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望,你可知罪!”
大殿内所有高层都将含怒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他好大喜功、隐瞒战况,楚水防线的丢失,可以说他就是源头、是祸首。
‘噗通!’
剑仙望匍匐跪地,他并未出言申辩,更未求饶,而是泪流满面的叩首道:“弟子罪该万死,本欲以死谢罪,但弟子思虑山门颜面,故此才厚颜前来,万罪归于我身,求掌门重重责罚!”
“好!天龙山彭勇丢失防线以身相殉,你也去吧!”
山门大损,剑一内心非常复杂,一方面对他怒极,另一方面又隐含不舍,毕竟他也算剑门数一数二的青年俊杰,然而战败终须有所交代,剑一略带不忍的挥手,给他定了死罪。
“且慢!”
龙古高声阻止,他朝剑一拱手道:“他虽罪不可恕,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依我之见,不如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等将妖族赶回时,再根据功过定夺。”
“这…”
剑一面泛犹豫,抬首扫向其他各派掌门,然而却是无人表态,他们全都保持了沉默。
“剑一兄,听我一句劝,失去彭勇,不仅对于我天龙山,更是大楚年轻一辈的巨大损失,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道理?我们若追究不放,日后还有哪位青年人敢担责?”
龙古感叹着彭勇,苦心相劝。
“好吧!就听龙兄一言。”
剑一仰首叹息,转对剑仙望厉声道:“剑仙望,龙掌门之言你都听清了么?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反省,为大楚立下奇功,去吧!”
“多谢掌门宽恕,多谢龙掌门求情,弟子一定痛改前非,奋勇杀敌!”
剑仙望叩首致谢,内心复杂的退出殿外。
“你们几人都是大楚未来的希望,亦是现时的指挥人选,他们所犯之大错,希望尔等也能吸取教训、引以为戒!”
严茹雪面色肃穆的对着严俊诸人出声教导。
启程时原本林奇还在犯愁,幸好这次也不知是否因为苏紫嫣受伤的缘故,火儿主动提出她来骑乘小黑,于是林大爷横抱白晨馨,背上伏着苏紫嫣,与骑着小黑的火儿向罪城疾飞。
“紫嫣,你来皇宫不同你爹照面,就不怕他怪罪?”
白晨馨一面伸出玉手轻柔盘玩林奇的耳朵,一面与苏紫嫣闲聊。
“不会,爹他知道我来,也没传讯让我去见他,应该不会碍事。”
苏紫嫣不以为意的回应,她很好奇,白晨馨为何如此喜欢林奇的耳朵,这一路几乎就没松过手。
“以后在战场上,可不能如此拼命,统帅就该有统帅的样子,你别学他,他有把握自保。”
白晨馨瞧了一眼苏紫嫣脸上伤痕,郑重嘱咐。
“我记住了!”
苏紫嫣巧笑倩兮的应下,终是忍不住支吾询道:“馨儿姐姐,他这耳朵究竟有何趣味?”
“扑哧!”
白晨馨未答先笑,她风情万种的瞥了一眼林奇,斜言道:“等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你说不准就能知晓。”
“馨儿姐姐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若非你大度,恐怕我根本没有呆在他身边的机会,虽然你不肯接受我,但我内心却盼望你能一直陪着他。”
苏紫嫣说得情真意切,女子间的嫉妒敌视丝毫不见。
“就是,娘子要是再出类似言论,看我不收拾你!”
一直装聋作哑的林奇瞪向白晨馨,抱着她的手也不知拧到了何处,顿时引得她娇呼出声。
当然,林大爷立即就满心懊悔,毕竟他老人家的耳朵正好握在白晨馨手中,甚至苏紫嫣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路见不平的出手相助。
“你们等着,小爷终有一日会下狠心自行将双耳削掉!”
半空回荡着林奇的惨叫与莺莺燕燕的欢笑声,经过长途跋涉,他们终于赶回罪城,见一切安好,他传讯召集花薇等人,准备开始商议布置。
“八叔您已经过来啦?”
刚刚踏入大殿正门,就瞧见一道花白头发的青年人影坐于其内,正是借来的孙晓,林奇几人收起玩笑赶忙上前行礼。
“你坐吧!大哥既然将罪城交给你,你就是主帅,我虽为长辈,仅是个暂时的帮手而已,军中有军中的规矩。”
孙晓摆手婉拒林奇的肃手相请,执意坐在了下首,接过白晨馨所奉热茶,他含笑打趣道:“再说能享受到馨儿亲自上茶的待遇,八叔就算坐在地上那也乐意啊,哈哈!”
就在他语音落下时,花薇领着一大队年轻人以及张行鱼贯进入大殿,林奇瞧见顿时大乐,原来南郡众多修士已然到达,此来代表中,多为南郡武府的弟子。
“诸位师姐,可想死我啦!”
他张开双臂疾步迎上,见白晨馨并未有所动作,正待兴冲冲趁陈磊不在时一偿宿愿,哪知斜处杀出一只玉手,将他耳朵给拧住。
“松!松!哎,紫嫣,你怎的不学好!”
林奇万般无奈的叹息,真是阴沟里翻船,防了东边忘了西边。
大殿内传来一阵哄笑后,他朝向躲于白晨馨身后偷笑的苏紫嫣瞪了一眼,躬身行礼正色道:“张大哥,各位师兄、师姐,我先行礼!此礼过后,一切以军中礼仪相待,列位万勿见怪!”
见其余人欲躲礼不受,花薇呼道:“都别跑,现时受他一礼,日后我等就得向他行礼不说,还得替他卖命,有便宜得先占着。”
她这一言落下,就连张行都不禁莞尔露出笑意。
“列位请坐!”
礼毕,后入各人向孙晓行礼后,林奇挥手示意众人落座,他突然‘咦’道:“皮皮大仙呢?”
“他啊!他遇到了此生知己,名曰李药舒,两人难舍难离,四谷主亲自发话,特准他留下。”
一位武府弟子将疑惑解开。
“他们两个…”
林奇面呈惊异,旋即在内心中想象着这二人相处的美丽情景。
“好了!玩笑开完,咱们进入正题,楚水防线被破想必大家都已知晓,罪恶谷孤悬在外,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两处河岸定须守得万无一失。”
他坐上主位,面色肃穆接道:“特别是我们负责的这一处,除去过段时日就会离去的八叔,并无大能与真人坐镇,故而我等须得好好商议防御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