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剑玄带领殿内所有人等出到殿外,举目远望,只见不远处的天际,意料中的飞艇不见踪影,密密麻麻的漂浮着接近两百来道人影,仔细瞧去,正是罪恶谷的全部大能与真人,应啸天三人亦赫然在列。
“这又是何意?”一位缥缈峰的大能不禁疑惑出言。
薛剑玄双眼微眯,沉吟一瞬,挥手道:“且随我一同前往瞧瞧,看他们究竟玩些什么把戏。”言罢,他当先腾空,向着罪恶谷人群飞去。
“云天兄,别来无恙!你等聚众而来,可是前来下战书?其实着一弟子送来即可,何必劳动大驾亲临!”
缥缈峰诸人距离罪恶谷之人百丈前停下,亦是驻足悬空,薛剑玄含笑轻语,话中之意,好似根本不将大战放于心上,其神情,更似好友相会谈心。
“是吗?”云天含笑摇首道:“可惜不来不成啊,你缥缈峰如乌龟般将头脚缩于壳内,哪怕山门被占也不闻不问、无动于衷。俗语有云: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兄弟我怕如此僵持耗下去,还真活不过你们呐!”
“哈哈!”
闻言,罪恶谷众人全都仰首开怀大笑,而且这一笑,竟是持续了几十息之久,直将缥缈峰诸人笑得面色极度阴冷,这才缓缓停息下来。
“哼!”薛剑玄板脸叱道:“在场的不是大能即为真人,云天,你等如凡俗地痞无赖般的逞口舌之利,有何意义?不怕辱没了身份!”
“我等如地痞无赖?”
却是郑景仁收起折扇,满面肃穆道:“你缥缈峰冤屈贺喜宾客于前,其后卑鄙无耻的以大欺小不说,竟还将苦主软禁!我等行正义之师,解救同门于危难,并讨要个说法,难道不对?天理昭昭何在!”
他最后一句义正言辞、声若春雷,如醒世之音,携天地浩然正气,滚滚传至远方,山谷内霎时回声四起,仿若众僧禅唱。
“林奇猥亵之事并未完全查清,何来冤屈一说?如今我等只是将他留于山门调查事实真相,此举又有何不妥?”殷天正不甘示弱的强硬回击。
“既然事实并未水落石出,你缥缈峰的大长老何故突然出手?甚至向我罪恶谷的大小姐直接下杀手!你等言及姑爷有猥亵嫌疑,难道大小姐也有不成?”
郑景仁瞪目反问,将殷天正怼得支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哈哈!”黄真突然大笑道:“不用多行废话,这个世界成王败寇,谁胜到最后,谁就有理!要战便战,我缥缈峰何惧?不过我好心提醒诸位道友一句,如今你罪恶谷的六谷主、大小姐还有姑爷,可都在我缥缈峰,都在我等手中捏着,嘿嘿!”
“黄真!薛剑玄当日可是在群雄面前许诺,不会为难他们,你等如此做法,不怕天下人嗤笑吗?”曲鹏勃然大怒,向着得意洋洋的黄真叱喝出声。
“敌对之间,何来约定承诺?当年妖族不也相约五年之期,结果如何?天真!”黄真满脸不屑的瞥了曲鹏一眼,旋即望于他处。
“薛道友,这可是你缥缈峰的意思?”云天双眼微眯,满面阴沉的看向薛剑玄。
沉吟一瞬,薛剑玄颔首道:“正是!”
“好!”云天一声断喝,面容极为冷厉道:“既然你缥缈峰破约在先,可别怪我罪恶谷不讲规矩了,说吧!何种条件才能将我罪恶谷之人放回?”
薛剑玄沉吟片刻,又与身旁几位大能传音一番商议,朗声道:“这仗终归要打,三日后,于我缥缈峰主峰,我等恭候大驾!”
云天接言反问道:“若是我等三日后并未前来呢?”
六长老褚飞闻言笑道:“那我等可就无法保证你罪恶谷的几位贵宾,还能保持威仪了,呵呵!”
言罢,他与缥缈峰诸人相视大笑,颇有些小人得志、阴谋得逞的味道。
“哈哈!”
云天突然放声狂笑,引领着其余罪恶谷众人亦是捧腹大笑,将缥缈峰的笑声压下,随即他将笑容猛然收起,抬手止住余人,高呼道:“兄弟们,举牌!”
‘唰!’
只见罪恶谷每人取出一物高举,放眼瞧去,形形色色的匾额大小不一,材质各异,就连其上书法,那也是各有千秋,梅兰竹菊,各擅胜场。
“哎!你缥缈峰果然是块富庶宝地,先贤墨宝,竟遗失得满地都是,我等不得不将其小心收起,以免损坏而暴殄天物。”
云天满腹感叹,向着目瞪口呆的缥缈峰诸人指道:“看这幅字,苍劲有力,不屈之意扑面而来。”他又指向另一处:“再瞧这幅,仿若胸有万兵,大有气吞山河之势。再”
“够了!你等此举,实属大逆不道!”
薛剑玄一声暴喝将他打断,所有缥缈峰之人几乎面沉得若要滴出水来。
“不,不!”郑景仁急忙摆手道:“我等行正义之兵,堂堂正正,取前曾再三高声问询,确定为无主之物后,方才如履薄冰般收集。若我等大逆不道,那些望风而逃,将先贤遗忘的后辈,则更加罪不可恕!”
闻言,缥缈峰众人一阵面红耳赤,薛剑玄沉声道:“你们究竟要如何?”
云天摆手道:“薛兄万勿紧张,就按先前所议,三日后大战,不过先贤之物我等携带不便,只好由你等全体出行恭迎而回。其次,我也要好心提醒诸位道友一句,若我罪恶谷做客之人受了委屈,我可不敢保证有人心中不畅而做些离谱之事。”
他顿了顿,笑道:“就在昨日,我谷中一位兄弟,夜半尿急,险些将先贤墨宝玷污,我可是将他好一顿臭骂。”
见他们面色阴沉的不言不语,云天拱手笑道:“就不多打搅各位清修,哦,不对,就不耽误各位斋戒沐浴了,告辞!”
他挥了挥手,顿时罪恶谷众人一人胳膊窝里夹着一块匾额,就这么施施然的悠哉离去。
“二长老,我等为何不立即动手?”一位真人怒目愤恨的厉声问道。
“动手?你是想将先祖牌匾全部打碎,使我等成为千古罪人吗?”
薛剑玄怒吼出声,内心却满是懊恼自责,细微思虑不周,竟是形势急转直下,将主动权拱手让人,并让己方被动如斯。