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侧头瞧去,只见一位留有八字须的中年修士,领着几位缥缈峰的大能长老缓步入内。
“这是缥缈峰掌门杨晶,与娘一样,是出窍期修为。”白晨馨传音对林奇作着介绍。
“哈哈!白兄!”
杨晶隔着老远就抬手,爽朗大笑向白海抱拳道:“你罪恶谷果然不凡,你我二派一阵演练,将我缥缈峰那些不成器东西的自大气焰扑灭,在这妖族大患之际,实乃我缥缈峰之大幸!”
白海起身回礼,亦笑道:“取巧,取巧而已。若非有着先辈遗物而让缥缈峰束手束脚,瞧来应是我罪恶谷略逊一筹。况且列位缥缈峰弟子情愿受挫,也不愿冒犯先辈,此种追先敬贤,不忘先辈气节之举,才真真让人钦佩!”
杨晶再次拱手:“白兄过谦了!”
旋即他看向林奇,满面真诚的赞赏道:“这位应是林贤侄吧?贤侄勇武过人、胆略无双,当为我大楚所有年轻一辈的表率,白兄得此佳婿,着实可喜可贺!”
“奇儿,还不向杨伯伯道谢?若非杨伯伯看在爹的面子上吩咐缥缈峰同辈相让,你恐怕现时还躺在家里疗伤。日后万不可自大妄为,大楚年轻一辈藏龙卧虎,你可算不得什么。”
白海面色严肃的将他一阵教训,同时以眼神向他隐晦示意。
林奇顿时醒悟,这杨晶从头至尾是在捧杀,看似真心夸赞,实为激起其他各派的好胜之心,继而对罪恶谷、对他不满。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看来这位缥缈峰掌门暗藏祸心。
“杨兄所言虽有夸大之嫌,但我儿确实不错,否则他有何资格做我女婿!”
就在林奇站起准备向杨晶行礼之际,一道悦耳声传入大殿,旋即只见风姿卓绝的严茹雪飘然而至。
“拜见大公主!”在场所有人全部起身抱拳行礼。
严茹雪行于主位之前,挥手道:“诸位皆是老友,不必拘礼,请坐!”
见众人皆尽落座,她亦坐于主位上叹道:“父皇将这千钧重担交付于我,然而几番商议,却依旧无法议出妥善之策。如今妖族更加肆虐无忌,若再往下拖,一旦另二座御兽城失守,我等就算即刻奋起,只怕也回天乏术。”
朱邦应起身接言道:“大公主所言极是,国若不国,何以有山门?何以为家?我等各大派当摒弃前嫌,精诚合作,共同抗敌,将自身列于大义之后!”
“说得不错!”
杨晶颔首道:“如今东南御兽城最为危急,而罪恶谷离得最近,他们兵强力盛,又刚大败我缥缈峰,依我之见,不如着他们全力据守东南御兽城,解除后顾之忧。由养生谷据守西南御兽城。其余各派则集中全部力量,收复南郡!”
“不妥,不妥!”杨晶话音刚落,养生谷最前的一位慈眉善目老者摇首道:“若说据守,我等各派首推奇道门,他们的拿手阵法不用于防御,反是用来进攻,则有以短击长之嫌。”
“金波谷主言之有理!”
白海亦接言道:“想我罪恶谷背靠太乙山,当初立谷于此,正是先辈考虑周全,谨防妖族冒险翻越袭来,如今让我罪恶谷去往御兽城全力防守,万一妖族设法从太乙山攻入,则更为难防。”
他顿了顿,笑着向杨晶拱手道:“我瞧不如由缥缈峰前往,一个,他们山门毁坏良多,不如等妖族大患去除后安心大建;二个,他们刚遭败绩,整个山门定憋着一口恶气,正所谓哀兵必胜,他们若愿前往,东南御兽城无忧矣。”
“哈哈!白兄此言差矣!”杨晶摆手道:“正因我派弟子心有火焰,才更应冲锋陷阵。否则坐困御兽城内,万一妖族挑衅,他们忍之不住而弃城冒进,则更加坏事。”
“苏掌门,不知你有何高见?”
见杨晶语落后,大殿一阵沉寂,严茹雪向着凤凰山最前的一位黑须黑发中年修士抱拳相问。
“呵呵!我苏放一向随大流,诸位如何商议,我照办即是。”苏放摆了摆手,并不欲多言。
“苏掌门过谦了,谁人不知你是位绝顶智士,若你都随大流不愿献策,我大楚可真没了希望。”严茹雪继续抱拳看向苏放。
“好吧!”苏放无奈道:“既然大公主点名着我献丑,苏某就大略谈谈心中想法。”
他沉吟片刻,提议道:“不如由养生谷据守西南,奇道门增援东南,罪恶谷不动,依旧防守太乙山。缥缈峰、凤凰山、天龙山以及剑门共击南郡之敌,将失地一举收回。”
“那我皇室该当如何?”严茹雪饶有兴致的继续问询。
“皇室作为我大楚的精神支柱,当然得坐镇皇都,一旦攻势不利、后继乏力之时,再作为强力后援,推着我等腰杆子向前。”苏放含笑应答。
“不可!既然我皇室为国之支柱,更不应避战!不如辛劳凤凰山驻守东南,由皇室领头,缥缈峰、奇道门、剑门、天龙山五派一同出击,如此一来,不仅力量集中,且有奇道门阵法相助,我等可以稳扎稳打,不必毕其功于一役。”
朱邦应不等严茹雪表态,抢先起身作出回应。
“我瞧还是由奇道门防御东南更佳。”剑门一位目光犀利如剑的年轻人提出了异议,他正是剑门的掌门剑一。
“奇儿,二叔且问你,若不考虑各派利益得失,由你全权安排,你会如何?”
就在各派唇枪舌剑争论不休之时,水月笙头也不回的传音考教。
林奇皱眉沉思片刻,传音答道:“我会将各派打散,利用各自优势,相互配合着进行防御或进攻。”
“哈哈!”水月笙大笑传音回道:“若真个如此,即便你身为楚皇也会立即倒台。知道这是为何么?”
林奇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摇头。
“你忘记了个人利益,你若将他们打散,门派利益确实不用考虑,但个人如何?几位掌门首先就会反你,更别谈各派长老。记住二叔之言,今后定计,须得将他人各自个人利益放于最前,特别是敌人,说不准能收到奇效。”
水月笙顿了顿,继续问道:“是否奇怪为何他们都争着抢着要去打南郡?”
林奇并未作答,埋首苦思良久,霍然抬头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