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了啥?我还以为你在暗念紫嫣,原来在想其他。”
白晨馨一阵无语,适才怕是因为自己所言引得他伤感,她心下一直在后悔。
“当然是在念着紫嫣,否则我怎会想到?”
林奇解释道:“还记得当初凤凰山防守楚水时,狼族偷渡么?恐怕这就是它们的退路!”
“你是说狼族万般不得已下,会从那条小缝再渡楚水?”
四位佳人闻言,同时恍然大悟,细想之下,可能性却极大。
“是啊,那条小缝在现时剑燕军团与罪恶谷之间,由于与我等有罢战之约,它们可以无所顾忌,那数派亦不会想到此处,可谓安全至极。”
将狼族的最后退路寻是寻到了,可正因为有约定,他也无法派军将其堵住,应该如何处理呢?难道将猜想据实相告那几派山门?
林奇再度锁眉静思其中得失。
南郡某地的高空,数位前往谈判的高层,布起隔音结界正在商议对策。
“奇怪,当初狼族为何愿意与林奇达成协议,如今却又坚决不愿呢?”
双目如电的剑一,此时目光满是困惑。
“唯一的解释,就是狼族对他更为信任,怕我等设计耍诈,可惜我等着实拉不下脸来,也无法逼迫,不然可以让那小子出面谈判。”
杨晶状似回应剑一,但有意无意中提出了一种解决思路。
“这脸确实拉不下,不过说到逼迫么,也不是毫无办法!”
龙古沉吟数息,接道:“诸位别忘记,养生谷凡俗已迁回,凭借他们的军力,若楚水防线再丢,他们无论如何也守不住这么长的战线。”
“龙掌门,你可别忘记临走时楚皇的嘱咐,如果为逼林奇而撤守楚水,与卖国有何区别?更与我等初衷背道而驰,望诸位三思!”
费戈冷言提醒,他如今与皇室可谓铁杆盟友。
“正是!”
苏放颔首道:“各门还在皇城落脚,真将楚皇底线触动,能否继续安稳呆在皇城,列位心中有底么?”
“两位误会,我可没说真要施行!”
龙古摆了摆手,“我等只需摆出姿态,然后放风去往罪城,我就不信这小子还能高枕无忧的安坐!”
“仅在言语上吓唬吓唬他,倒是可行,可万一他就是不动呢?”
杨晶摇首叹道:“这小子的性格,不见棺材不落泪,依我对他的了解,干打雷不下雨,十之八九无功而返!”
“杨掌门的意思,是要动一动下下雨么?”
刘长武似有意动,汉国与缥缈峰本就合兵一处,如果两方意见一致,动起来极为方便。
“我可不是这意思。”
杨晶赶忙摆手道:“我是提醒诸位,没做好真动手的准备,就不要轻易尝试,否则最后自身下不来台。”
“我瞧众位已将事情想岔,我等应该设法让妖族应下谈判条件,而不是挖空心思为难我大楚自己人。”
费戈话音仍旧冷淡,如今他的心态立场不同,对于他们此举,内心满含不悦与鄙视。
“让林奇出面尝试是目前最佳选择,白海两口子无法指望,不如传讯金波?”
杨晶微加思索,再度出主意。
“金波?”
龙古等人闻言互视,目中有光芒闪过。
恶城原本一间清幽的小院,此时却有不少身影,他们将对弈的两人整整围了一圈,人人紧盯棋盘,目露思索。
“哎!”
正在苦思的金波,突然一声叹息,犹如一阵寒风吹拂,将满园春意打破。
“势均力敌而已,金谷主何须叹气?”
一直深陷其中的水月笙诧异抬首,这么些天,他们二人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棋局中,就连身旁情形都不曾留意。
“封棋一日如何?”
金波无奈叹息,“我思路被断,你也胜之不武,胜负还则罢了,可惜了这一局!”
“呵呵,可是局势有变?”
水月笙从棋局中挣脱而出,微笑道:“说来听听!”
“那几个家伙适才给我传讯,让我劝服林贤侄出面,还列举出不少理由,当然,最主要的一点,即是我养生谷凡俗的安危。”
金波大致介绍一番,怒目厉声道:“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不成,我不可再忍,这就去让他们见识见识我金波的脾气!”
一股冲天气势从他身上涌出,言罢,他怒气冲冲起身,就待去寻龙古等人算账。
“哎,金谷主莫气,先冷静,先缓缓!”
水月笙赶忙起身,将他手臂拉住,并朝身旁众人使眼色,让他们一同相劝。
“二哥,他们欺人太甚,若非怕成为拖累,我都想随金谷主一同前去!”
岂知花满堂亦是怒气盈面,说着火上浇油之言。
“九弟,不得胡说!”
云天更为持重,对他一声呵斥,倘若不将金波拦住,只怕会发生大事,绝非玩笑,现时的大楚,承受不起。
“金谷主,小旗子没动静,说明他有把握处置,您对他信任非凡,何不继续?”
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天木也顾不得太多,上前将他另条手臂拉住。
“金谷主先用杯茶,平复心绪!”
罗艺端来茶盏,边递边愤然道:“何止金谷主,我等亦怒发冲冠,别说九弟,我也想随您一道,可再想想,姑爷都能忍住,我们难道还不如他?”
“金谷主的和善脾气大家都知道,能将您给彻底激怒,也太不像话,但会否姑爷有着计划?”
以阵法见长的孙晓心思缜密。
“是啊!”
……
“嗨!”
经过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说,怒气攻心的金波终于恢复一丝冷静。
他收敛怒容,朝向水月笙以及天木微微颔首,将罗艺的茶盏接过,一饮而尽后,重新坐下。
“说不得金谷主若真去,正中妖族诡计!”
水月笙内心急速盘算数息,露出一抹浅笑。
“你是说妖族算准了他们会如此,故意设计让我大楚内讧?”
金波被一言点醒,细思片刻,颔首道:“往往最了解你的,正是仇敌,妖族与他们交道打了这么久,对他们的秉性已了若指掌。”
“哎,看来这局棋还真得暂罢了,奇儿刚给我传讯,将他想法详加说明,我已肯定的回复于他。”
水月笙突兀起身,往昔书卷气浓的他,睥睨道:“去议事大殿聚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