境界本就是炼心的阶段,不少人急于求成,加上境界本身带来的心绪不稳,很容易误判而强行突破。
现时的弊端虽不明显,可对于日后修行却埋下极大隐患,故此,古往今来的绝顶人物,处在这个境界时无不慎之又慎。
当然,最令她欣喜的是,林奇的心境并非局限于小我,而是顺应家国大势,换而言之,他契合众生,更贴近天道,对于未来,前景必将更为光明。
“馨儿,你煞费苦心数日,去轻松下吧,让爷爷守着这小子。”
一道慈祥声音在心间响起,闻讯赶来的天木,边传音边朝她慈爱挥手。
俏首轻点,她缓步离去,若说信任,除去自己,恐怕在林奇心目中,就算天木最甚。
“他真的要突破了么?”
回到正堂,被林奇弄得真假难辨的诸女,皆已将手中事物放下,一张张俏脸上有着欢喜,微带紧张。
“是的,我猜应该用时不久便可大功告成。”
白晨馨含笑回应,微顿,接道:“爹娘他们已从皇城启程前来,还带了几个无所事事的拖油瓶,我将屋内整理一番,以免失礼,你们先忙。”
“火儿,你去给馨儿帮手吧,剩下已然不多,晌午时分应能发出。”
心思巧腻的花薇,玉手轻挥,且一直瞧着这两道倩影并肩消失于门前。
“你并非仅是方便他突破,而是对我存有愧疚之心。”
由于有诸多物品须得挑选,院落确实稍显杂乱,二人无声动手的同时,火儿打破了沉默。
“你说对了一半。”
白晨馨螓首轻摇,“没能让你与我一同入门,我的确存有一丝抱歉,但我不会以这种方式进行补偿,我觉得这会是一种亵渎,无论是对你、对我,还是对他。”
闻言,火儿明眸投注到她身上,两双美眸对视之间,她突而笑言:“那这最后三日,我就侍寝新娘子好了。”
出人意料,白晨馨并未笑颜应对,反是面色微冷道:“我的承诺我会遵守,希望你也守信,至少,留至入门之后,我不愿见他伤心。”
“可是我会伤心,我能留到你们成婚,便是如此。”
火儿娇俏容颜上满是黯然,在白晨馨灼灼目光的盯视下,她霍然抬首,点头道:“好吧,我会不留遗憾。”
艳阳当空,鸟语虫鸣,林奇仍未现身,反是白海夫妇与数位高层驾临,就连严肃的身影亦在其中。
“心动境,这小子竟依然未尽全功,看来他的根基雄厚得逆天。”
众人被掌门真人冯鑫恭请入正堂安坐,严肃闭目感应一息,轻叹出声。
“准备得如何?”
严茹雪与苏小凤相携行至花薇诸女身畔,兴致盎然相问,她们一个是师母,一个是岳母,已可代表双亲。
“十之八九,绝不会误事。”
花薇恭敬作答,并嫣然笑对白晨馨打趣道:“不如将二位长辈带去新房瞧瞧,以免不甚放心。”
“这主意不错!”
苏小凤拉住心有意动的严茹雪,“岳母亲自检阅,纵有疏漏,余人也不好说三道四。”
“哈哈,小凤你这么个大肚婆还这般不正经,当心晚辈笑话。”
巧笑倩兮的严茹雪挽起苏小凤手臂,两股香风从端坐的众位男性高层们面前穿过,偶见白海眼巴巴瞧向自己,她促狭道:“怎的,你这个岳父也要凑热闹?”
“不成!岂能坏了规矩!”
严肃厉声阻止,“当初我可是一忍再忍的憋了下来!”
他紧接又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洋洋得意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你这小子也有今日!”
“我还非得去瞧瞧不可!”
白海本放弃了打算,然而被他这一激,也不知是否寻到了由头容易借势,立即起身,斗气般虎着脸真就欲要前去。
“唉,规矩不可乱,白老弟的心情,我等能够理解。”
金波赶忙将他拦住,好言好语才将他再次推回重新入座。
“你们理解个屁!”
白海将茶端起一饮而尽,怒道:“你们以为我是舍不得闺女?我是去瞧瞧,在她威逼下,那几个没骨气的东西将谷内珍藏搬来了多少。”
他忽然叹道:“自小精心呵护的花,被人夺去,就连花盆也一并抱走,我这心里的滋味谁能明白!”
“切,你那花盆难道不是从我皇室搬去的么?再者,去看了又能如何?你还能舍下脸搬回去不成?徒然添堵而已!”
严肃的表情与他几近相同,青筋外冒感同身受道:“这娘俩简直一脉相承。”
“不过……”
他继续道:“你比我好,至少你女婿孝顺,哪像我女婿,简直不是个东西!”
“诶,罢了,罢了,二位一个是外公,一个是岳父,别让馨儿在婆家难堪。”
严茹雪不在,金波只得硬着头皮救火,好在正于此刻,天木领着林奇终于从内厢迈出。
“见过……”
天木正待行礼,严肃含笑虚托道:“如今我们是亲家,你又身为主人,不必拘礼!”
旋即,他上下仔细打量致礼的林奇,赞许道:“相比之前,英华更为内敛,给人以脱胎换骨之感,不错,不错!”
他拍了拍林奇臂膀,接道:“你们大喜,外公赠你一言,‘越优秀的人,越有平常心,就像大道至简,出类拔萃到一定高度,反而泯然众生’,你当牢记!”
闻言,林奇细细品味,顿觉受益匪浅,忙再度躬身道:“多谢外公教诲!”
语落,他笑对白海道:“爹,就连孩儿也不曾去过新房,您老将来抱外孙之时,再去无妨。”
言罢,他一整衣衫,肃穆抱拳,“虽剑一掌门无暇分身,可晚辈还是得感谢诸位长辈厚爱!”
“不必客套!”
杨晶快步而上,将他扶住,“你小子记住,你给我杨晶撑过腰,你杨伯父就会替你出头,何况那汉国欺人太甚,还是我楚人更亲。”
“不好了,不好了!”
一道突兀声传入,只见李药舒气喘吁吁冲入正堂,待看清内景,他不由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